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东嘿嘿一笑,道:“你不是说赛神北卜卦很准,临来时我找他算的。”
“靠!”程瑞山用最直白的语言回应了他。
林向东也没多做解释,嘿声道:“别管靠不靠谱,总之死马当活马医吧。我问你的馨香阁的位置,就是赛神北算出来的。你想啊,那厮可没来过江北,他怎么知道那种地方。”
程瑞山一阵无语,气急道:“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也罢,既然事关大小姐,咱们也就多想一遭。”顿了顿,道:“说起来这个馨香阁确实不简单,在江北非常的有名气,之所以出名倒不是因为风情雅致,而是因为这里出了名的乱,早在几年前就以藏污纳垢、打架斗殴而名扬江北,每年都能闹出几条人命。这些年还发生过几宗杀人案子,有人在妓院后面的胡同里发现了十一具尸体,既没有刀伤也没有砍伤,竟然无一例外都是被拳头生生给打死的!这件事当时在江北流传甚广,可是到后来却不了了之,当然是因为这馨香阁的幕后不简单。
林向东眉头微皱,复周堂,一个连欧修作如此嚣张跋扈的人都谈虎色变的组织,而其中又与程家有这密不可分的关系。
听程瑞山这么一说,林向东心里虽担心程如悦的安慰,但最担心的还是程如悦和那些人扯上关系,毕竟无论已经死了的程逢明还是欧家堡和熊家,好像想要撇清跟复周堂的关系都没那么容易,所以他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凝重起来。
想了想,林向东说:“二叔,这个馨香阁在什么地方?”
“怎么,你想去馨香阁?”
林向东点头,道:“想要就大小姐,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先趁着天黑去趟探探底。”
馨香阁的鼎鼎大名,程瑞山当然不会不知道,只是眼下他有事走不开,只能交待手下人带他去,并嘱咐他万事小心。
出了程家总舵,那手下驾着马车带他往城中走,穿过几条街,路边一幢看上去稍显老旧的四层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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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灯火通明,这里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了。
古语有云,“通京师者有江北,而江北之路必由青宁州府。”江北比邻青宁州府,水路、陆路四通八达,乃是商客北上必经之道,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各方势力沉浮,也都是治安最乱的所在,外来人口众多,偷盗抢劫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甚至连衙门都习惯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坐落于这种地带的馨香阁之所以一开就这么多年而不倒,足见掌柜的也不会是什么善茬儿,起码也是拜得起四方、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主儿,不然也不会在当年背了十一条人命,却只查封了三五个月便草草了事了。
那手下将马车停在妓院门口,林向东没有马上下来,而是坐在里面静静的观察了一会。
按理说此时月上柳梢,正好是妓院最繁华的时候,可是馨香阁的门口确实出奇的安静,没有迎门的大茶壶热情的招揽客人,也没有二楼栏杆上衣着暴露的女子捏着手帕卖弄风骚。
林向东不禁有些好奇,撩着帘子看了一会,心里多打了一个问号:这馨香阁到底是不是妓院?
拍了拍车把式的肩膀,说:“兄弟,江北这边的妓院都这样吗?怎么连个窑姐都没瞧见?”
武子摇摇头说:“东哥,您有所不知,这馨香阁向来如此。虽说是妓院,但是清高的很,从来都不主动招揽客人,而且听说想要进去,还得熟人介绍,不然生瓜蛋.子想进去,门都没有。东哥,您是二爷请来的贵客,我哪敢给您称兄道弟,叫我武子就成。”
林向东笑了笑,说:“你小子这么清楚,没少来这种地方吧?想不想跟着东哥进去见识见识?”
武子连忙摇头,道:“东哥,您太瞧得起我了,馨香阁这地方可不能去。如果您想找乐子,我有的是地方带您去,南街的凤鸣楼就不错,保证又刺激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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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东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说:“我以前听说这馨香阁的姑娘可是一等一漂亮,有个好友以前来过,现在还赞不绝口,我猜想去看。”
武子说:“什么啊东哥,您千万别听您朋友瞎吹,这么跟你说吧,我以前就在这条街上混过,后来才去了程家做护院,记得那会在这条街,一到半夜就能瞧见妓院里往外扔麻袋,只要里面装的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厮说的有点邪乎,一惊一乍的,林向东也见怪不怪了。不过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让林向东警觉起来。如果单单是这个妓院的靠山硬,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连程瑞山的人都摸不透底细,又能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屹立多年而不倒,这个馨香阁的复杂程度,可见一斑了。
想了想,林向东说:“既然你以前在这条街上混过,这妓院的掌柜的是谁你总该听过吧?江北的势力又不只是那一两个,难道跟馨香阁全都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武子说:“什么掌柜的,那根本就是个名号,一旦出事好拿去顶替的,知不知道都是一样。要说起江北谁跟他有瓜葛,这件事很邪门,最早是的冯麻子,在这妓院混过一段时间,不到一年就被人不明不白的砍死在河边上,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再后来是姚家牌坊的姚二,当年在江北可是出了名的恶霸,整个江北跺一脚,颤三颤的主儿,跟馨香阁搭上没多久,也他娘的死了。还有王大头,萧二愣,这些江北的老大但凡是跟馨香阁沾上边的,没一个还是喘气的,到现在谁还敢?”
“有这种事?”林向东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果说一个人死,算是个意外的话,可姚二、王大头这些当年跺跺脚,江北都跟着颤三颤的主儿,连一个小小妓院都摆不平,听起来很有些不可思议。
想了想,说:“既然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妓院能有多大的油水,为什么这些人不顾死活也要去插一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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