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玚起身,屋子里陷入安静,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屋子里还是没动静。
“王爷,穿好了吗?”云萦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这么心浮气躁。楚玚还是没出声,云萦又说道:“王爷,王爷!你再不出声,我就转身了!”“我数,一、二、三,我就真的转身了!”
云萦转身看着楚玚略弯下腰、正对着她的脸,云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刮了胡子,就有这么好笑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王爷还是有胡子时,英俊潇洒些。”
“哦?原来萦儿喜欢长得英俊的男人,为夫以后会注重仪表。”楚玚一面逗着云萦,一面对等在外面的人吩咐送晚膳,并收拾屋子。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再进来了。”云萦对仆人吩咐道。云萦听着外面彻底没了声音,才开口问:“他还好吗?”
“嗯,还好!只是,怕近些年你们没有再相见的日子了。”楚玚略表歉意。
“无妨,他在就好,其实嫁进王府这些年,也没见过几面。”云萦本想安慰自己,却没想让楚玚以为她受了委屈。
“过去是我思虑不周……”
“王爷,我没这意思。”云萦也觉得自己像是在抱怨。
楚玚听着,点了点头,给云萦夹了菜,放在碟子里。正巧,云萦也是如此,为楚玚夹菜。二人相视,楚玚暖心一笑,云萦害羞低头。二人静静吃完,气氛在氤氲的烛光中,越加暧昧。
楚玚迫不及待地拦云萦入怀,胁迫式地将云萦拉上了床。云萦用力挣脱,却总是越挣越紧,楚玚仿佛比一年前更加有力气。
“别动了,我已经十个月没碰过女人了,你若是再不停下来,我不敢保证接下来的事情我还能否控制得了!”楚玚闭上眼睛,松开了一只手,云萦吓得吞了吞口水,乖乖地躺在楚玚得怀里。
隔了很久,楚玚的气息才逐渐平稳,云萦方有了胆量把自己的问题问出口:“这十个月你过得怎么样?”
“也没什么大事,军人铁血,不过是忘了身份、忘了自己,一味厮杀罢了!”楚玚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你的伤……”云萦指了指胸口。
“这一箭是鲜卑的大将步六孤赤喏送的,那时我以为我回不来了。所以,怕有话没说清楚,才派赵谪回来送信。”
“谢谢你的礼物,这是我收到的最别出心裁的礼物。”云萦没好气地说。
“彼此彼此,你的香囊也是我平生见过最有心意的表达。”楚玚看似生气,却有一种甜意在心头。
“王爷,看来您收到过不少女孩子的心意?”云萦挖苦这楚玚,得意地说。
“你是在吃醋吗?”楚玚问着,云萦没说话,只是狠狠掐了楚玚一下。楚玚微微一笑,继续说着:“其实,云萦,你能看透别人的心思,为什么看不透自己的心思呢?你是爱我的!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我为什么不敢承认?我已经是澍王妃了,若是喜欢你,我为什么不承认?”云萦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喜欢楚玚,因为楚玚是她自由路上的羁绊,她从不想留在京城,也就从没想过要永远留在楚玚身边,所以在云萦心里已经默认了不会爱上楚玚。
“因为你想离开京城,想离开权力倾轧的朝廷,在你眼中我是困住你牢笼,你从不敢正视我对你感情,更不敢正视自己对我的感情。”楚玚认真地说,每一个字都敲动了云萦的心。没有听见云萦的回复,楚玚继续说:“挡剑、令牌、香囊、护……护着王氏的孩子,你自己做的这些,难道还不能看清自己的心吗?”楚玚一边说着,一边亲吻了云萦。这一吻包含着自己的爱,也表达了楚玚对云萦的歉意。他终是完不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云萦愣住了,自己从没想过可能喜欢上了楚玚,她一直想的是离开,楚玚得到皇位后就离开这里。她原来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白珀行,因为白珀行代表着自由,他拥有着自己向往的海阔天空,可当她发现白珀行在这场斗争中陷得比自己还深时,那种自以为的感觉就消失了。
“你可想明白了?”楚玚隔了一会,问了问云萦。云萦没有回话,楚玚又问了:“嗯?”
云萦看是躲不过,换了话题:“那这里的伤呢?”
“两军会师,萧荣贯暗下偷袭,他想一举杀了我和云天……你父亲。”楚玚在云萦面前早就收起了王爷般高高在上的态度,可以对于其他人,还是改不了王爷高高在上、直呼姓名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