宇文思在天井里踱来踱去,抬头仰望天空,渐近晚饭时间了,连忙跑到膳堂里去。
瞧见庖丁在做饭。赶忙上前问:“庖丁,官署里的人都去哪里了,焉会连个门卫都不在呢?”
坐在灶前生火的庖丁,抬起头瞧见是寒东琅,闷闷不乐道:“我只听说谁又出事了,所有的人都出动啦,你咋没去哎?不知道哪个人又丢了性命,你自己出去打听一下吧!吃饭他们都回来的,说是晚一点开饭,叫我多做一些饭菜。”
寒东琅听得胆寒发竖,大惊失色地问:“谁又死啦?咋会接二连三地发生谋杀案哎。小小一座穹隆城搞得人心惶惶的,简直是座恐怖之城,死亡之城哎。我这就去聚龙斋看一下,兴许又是他家的人遭遇暗杀啦。”
庖丁心不在焉道:“噢,我只顾着做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你不妨去聚龙斋和幽兰书院瞧瞧。”
寒东琅嗯了一声,冲出了膳堂。急如星火地朝大街上跑去。一口气跑到了聚龙斋,瞥见大门紧闭,不像是出事的地方。
连忙举手敲门,不见回音,待了片刻,里面总算出来一个仆人,开门问:“你来找谁呀?还不赶紧去破案。两个庖丁死了,聚龙斋被逼歇业关门啦,等着你们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了,聚龙斋才可重新开张营业哎。”
寒东琅急中生智道:“我来找钱婉茹商量破案之事的,她在家吗?”
“我听说她去穹隆山了,老爷在家的,你要么找老爷问一下吧!”
寒东琅跟着仆人进去了,仆人伸手指向书房说:“老爷在小姐的书房,你自个儿去吧!”
寒东琅点点头说:“好的,辛苦你了,谢谢!注意安全。”
寒东琅来到书房门外,忽然听见任幽兰的声音,急忙绕到后门板壁外静听里面的对话,双眼透过板壁缝隙往里瞧。
任幽兰咄咄逼人地问:“钱老爷,我再一次问你,你家祖上传下来的水龙剑藏在哪里了,赶快拿出来给我,少点死伤,不然,会殃及你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钱婉茹。如今婉茹就在我的手上,你想要保住她的性命和女儿身,那就痛快点,我的忍耐性是有限的。”
钱老五厉声道:“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女魔头,你干的坏事还少吗?钱婉茹外出有事了,你别蒙我,我不会受骗上当的。婉茹的武功比你高出一筹,不会落入你毒手的。”
任幽兰哈哈大笑道:“没错,我的武功不如师妹,但你别忘了,同出师门的人儿遍及了穹隆城,我打不过师妹,不等于别人也不及你家婉茹呀!天外有天,人中有人,世上强手林立,强中还有强中手,莫向人前满自夸啊!”
钱老五怒吼道:“你此话啥意思?婉茹怎么啦?被谁打伤了,还是打死了?”
任幽兰阴阳怪气道:“谁叫她运气不好,偏偏选择下午去穹隆山呢?现在的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哩。整个平江州官署里的人全部集合去穹隆山了,你关在这个书房里,也许有所不知吧!不信,我这就陪你去穹窿山瞧瞧。走吗?”
钱老五听得魂飞魄散,眼睛睁得大大的,怒瞪着任幽兰说:“若是你说的是真的,你也活不长了。请你滚蛋。”
任幽兰不紧不慢地说:“我要是找不到水龙剑,真的活不长了。给我任务的人会取我项上头颅的。横竖是个死,当然要拉你家宝贝做垫背呀!能否保住钱婉茹的生命,现在就看你的态度啦,是你家的水龙剑弥足珍贵,还是你家的令爱值得珍惜,你自己权衡决定,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不然,刀下无情啦。明天上午再找你拿水龙剑,就此告辞。”
任幽兰出去后,寒东琅才慢慢地绕回到书房门前,伸手轻轻地叩门。
钱老五大声问:“谁呀?门开着,请进!”
寒东琅推开门说:“是我,寒东琅,刚才听见任幽兰在此我就没进来,听见你们的对话了。不知令爱是否真的出事了?更不知你家是否确实藏着一把水龙剑?要是有干脆拿出来交给官署好嘞,放在家里肯定不得安宁,凶多吉少的。”
钱老五唉声叹气道:“任幽兰说的事儿跟婉茹去穹隆山时间对上号了,不知她是否出事了,我想去穹隆山看一下。”博士
寒东琅迟疑了一忽儿说:“钱婉茹的武功与任幽兰不差上下,我不信,钱婉茹被任幽兰擒了去,任幽兰的目的就是想尽快拿到水龙剑,好交给她的顶头上司,你不要被他骗得团团转,且先耐心等待消息,到时再定夺。”
钱老五哭丧着脸儿说:“可是刚才任幽兰好像在威胁我,听上代人说水龙剑是有一把,太公传下来的,可不知藏在哪里了,连我也不知道,拿什么给她呢?家有无价之宝并非是好事,外人盯着,什么时候脑袋搬家了也浑然不觉哎。”
寒东琅忧心忡忡地说:“那也是,有宝贝被泄漏了,肯定有人盯着的,日夜不得安宁呢。”
钱老五心有余悸道:“要是有谁能从我家里找到水龙剑,不管价值多少,谁想要谁拿去好了,身外之物不要也罢,我只要父女两人一生平安即可。”
寒东琅好奇地问:“你家人告诉你有水龙剑,却没告知你藏在何处?是吗?”
钱老五摇摇头道:“好像是我爷爷告诉我的内人了,可惜她已经死了。临死前好像有话跟我说却不会说话了,只是伸手戳着一个地方,仿佛是膳堂,又好像是天井,到底是什么意思,搞不懂哎。”
寒东琅严肃地问:“你自己寻找过吗?真的不知道藏在何处了?”
钱老五摇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压根就不当一回事儿,也就没去寻找,钱婉茹好像全院子翻寻过,遗憾没找到。”
寒东琅紧张地问:“钱婉茹要是真的被任幽兰绑架了,那就麻烦透顶嘞,如今的任幽兰确实是个女魔头啊,谁撞上她都会沾上三分晦气,人人避之不及呢。”
钱老五哭丧着脸说:“刚才任幽兰说官署里的人都去穹隆山了,我们一起去穹隆山找婉茹,愿意吗?”
寒东琅盯着他问:“任幽兰要是鼓动人,真的绑架了钱婉茹,你准备怎么办?”
钱老五反问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求助你们官署里的人救出婉茹呀!”
寒东琅沮丧地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去平江州官署看看,今晚是无法登山的,要去也只能等明早了。”
钱老五仰头瞅瞅天空,耷拉着脑袋说:“已到晚饭时间了,不知膳堂做饭了没有,留下来吃个便饭,然后去官署瞧瞧。”
寒东琅摇摇头道:“不麻烦了,要么你饭后过来,我先回去了。还有急事找宇刺史汇报哩。”
钱老五丧魂失魄道:“婉茹怕是凶多吉少了,任幽兰焉会变成这副德性了呀?到底是谁指使她干的?从前的她多么温柔善良呀,才貌双全,人见人爱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被她爹知道,肯定要关禁闭了哎。”
寒东琅绷着脸儿,眉头紧蹙道:“时间不早了,你去吃饭,我先回官署了。”
寒东琅回去后,钱老五急忙去了大膳堂,左右张望不见人儿,慌忙朝灶前的柴仓走去。搬掉所有的柴草,掀开一块板,往后瞧瞧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慌忙跳进地窖里去了。拿起手锤敲打墙壁,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每一处墙壁发音都是一样的。
正准备泄气回去的时候,双脚踩动了一块地板,感觉有点松动,急忙蹲下去,伸出指头推动摇动的地板,地板被推开了,原来是道暗门。看不清底下是什么东西,急忙爬上来,拿着火廉取火,下去仔细查找。忽见一个长长的黑色盒子,盒子盖上一把铜锁打不开,不知钥匙放在哪里。急忙又在盒子四周寻找钥匙。
没有找到钥匙,无奈拿起盒子,感觉沉甸甸的,盒子下面垫着绸缎。翻开绸缎,发现了一把钥匙。急忙将盒子端上来,扫视了四周一眼,没有发现人影儿,慌忙又下去,打开盒子,发现了一柄大唐杖鞘刀,身幅较宽,刃肉饱满充分,刀身稍微内反,长长的不知有几公分,不知道是不是水龙剑,也许婉茹见过,急忙将剑放回盒子里去,放回原处。离开了柴仓回到小膳堂吃饭,吃好饭,若无其事地去了平江州官署。
寒东琅早就站在大门口等待了,瞧见钱老五过来,赶忙上前问;“有无令爱的消息呀?官署的人刚回来,都在膳堂吃饭。个个累得精疲力尽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也不好意思马上去打听,要么你去膳堂找宇刺史问个究竟,就说我派你去问的,好吗?”
钱老五摇摇头道:“你是钦差大臣,连你都不敢去问,那我就更加为难了,何况吃饭是头等大事哎,还是等他们吃好饭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