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这是长沙北郊外一处荒芜的宅院,院墙塌了一半,蒿草丛生已经没膝。
院子里的房舍倒是也有七八间,只是屋面塌陷,就连那木门窗都被人扒光了。
平日里只有鸟儿会来驻足,只是随着长沙城战火又起,那鸟儿也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南面的天际有隐隐黑烟,那是因为日军已经占领了长沙城,那黑烟自然是战火点燃了房舍。
北面再走千八百米就是捞刀河了,日军的主力部队已然攻过河去了,于是那几座浮桥便清静了许多。
往常日军作战部队行军时后面必然所从的如同长蛇般的辎重部队却是很少,只有稀稀落落的马拉大车在那难行的道路上甚至根本就没有道路的野地里踟蹰而行。
前天,以大云山为根据地的川军又打了一场好仗,虽然说日军没有杀了多少,但却把几百匹拉物资的战马打死了,这对大多时候保马不保人的日军来讲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谓的“保马不保人”那是因为这里的道路情况实在是让日军揪心,为了保障前面作战部队军火弹药和粮食的需要,在受到川军袭击时,日军宁可先救马后救人。
但这对于侵略者来讲是必须付出的,因为你闯入了别人的家园。
一阵微风吹来,树叶荒草都在那风中摇曳,本是草木葱隆的季节但这荒郊野外反而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于是那荒废了的宅院就显得愈发死寂。
可就在这时那一处房舍的房法。
“天上龙肉并不是那种长角的真龙的龙肉,指的就是我打下来的飞龙的肉,那是一种鸟,调汤喝是最美味的了。”霍小山解释道。
“我都没喝过飞龙汤呢,这天上现在咋不飞来一群飞龙呢?等仗打完的——”沈冲叹道,却是也往地上坐了去,他也想躺下,他也饿了。
“头儿,头儿!”这时候在房顶当瞭望哨的细伢子突然叫了起来。
屋里屋外的人闻言都是一惊,躺着的坐着的都是一下子跳了起来,而同时手中已是抓紧了步枪。
霍小山正要问细伢子什么情况呢,就听细伢子又叫道:“头儿,南面飞来了六七只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