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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建刚没有回话。
但他不甘的神色已经表明安以绣说的并没错。
安以绣了解,这个事继续谈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索性就此打住:“好,这个暂时不谈,你知道秘药钥匙是什么意思么?”
安建刚踌躇了一会儿才说:“我听人说了,你是秘药钥匙,但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安以绣摊手:“我再问最后几个问题,太师府的禁地是怎么回事?那里面的红蟒蛇,还有机关,彼岸花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我也不知道,从我住进太师府,就有那个禁地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母亲谭苏瑾手中有一份关于那个禁地的地图,但是地图也被你们拿走,所以我现在对那里也是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么……
安以绣在思考安建刚话中真假,却漏过了安建刚说完这话后的动作。
安建刚低下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暗芒。
安建刚不愧是老狐狸,她这次过来问他,除了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其余的事儿,他说了几乎都和没说一样,也等于是一问三不知。
安建刚不说,安以绣也不可能一直陪他在天牢里耗着。
她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稻草:“这样,作为你告诉我的答谢,我答应帮你救出一个安家的小孩,抚养他到十六岁,让他自力更生,你现在仔细考虑一下,想让我带走谁。”
这安家一百来号人,总有无辜者,安以绣对敌人心狠手辣,却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安建刚也没有想到安以绣会这么说,起先是愣了愣神,随后像是怕安以绣反悔一般,马上说:“你把你大哥救出去。”
她大哥?
安以绣差点想把安建刚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浆糊。
她说的是带走一个小孩,他却要她带走一个大人。
且不说小小的天窗一个大男人爬不爬的出去,就单说她如果救了她所谓的大哥,那个所谓的大哥事后会不会恩将仇报?指责她没有救出其他人?
她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
救一个小孩,抚养那小孩长大成人,至少没让安家无后,已经算是她对安家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安以绣往牢门外看了一眼。
牢门微微开了一条缝,外面只有微微颤抖的烛光。
安以绣说:“我只救一个孩子,你再好好考虑吧,另外,再过不一会狱卒就会醒来,你尽快做好决定。”
安建刚考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四儿前阵子在牢中生了个儿子,你把他带走吧。”
四儿是安建刚的侍妾之一,在被抓入天牢之后两个月就生下了个孩子。
是个儿子,如今也差不多半岁了。
不得不说那小孩儿算是坚强,在他母亲因为营养不良产不出多少母乳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
安以绣答应安建刚,出了牢房,将安建刚重新锁在里面。
她找了一圈,终于看到四儿所待的牢房。
里面关了四五个女眷。
有一个女人侧躺着,正面对着牢门,怀里抱着一个用青灰色囚服做成的小布包,小布包里冒出了一点黑色的头发,小布包里的应该就是安建刚所说的孩子,而抱着孩子的人,定然就是四儿了。
安以绣开门进去。
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响,四儿身子微微动了动,应该是睡眠太浅,她慢悠悠立马睁开了眼。
在看到安以绣后,她先是害怕的往后缩,然后抱紧怀中的孩子,大声质问:“你干什……”么?还没有到问斩的日子!
她这么大声嚷嚷,不消一会儿外面的守卫都会进来。
安以绣一个健步上前,捂住四儿的嘴巴:“你别说话。”
那四儿更觉得安以绣是来暗害她们的,一个劲儿的挣扎,脚上的鞋子都被她踹掉了一只,后来她觉得这应该没用,转而狠狠抓住安以绣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嵌入安以绣的皮肉。
安以绣皱着眉,忍着把四儿一巴掌打晕的心情,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是安以绣,来救你儿子的。”
听到安以绣这番话,那四儿算是消停了不少,也不挣扎了。
看到四儿配合,安以绣松开手,暗地里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撩开袖子,借着外面微弱的烛光,看到白嫩的皮肉上多了两道爪印。
安以绣看着四儿撇了撇嘴:这女人,爪子还真厉害。
四儿可没管刚刚是不是有把安以绣抓疼,再次抓上她的手臂,这次她虽然用力,却不像刚刚那般死命掐安以绣:“你……你真是安以绣?”四儿仔细辨认了安以绣一番,在确认安以绣的身份之后,她仿佛是抓住了能挽救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想活下去的渴望,哭泣着哀求安以绣:“求求你救救我,救我出去,我
不要死在这里……求求你救我……”
她说着,把小孩放在草地上,自己则一下下用力给安以绣磕头。
她的动静把和她一个牢房的另外几个女眷吵醒。
在看到牢房门被打开,她们第一时间就是要朝那扇门奔跑,她们要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她们不要死在这里!
这几个女人要是从这个牢门出去,不但无法获救,反而会坏事。
安以绣几个手刀砍在那几个女眷后颈上,那几个女眷瞬间瘫软在地上。
牢房瞬间回归了安静。
在看到安以绣露的这一手,四儿越发坚定安以绣能将她救出去,直接拖住安以绣和她说:“姑娘,你是好人,既然能救我儿子,那你一定可以把我也救我去,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安以绣没有动容。
毕竟天牢里关了这么多人,有谁真正的想死?
她不是圣母,不可能将自己所见到的人统统救下来:“我只能救你儿子。”
看到安以绣如此不通情达理,四儿不仅咬牙切齿起来:“你凭什么不救我?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见死不救?你有没有点良心!”四儿高声嚷嚷起来,仿佛要叫醒天牢里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