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搂着她的肩头,含情脉脉道:“你甭向我解释的,我知道你的为人。不知任幽兰给你出了什么馊主意,击退了大唐威名赫赫的知名英雄。”
冷月寒星忧心忡忡地说:“万般无奈之下,任幽兰急中生智,给我出了个鬼点子,干脆说我得了花柳病,也许会打消李对我的骚扰。我说只要能让我自保,不管说我得了什么病都行。由此,任幽兰和左安铭一唱一和击退了李将军,我演出结束洗澡后,便跑来找你了。你也听见外面的流言了吧!我的身子是干净的,且我的心里唯有你,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抑或是将来,我都是你的寒晨星。只要你信得过我,别人不管说什么我都无所谓的,我只在乎你--寒东琅!”
寒东琅听得热泪盈眶,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哽咽道:“我也只在乎你啊,心肝宝贝哎,你令我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呐!你在这里,我在长安仅仅是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而已哎。这次刀剑盗窃案毫无进展,我不知何时能回得去哎。另有一件烦恼事令我如坐针毡啊!寒晨星,不知你是否耳闻了咦!”
冷月寒星温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轻柔地问:“是不是李将军要带我去宫里做舞姬啊?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在宫里肯定比在怡红楼安全多了,况且距离你家附近,我们可以常常约会啊!这岂非是好事哉。”
寒东琅瞅着天真无邪的寒晨星,琢磨着单纯就是好,连笑容都是那么纯真无邪的哩,自己该不该道出心里的忧虑呢?
寒晨星瞅着心事重重的寒东琅,推开他的怀抱,坐起来问:“你有很重的心事,不妨跟我说出来吧!”
寒东琅强作欢颜地盯着她说:“我能有啥心事啊?还不是怕你被李将军拐走了呀?实际上李将军也是个美男子哎,就是一只眼睛天生瞎了,别的都比我强哎。女人是经不起追的,要是李将军使出浑身解数追求你,你会服软吗?”
寒晨星脸色一沉,努努嘴巴道:“你为啥对我总是那么不放心,那么信不过呢?刚才的言行难道都是假的吗?你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呀?何况怀着你的孩子哩。我想再过几天就提出休息保胎了,将近七个月了,不能再为任幽兰卖命赚钱啦。我不想重复此话题了,用行动来证明爱吧!时间不早了,任幽兰叮嘱我半个时辰左右回去吃饭的,我们应该过去了,这里有洗澡房吗?”
寒东琅忧心忡忡道:“洗澡房是有的,但是没热水哎,今天回来没来得及去膳堂打热水,你今天洗过了的,回去再洗澡吧!我也准备饭后回来洗澡哎。我帮你梳理一下长发吧!”
寒晨星眉头紧皱道:“不用,我自己梳理吧!瞧你一脸愁容,什么心事又不肯对我说,怕是信不过我吧!
寒东琅心神不宁道:“我能有啥心事瞒着你哎,告诉你也无妨,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寒晨星不耐烦地说:“我没兴趣听了,你也不用费口水啦,走,就餐去得啦。不要紧绷着一张老脸了,瞅着难受哎。”
寒东琅听到老脸两个字,心弦绷紧,眉头紧皱,刚迈出去的脚步缩了回来,盯着寒晨星说:“到底说出了真话,我看还是你自己回去吃饭吧,我没胃口,更没心情陪你共进晚餐了,你还是叫翩翩少年郎--寒月静竹陪着你吃晚饭吧!”
寒晨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忍不住道歉道:‘我刚才是无意的,心直口快,出口伤人了,请你原谅,给我个面子去赴宴吧!”
寒东琅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摇摇头说:“你从前不论什么时候,绝对不会说出伤害我的话儿,可这次回来,我感觉你真的变了。譬如刚才的亲热,你跟从前大不一样了,好像我在勉强你似的。心里总是郁郁寡欢,特别不爽哎,寒晨星,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们的年龄毕竟相差太远了,也许爱情不再属于我,而应该属于年轻人了。譬如爱好相同的寒月静竹。”
寒晨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立即理直气壮地反诘道:“是的,我是喜欢年轻充满朝气的寒月静竹,我们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我们地位相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们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我们在一起没必要做作,天真无邪袒露无余,丝毫不用费劲考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惜他瞧不起我啊!因为我是你家的第四者,是你的老情人,是你空虚时填补空缺的性动物!”
寒东琅听了寒晨星一席言,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瞅着眼前这位柳眉倒竖的寒晨星,他扪心自问,这就是自己愿意为她舍弃一切,乃至生命的心爱的寒晨星吗?莫非怡红楼的风尘场所,改变了她的纯真善良啊?自己害了她,也害了自己吗?自己去哪里找答案呢?
寒东琅跌坐在卧榻沿,声泪俱下道:“寒晨星,你终于说出了真心话,你我之间毫无婚约,你要是真心喜欢上寒月静竹了,那你就大胆地去追求吧!人贵有自知之明的,我也希望你得到幸福,但奉劝你千万别被小白脸给骗了,毕竟寒月静竹不到二十岁,而你已经二十五岁了哎,且怀着身孕,请你三思而行吧!我的话说完了,你也可以回去了,从今往后不再去怡红楼打扰你了,请你好自为之吧!”
冷月寒星听完寒东琅一席话,靠在门后默默地垂泪。寒东琅瞅着她饮泣吞声的模样儿,不忍心冷落她,无奈拿着一条冷月寒星送给他的手帕替她抹泪。
冷月寒星拿过手帕自己拭干泪,拽着自己精心绣成的鸳鸯手帕,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寒东琅瞅着她的背影远去,急忙站在窗前追随着她的身影,见她跨出了大门,才扑倒在卧榻上泣涕涟涟。
冷月寒星没有回到怡红楼,而是朝从前经常散步的山脚下走去,到了山脚下,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她将手帕扔进水里去,让水冲走了,也冲掉了几十年的爱情。
任幽兰在怡红楼的膳堂里等着冷月寒星回来吃饭,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急忙站起来盯着李尅勇说:“李将军,不好意思,冷月寒星还没回来,而我的左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我想去看看,她是否出事了,让寒月静竹,小燕子等人陪你先吃饭吧!”
寒月静竹听到此话,急忙说:“你是头头,应该在此陪李将军吃饭,我去平江州官署瞧瞧,有啥事马上回来向你汇报的。”没等任幽兰回话,寒月静竹已经跑出去了。
寒月静竹一口气跑到平江州官署,却被门卫高则诚拦住了,大声问:“寒月公子,你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找谁呀?早放衙了耶。”
寒月静竹急躁躁地说:“我知道放衙了,但寒东琅大人还在里面吧!任幽兰派我来请他去聚餐,要么你去帮我叫一下,要么我自己进去请他,怎么样?”
高则诚犹豫了一会儿,盯着他说:“寒大人是没有出去,也许在左安铭的办公室,也许在宇大人的卧室里,我要看大门的,还是你自己进去找他吧!”
寒月静竹慌忙冲了进去,一口气冲上了二楼,不知道是哪个卧室,亮起嗓门喊道:“寒大人,寒大人,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请出来一下吧!”
寒东琅正在抽泣不已,听见有人喊他,慌忙起卧榻,抹干脸上的泪水打开门。低声说:“谁呀?我在东头第一间呢。”
寒月静竹连忙跑过来说:“任幽兰叫我来请你和冷月寒星去吃饭,快走吧!”
寒东琅眉头一皱道:“她早已经回去了呀,怎么还跑来向我要人呢?”
寒月静竹惊得目瞪口呆,大声问:“真的吗?可是怡红楼里没有冷月寒星哎。她回去大约多少时辰了?”
寒东琅听得浑身一震,琢磨着她没地方可以去的,离开这里到底去向何方了呢?随即困惑地问:“她跟谁谈得来的呀?也许去闺蜜那里小聚了。”
寒月静竹注视着他问:“瞧你神色不对劲,脸上好像有泪痕,眼睛也红了,你俩是否吵架分手了呀?”
寒东琅严肃地反问道:“你是否希望我俩分手,你好得到她呀!”
寒月静竹诧异地问:“何出此言,她比我大了七岁,你岂会不知?我一直将她当作寒夫人来尊重的,唱歌跳舞那是为了演出而逢场作戏的,为了生存的需要,为了自己的爱好能有个场合发挥出来而已。我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即便已经喜欢上她了,但也克制住自己不去想她的,不时告诫自己冷月寒星是寒大人的夫人,只能远观而不可痴心妄想的呀!你俩莫非因我而吵架,结果导致冷月寒星不知去向了,是不是?”
寒东琅若无其事地说:“我俩是因为你吵架分手的,但她也亲口承认喜欢上你了,头也不回地跨出了这道门,至于她去了哪里,我真的一无所知啊!你不妨去找找看吧?”
寒月静竹紧张地问:“她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找呀?你俩几十年的爱情了,难道她的死活跟你无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