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尅勇瞥了他一眼说:“女人身上哪个部位何为神圣,还犯得着我抽丝剥茧吗?你不也亲眼目睹,激动兴奋了嘛?不论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在那个时刻,他的灵魂好像要飞翔,与万物合一了。感觉他仿佛要变成星,也变成月,变成爱者与被爱者,胜利者与被征服者,夫君与妻子了。”
张润厚注视着他说:“你看得入迷了吧!他俩配合得相当默契,玄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啊!这个男的是穹隆城里古玩收藏家寒月文瑜家的令郎,名叫寒月静竹,曾经去长安梨园培训学习过的,他被誉为穹隆城里的歌舞之王,他魔幻般的舞步更是被无数令郎所效仿的。他与寒晨星跳舞简直是珠联璧合哎,听说男的比寒晨星少几岁,对寒晨星死缠烂打,穷追不舍的,只可惜寒晨星的心里唯有寒东琅啊!”
李尅勇漫不经心地说:“喔,寒晨星痴情不易,难怪寒东琅也一往情深啊!这个男的跳舞不比寒晨星逊色。真可谓是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啊!要是将他们这对金童玉女带进皇宫里去做舞姬,皇上肯定喜欢得睡不着觉哩。”
张润厚忧心忡忡道:“万万不可,寒晨星是东琅的心肝宝贝,寒月静竹是寒月文瑜家的独生子,一个令爱前段时间失踪了,至今还未找回来,说不定被人谋杀啦。我们舞刀弄剑的也要体恤民情啊!”
李尅勇严肃地瞪着他说:“我随口说说而已,瞧把你紧张得犹如送走了你的心上人,及你家令郎似的。我们不谈与己无关之事,认真讨论刀剑盗窃案吧!”
“嗯,好的,待我去茅厕方便一下喔。”
张润厚回来后,李尅勇紧张兮兮地问:“皇上所定的一个月期限,我需要你们穹隆城里的人帮忙支持,提供所有的线索,凡是有可能作案的人名单全部报给我,可以吗?”
张润厚唉声叹气道:“我很久没回家了,前天才回来,这儿的人都不认得了,而我的妹夫和阿妹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只顾卖布匹裁缝,实在帮不上你多少忙啊!大外甥贾臻铚和外甥女贾凌凤都在穹隆山上练武术,外甥女闹着也要去参加飞虎神鹰队,而我阿妹是不同意的,叫我劝导她别去,我准备等东琅他们回来后再去穹隆山。我可以提供给你有关信息,你不妨作为参考。”
李尅勇见他停下来了,急忙追问道:“什么信息,请快说。”
张润厚靠近他耳语道:“这条街上的糕饼店商贾孟尘缘,来历不明,不是本地人,武功高强,但真人不露相的。他的内人与寒晨星的小嫂何湘萍是两姐妹。糕饼店的二楼是六间客房,第三间住着寒东琅的老乡朋友韩东君,这个人与孟尘缘走得很近,韩东君的武功穹隆城里赫赫有名的,听说他策划盗窃过六条黄金,犯有前科的,你可要留心观察喔。还有你所住的这个书院的任幽兰,别小瞧她是个女流之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非等闲之辈,飞檐走壁身轻如燕,平常喜欢神出鬼没的。院子中还有一座神秘莫测的花房,千万不可误入花房,切不可掉以轻心,你最好住到孟尘缘的糕饼店里去,注意观察孟尘缘与韩东君的行踪,住在这里得不偿失的,时间久了兴许会出什么差池哎。这些消息是我昨天走门串户得来的,你一定要引起重视,我去山上带领他们训练后,就没时间下山了。东琅和宇文思会告知你如何联手调查的。你们密切配合,齐心协力,肯定能破案的,只是不知道那一天能追回刀剑罢了。”
李尅勇沉默了一忽儿说:“我也已经感觉到了,虽然跟任幽兰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的言行举止不是常人,我会注意的,你越是这样说,我反倒越想住在这里,好好观察这个任幽兰,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这样想也不无道理,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任幽兰至今未嫁,听说睡过的男人却不少,都是被她当作玩物那样引诱上卧榻的,不论哪个男人一旦到了她精心种植设计的,神秘莫测的花房里,便会莫名其妙的,迫不及待地想跟她上卧榻亲热了。她如今一个心结,就是真心喜欢上寒东琅了,可是东琅却视而不见,尽量避开与她单独接触,此事穹隆城里几乎尽人皆知了。但不知东琅是否去过花房,但凡去过花房的男人,都跟任幽兰发生过男女关系的。”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儿,你越是叫我不要去花房,我反而越想去,花房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好想现在就去看个透彻。”李尅勇浑身好奇道。
张润厚摇摇头说:“你是大唐的大将军,不会那样沉不住气吧!听阿妹说进花房容易,出花房难呐。那座花房是个谜宫,只有任幽兰可以自由出入,其余的人要是误入了花房,必须由任幽兰领着出来,否则就在里面绕来绕去出不来喽。你要是想满足好奇心,一睹为快,耽搁了皇上吩咐的大事,吃不了兜着走的。最好现在就去孟尘缘糕饼店投宿,我陪你过去,怎么样?”
李尅勇摇摇头说:“我不信有这么玄乎的花房,我非得留下来弄清楚不可。神出鬼没的女人,神秘莫测的花房,奥妙无穷的书院,曲径通幽的长廊,竹木葱茏的青楼,柴草掩盖的平房,整幢房子无不透露出诡秘的气息,说不定刀剑被盗跟这个女人有关哎。我此番来到穹隆城,也许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哩。”
张润厚紧皱眉头道:“看来你不仅好奇心很强,且有一种探险精神。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你既然不想离开这里,我也不勉强。你说到柴草掩盖的平房,在哪里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哎。”
李尅勇冷笑道:“我一跨进这座书院,便感觉到一种恐惧的氛围笼罩着我,加之任幽兰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瞅着我,问我是否一只眼睛上战场时被箭射瞎了,我笑而不答。她随即鄙夷地说,大将军也只不过如此哎,眼睛也仅剩下一只了哩。我从她这句话中悟出这个女人非同寻常,出口伤人的女人,肯定是身怀绝技的,不得不防。我留下来并非想去花房与她上卧榻,而是想寻找破案的蛛丝马迹。你说她真心喜欢东琅,东琅在穹隆城里的时间也不短了,那依我之见,她跟东琅兴许有越轨之事了。东琅是个秘而不宣的男人,而我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要是东琅跟任幽兰都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两个人已经享受男欢女爱了。”
张润厚苦笑道:“不关我们的事儿,甭去妄加揣测了。东琅也知道任幽兰是个风流女子,将男女关系看得如鱼饮水,不足为奇的事儿,不会轻易上当受骗的,何况他的心里只有寒晨星呐。”
李尅勇奸笑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男人是性动物,往往将性和爱分开来看待的,为了满足生理需求而去找风尘女子发泄,这便是最有力的证明。而女人是情动物,对谁有情了,才会以身相许,绝对不会去找男鸭子亲热的,除非她自己就是个风尘女子,那就另当别论喽。东琅实际上也是个好色之徒,只是你不了解他而已。他频繁地来到穹隆城,因何结识任幽兰的?还不是任幽兰生得仪态万方,削肩细腰,身材颀长,鹅蛋脸儿,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俊眼修眉,顾盼神飞,见之忘俗啊!而他自己长得魁梧雄壮,英气勃发,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方腮,虽快奔四,却似翩翩少年郎,温柔沉默,观之可亲,难怪未婚的任幽兰对他一见钟情。虽然同在穹隆城,寒晨星不一定跟东琅同卧榻共枕,而东琅在穹隆城里的时间长了,难免想要儿女私情,任幽兰便成了他的不二人选。要知道他与任幽兰是否仅有一次,只有寒晨星知内幕,只是她深藏不露罢了。你以为呢?”
张润厚瞅着得意洋洋的李尅勇,摇摇头说:“我是独身主义者,不解其中味,风花雪月的事儿,你比我懂,我就不发表任何见解喽。”
李尅勇阴阳怪气道:“你虽然未婚,但不见得还是个未开荤的男儿身喔。说不定跟东琅一样,在哪里藏着一个心肝宝贝儿哟。”
张润厚瞄了他一眼,踱到窗前极目窗外,严肃地说:“瞧你想哪儿去了,长年累月在边境打仗,坚守大唐领土,男欢女爱之事跟我风马牛不相及矣!我瞅见任幽兰跨进大门,仿佛刚从什么地方回来似的,急急忙忙地朝你这间客房走来了,我们要不要回避她?”
李尅勇伸手推着他说:“我没必要,她也许从怡红楼过来,找我有事吧!你先出去从左边下楼,我佯作刚起卧榻好嘞。”
“嗯,那我回去了,我白天在平江州官署帮忙,有事到官署找我,晚上住在阿妹家里的。保重!”张润厚转身出去了,忽听见楼梯脚步声,急忙拐到隔壁一间办公室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