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还有弟弟,我还有弟弟,我的棋局还没有死,我不能让王爷白白牺牲……我手上有王家、靳家、云家;只要拿到剩下几家的柱国令,我一定能翻盘,为王爷复仇!我不能放弃……”当云萦听着李婶的话,不是想着肚子中的孩子,不是想着如何活下去,想到的竟是怎么为楚玚报仇。
只听云萦用尽力气,大喊一声,孩子也慢慢露出了头。听到了婴儿哭声,众人才慢慢放下了心。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折腾,云萦在两个接生嬷嬷的帮助下,终于生下了个男婴。
“恭喜王妃,是个小郡王!”一个接生嬷嬷说道。
云萦再无力气,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只在累晕前看到身边的人纷纷跪下,云萦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身,便晕厥过去。
再醒来时,云萦发现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
云萦默默道:“是啊,要入冬了,天冷了!”
李婶顺着云萦说:“王妃天渐渐冷了,您刚生完小郡王,一定要注意身体。”
云萦继续自己念叨着:“相从不觉又初寒。对樽前,惜流年。风紧离亭,冰结泪珠圆。雪意留君君不住,从此去,少清欢。”自己说完,眼泪如珠玉般,一颗一颗滚落了下来。
李婶看着失神的云萦,一边哭着,一边安慰着:“王妃,您看看小郡王,不哭不闹的,很是像王……”李婶不知道现在提起“王爷”二字,云萦会不会疯掉,就急忙停了下来。
“将他送到郭氏那里吧!”云萦似乎恢复了神智,可说的话却仍让人觉得癫狂。
“王妃,您还好吗?您怎么了?大哭出来或许会好些……”李婶一边哭,一边说着,“小郡王可是您亲生的呀,你至少要看看他呀!”
“送走吧,派两个乳母陪着,他不应该被我和王爷的命运所影响。”说完,云萦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
孩子还没有名字,就被送走了。云萦每一天都在床上躺着,除了听李叔讲述朝野的事,云萦谁也不见。唯一令李婶安心的就是,云萦每天都会自己按时吃下补品和药物,李婶觉得云萦至少想要活下去了;而云萦其实只想尽快恢复体力,好进行自己的计划。
至于赵管家可以说是府里面最忙的人,每天都在打点王府的丧事。一生一死,乃知交情。如今澍王府大丧,除了几大柱国和其他王府还敢明里吊唁,剩下的官员都避之唯恐不及。赵管家奉云萦命,无论是谁都不用见,只是拜谢感激即可。
过了半月,云萦可以下地走动,但不能出屋子。云萦从没有如此重视自己的身体,她事无巨细按着陈大夫和自己知道的医理保护、照顾着自己。
云萦坐在卧榻上,问着李叔外面的情况。
“如今京城防卫如何?”云萦问。
“如今宫中内是由云荣负责,城中大部分是在凤家手里,但是云荣和太子府的家臣四处掳掠,凤家见了也不怎么干预了。”
“那城门呢?”云萦继续问。
李叔抬头望向云萦,继续说道:“都是凤家人守卫。”
“不愧是军事世家。在城中的防备,凤家是不是着重在粮仓和几家贵府周围布兵的?”云萦继续问。
“不错。凤家虽然退出了宫禁,但是很多云荣手下的统领原来都是凤家心腹,若说一两个变节倒是可信,只是如今统统变节也着实奇怪。”李叔一边说,一边分析。“至于兵力分布,几大柱国和王府五百米处都会有凤家军守卫,若是太子的人过于放肆,凤家也会出手相助。”
云萦嘴角上扬,但并无笑意。
“李叔,你和兰儿过来。”云萦和二人私语了足足两个时辰。出来后,二人神色凝重,开始按着云萦的吩咐,一一落实。
李叔开始在各大酒馆里四散消息,说裴染要在先皇寿辰日在皇宫门口公布杀死先皇的凶手,并且引导民众分析,现在裴染投靠何人。允王不在京城,摄政王卒逝,二皇子和当今圣上一样无道,最有可能受益的大皇子。
李叔释放的信息很小心,刚开始时没有牵扯在京中的四大柱国。可过了五日,话锋又愈演愈烈,已经不受控制,城中人均传尚家和允王有婚约,如果废了当今圣上,允王也有可能,更况且尚家就是吴越的钱袋子,卒逝的摄政王也和允王是同胞兄弟,同是太傅的亲外孙,澍王的军队必然也会对允王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