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东楞了一下，说：“金莺和方彦呢，他们也不知道吗？”
程若云点点头，说：“是，你是第四个知道的人。”
看她说的郑重其事，林向东就觉得小心肝不由自主的扑通扑通跳了两下，话说像这么重要的秘密，男人说给男人听，肯定是把对方当兄弟，女人说给男人听，莫非是……
这么一想就很有些不好意思，说：“原来我这么值得你信任啊，咳咳，真是没想到……”
程如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自作多情是一件很丢人的事，这话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么？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事，是因为这次我们要调查的事十分凶险，我很有可能回不来了。我不希望妹妹她糊里糊涂的一辈子都蒙在鼓里，就算她会伤心也好，怨恨也罢，至少她有权力知道真相。林向东，如果我和二叔出了什么意外，这些话，希望你能替我告诉双儿。”
“靠！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好像我多么贪生怕死似的。”林向东翻了半天的白眼，郁闷的说：“馨香阁的事，大家一起去，出事当然一起出，你要是真出了意外，难道我会没事？”
程如悦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贪生怕死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林向东，虽然你今天救了我，不过一码归一码，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耍流氓来着，那些旧账我可都一笔一笔的给你记着呢。像你这种无耻下流之徒，放心，别人都死光了你也不会有事的。”
“……”林向东气的真想一脚把她踹下马车，心说难怪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这死丫头不说以身相许啊报答一下什么的也就算了，居然说我无耻下流！靠，老子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能让这个总跟自己作对的家伙吃瘪，无疑是一件相当有成就感的事，程如悦觉得连压抑了一晚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说：“对了，师妹最后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吧，她只说了一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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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你说……要杀我的人，会不会是熊少极？”
林向东没有回答，却说：“你觉得呢？”
程如悦低头沉吟了许久，说：“这件事很奇怪，熊家的势力不单在江北，在全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户，与我程家鼎盛时期不相上下。熊少极如此野心勃勃的人，还不至于对我一直穷追猛打。”
林向东不置可否，心说就你们家那点家当，连欧修作都看不起，更别说是熊少极了，他们盯着你当然是因为你背后的宝藏。
由此看来，这小妞应该只是知道程逢明是被熊少极和复周堂的人害死的，还不知她和小风筝身上还背着一大笔宝藏。
“还有呢？”
程如悦说：“熊少极为人阴险狡诈，我承认在心计方面，我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这件事，我总是觉得蹊跷，今天遇到的那些杀手，起码有二三十人，在这么多杀手围攻下，你和我仍然能够从容脱身，这或许是因为他们仓促赶到，没来得及做充分准备，或许是因为我的运气太好，命不该绝，但至少可以说明一件事：这些杀手的实力，绝不会太强，应该是些普通的练家子！”
“没错，说下去！”
“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但如果换上是我，此时隐匿身份杀掉我是最好的时机，我会雇上二十个江湖高手，也绝对不会去找这些三脚猫的角色，而最可疑的一件事。”
程如悦沉吟片刻，突然撩开帘子，看着林向东，说：“坦白的说，青草庵并不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全部是茅草房，及荒凉又低矮，随便从哪个位置，都可以观察到青草庵的一举一动。林向东，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派这样的杀手来对付我？”
林向东目光闪动，缓缓说：“不会！”
“不错，这就是今晚最可疑的一件事！”程如悦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能够短时间内召集到二三十个杀手的，绝对不会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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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的小角色，可让人奇怪的是，对方竟然一个高手都没有！”
林向东嘴角终于扬起一丝弧度，以他的缜密心思，像这样的细节当然不会注意不到，而大小姐除了功夫极好，还有一手好箭法，所以一眼便发现了其中的疏漏，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本能了。
微微一笑，林向东说：“大小姐，如果你遭到暗杀，又是在江北这种地方，动静闹的这么大，你猜谁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你是说……欧家？”程如悦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说：“莫非有人想敲山震虎？”
“这山或许是大小姐，可是老虎究竟是哪一只，现在说还为时过早。”深吸一口气，林向东若有所思的说：“果然越来越有意思了……也许，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刚开始？什么意思？”程如悦秀眉微颦问道。
“欧修作早前找我，与我说过你们三家的关系错综复杂，当然他的话不尽然能全信，十句最多信一句，但有句话他说的没错，程家现在还不能倒，欧熊两家似乎也变得貌合神离，或许这是咱们反击的最好时机。”
程如悦聪慧过人，自然明白林向东的意思，点头道：“江北你不熟，我来驾车，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互换位置，程如悦驾着马车沿着街道一路奔行，七拐八拐的钻进一个胡同，将车停在一户破旧的宅子门口。
跳下马车，敲了几下门，三短一长，接着就听吱呀一声来了，木门打开，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看到程如悦不禁神色一喜，恭敬道：“大小姐，您回来了？”
程如悦没有回话，点了点头便带着林向东进了院子，此时院里一片漆黑，只有东南角的一个茅草房亮着微弱的灯。
推门进去，里面站着一个人，竟是早前引他去青草庵的那个女子。
一袭白裙，脸上遮着面纱，看不清容貌。见二人进来，焦急道：“大小姐，我听说青草庵出事了，你没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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