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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少年之烦恼

续唐之路 无忆之人 3662 2022-11-07 15:12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绿色的草原,天空明净而高远。

  在山脚下的一排胡杨树下,一群年轻人整整齐齐的坐在小凳子上,形成一个方形,芸娘正在给他们上课。虽然她仅比他们大一两岁,但靠着自身的实力和行动,征服了所有的学生,不怒自威。他们心悦诚服的称芸娘为女先生。

  芸娘对他们的表现也很满意,不论男女,都很吃苦用心,布置的任务和训练,都能不折不扣的完成。毕竟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苦孩子出身,贫家子弟早当家。

  这时,她又发现了那名叫玉红的学生在走神。这是一个有着女孩子般名字的男生,相貌俊秀,只是性格有些内向。

  只见他眼睛斜斜的看向左前方,聚焦在空处,嘴角时而会露出一丝温柔的傻笑,这是典型的发花痴症状。

  他的左前方是一名叫张彩儿的女孩子,在前几天的篝火晚会上表演了一支踢踏舞,凭着轻盈的舞步和清丽的脸蛋儿,引起了众少男少女的强烈追捧,用阿布的话说,她现在也拥有大量粉丝了。

  这些年轻人整天在一起学习,接触的时间也多,在这个青春萌动的年龄,对异性的好奇和向往不可避免。她已经开始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自居,虽然对于爱情之道,她也不过初窥门径而已。

  她有时候会对阿布的安排有所怀疑,为什么非要把男女混合在一起学习,这不是很容易出问题吗?可阿布却嘻嘻哈哈的告诉她,孤阴不长、独阳不生,故天地配以阴阳。

  既然世间有男有女、有阴有阳,当然要混在一起学习了,这叫男女搭配、学习不累。

  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她也早习惯了阿布间歇性的胡言乱语,既然改变不了,那就试着接受吧。

  “李玉红。”芸娘忽然满怀恶趣味的点了李玉红的名字。

  “到!”正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小伙子有些仓皇的站了起来,小凳子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同学都转过头看他,还发出低声的嘲弄和窃笑,这个有些内向的年轻人瞬间涨得脸色通红。

  “我刚才讲的什么内容?”

  李玉红一下子懵在了那儿,刚才他的心思飘逸,的确不在这里。旁边有同学低声帮他支招,柔韧性练习……热活动……训练伤……他接收到的小道消息是支离破碎的,他的回答于是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以后要注意听讲,不要溜号。”

  “是,先生。”他这才狼狈的慌忙坐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课间休息时,他的脑袋仍有些昏昏沉沉。正耷拉着脑袋往前走,忽然,左右肩膀同时被拍了一下,那是他的两个好朋友李卫东和王战国。

  “怎么,喜欢上前面那个张彩儿了?要不要我帮你来个鸿雁传书啊?”损友贱兮兮的低声笑弄。

  “我哪儿有?”李玉红辩驳道。

  李卫东边搂着他的左肩,边说道:“还嘴硬,我就坐在你后边,就看你那眼神儿,一直偷偷往张彩儿那儿飘,还说没有。”

  “是啊,要不,为什么女先生让你回答问题,而不是别人呢,你小子小心啊,你的那点儿小心思可能要被女先生发现了,哈哈哈。”王战国在旁边添油加醋。

  李玉红心头不由的一阵紧张,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我哪里有偷看张彩儿?即使有,那也纯属意外呀。

  到了居住的地方,和两位好朋友告别,进了岩洞,嫂嫂黄氏应该还在纺织,侄子虎头应该也没有下学。他仰面躺在榻上,想着心事。

  自从那次篝火晚会后,他们中间有几名男女同学确实出了风头,男子有主持人吕刚,跳柘枝健舞的马学魁,说快板的朱磊等,女子有主持人蒙露,跳苏和香软舞的张彩儿,洞箫独奏的李师倩等,一时间人前人后,多被提起。今天两个损友揶揄他的对象就是跳软舞的张彩儿。

  每当他听到别的同学在谈论这些女生时,他心中想起的总是自己的嫂嫂。在他的心目中,嫂嫂就是慈爱和美丽的化身,就是圣母般的存在,容不得任何的亵渎。

  他年幼时,父母双亡,由兄嫂养大,其六岁时,兄长李玉青也撒手西去。当时嫂嫂年仅二十余岁,娘家劝其改嫁,嫂嫂不应;娘兄逼之,嫂嫂以死明志。

  泪曰若她改嫁,托油瓶虎头,男家尚且由之,而叔叔玉红则难以独活。娘兄怒之,后断亲情,不再来往。

  嫂嫂咽泪力撑,抚养他和虎头,个中艰辛,难以赘叙。每有好玩好吃物什,嫂就玉红先之。二人虽叔嫂相称,实亲逾母子。后随阿布逃难,至世外避世之所,生活方有改观。

  随着玉红年龄渐长,身子骨如竹节拔高,属于男性的骚动也随之而来;眼光也多随女同学的苗条身材和鼓鼓的胸部打转,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第一次梦遗的对象竟然是嫂嫂。睡梦中,嫂嫂温言款款,眼带春情,携他手至一床帷边,轻绡锦被,红烛暖帐,俯仰皆羞。醒来时,腿间已是一片冰凉。

  自此后,他心中所想、眼中所见之嫂嫂,大异从前;一举一动,一笑一颦,皆是诱惑。

  嫂嫂虽年近三十,更育有一子,但身材苗条如往昔,皮肤白腻如羊脂。他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自己的嫂嫂,他对自己心中产生的龌龊念头,既感到羞愧、慌乱,同时又隐隐感到一种堕落的、禁忌的快感。

  有一次,他在偷瞄嫂嫂的胸部时,嫂嫂忽然对他一笑;他做贼心切,以为被嫂嫂发觉,脸色瞬间涨红若紫。嫂嫂疑他生病,趋步上前,手抚其额,试量体温。嫂嫂的手冰凉如玉,这种感觉让他至今难忘,缱绻不已。

  他每天所思所想,全在嫂嫂身上,以至于神魂恍惚,眼无焦点,上课也心神不属。至于眼光聚焦至张彩儿身上,绝对是一个误会而已。

  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以前庄上的李大娘这段日子来经常往家里跑,在嫂嫂身边低声的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

  嫂嫂多是笑着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谈话的结局多是以李大娘“你年纪轻轻的,可别这么傻了,人总得为自己想想啊?”的哀叹而结束。

  这让李玉红感到一种浓浓的危机感,他知道李大娘以前就是庄子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这些天总往自己门上跑,傻子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却只能暗自生气,毫无办法。天要下雨,嫂要嫁人,你要我怎么办?

  他躺在榻上,四肢张开,虚弱的吐出一口气,谁能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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