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独了一个小村庄,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睡了,只有靠东侧的几幢房舍中闪着昏黄的煤油灯的光亮。
那里是皖东新四军独立团一营的营房所在地。
说独立团一营对大多数村民来讲还是有些陌生的,因为他们都习惯了把一营叫作霍少奶奶的那个营。
隐隐的,营区里有脚步声走起,不一会儿传来了破旧柴门发出的“吱嘎”声。
“进去!”有一个女战士的声音传来,然后又是“吱嘎”一声门响还有从外面插门的声音,村庄里复归宁静。
被关进这间与其它房舍并不相连的小屋的是慕容沛。
慕容沛在冬夜的黑暗之中站着,然后就自嘲地笑了笑。
这个小屋本来是她设置用来给那些违反了军纪的士兵关禁闭用的,但截止目前却只关过一个人。
谁?
她自己!
毕竟是军队,作为起惩戒作用的禁闭室终归是要有的。
可自打慕容沛带着这支抗日救国军加入新四军以来,这个禁闭室倒真的一次没有用过。
倒不是说没有战士犯过应当关禁闭的错误,只是犯错误的那唯一的一个战士却是刘思乐的人。
还没等慕容沛关他禁闭呢,那个战士已是刘思乐按原来他当山大王时所立的规矩给收拾了。
那个战士被刘思乐让人按在了地上,他拿板子亲自行刑,大冬天的扒了裤子一顿“啪啪啪”!
要不是后来慕容沛闻讯赶去制止了刘思乐,那战士肯定得被血打个皮开肉绽,一个月也休想下地。
可是就慕容沛去制时,那战士的屁股也被打肿得如同发了酵的面粉一般。
这还关什么禁闭了,为此慕容沛真急了,当着全体战士的面把唐甜甜和刘思乐好顿训,说他们是旧军阀作风。
别看他们这个连指挥打仗的事刘思乐说的算,可别的事却全是唐甜甜说的算。
刘思乐下手之所以那么狠与一直站在一旁吃着蜜枣糖葫芦的唐甜甜有着莫大的关系。
因为唐甜甜旁边说了“我丫丫姐不开心那我就不开心!”于是刘思乐手中家伙便打一下子。
要知道唐甜甜说的可不是一句,每当刘思乐把三寸宽一寸厚的板条子放下的时候,唐甜甜就狠叨叨地咬下一个密枣说一句“我丫丫姐不开心那我就不开心!”
等慕容沛赶到时唐甜已经吃了二十一个密枣了!
不过自打这件事后,他们这个连的战士也真的长记性了。
因为他们明白犯错误不可怕挨打也不可怕,可是却是由霍少奶奶出面保住了自己的屁股才可怕。
一个世俗的小伙子光腚拉嚓的被传说中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漂亮的霍少奶奶那看到了不说,谁又能受得了一犯错别人就说“不要你个屁股了吗?”
慕容沛此时想的却是晚上那个何青松审讯自己的事情。
何青松,上级派到军分区的特派员,也就是那个导致两个连的战士举枪相向的那个人。
现在回想起来,他是专门奔自己来的啊。
当时那个何青松在把慕容沛带到临时审讯室后先来了个心理攻势,盯着慕容沛那黄泱泱的脸看了足足有五分钟后才说,知道我们为什么审讯你吗?
慕容沛当时就看到同样在上面坐着的刘向坤扫了他一眼,那意思无疑是在说都用上“审讯”这个词了啊!
慕容沛自然摇头,不知道。
慕容沛以为何青松憋半天了该接着问正题了吧。
可没成想那家伙又当啷扔出来一句,你这脸是化过妆的吧,你为什么不用真面目示人?
这个问题真把慕容沛弄无语了,她不想回答!
于是她就用眼睛看刘向坤。
刘向坤适时说话了,他说,这件事不是秘密,咱们新四军的人大多数都知道的。
刘向坤的旁证让那何青松一楞,却也没法再接着问这个问题了。
于是何青松又问道,你说说你的阅历。
慕容沛就说了,**岁前在黑龙江的齐齐哈尔,然后入关,然后到南京,南京保卫战后到了江北,干了一段时间的调查统计局,然后就到这了,我在入党前向组织谈起个人简历时就是这样说的啊!
到了此时你还想蒙混过关?!什么统计局?快说!当时那个何青松就拍桌子了。
慕容沛便答,全称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吧。
慕容沛的回答一下子却是把何青松给气乐了,便道你就直说是军统不就得了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军统不就是调查统计局这个名吗?入党这么神圣的事情虽然是汇报简历用简称不大好吧。
慕容沛的回答真的是很自然,因为谁也不能否认军统的名字那就是统计局!
我慕容沛没有欺骗组织啊!
慕容沛说完看到刘向坤的脸当时就红了,因为当时正是他是慕容沛的入党介绍人。
当时急于开辟扩大皖东抗日根据地,上面想让慕容沛这支抗日队伍尽快变成新四军,于是对刘向坤催的也很紧。
刘向坤见慕容沛好不容易同意入党了那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了,可他哪成想慕容沛说的调查局是军统这个调查局啊!
于是刘向坤就又解释道,慕容说的是实情,是当时我工作没做细!
慕容沛看到又被旁证给话的内容却象一块随时能把人悠趴下的板砖。
“好了,把你们的被给我,我给慕容同志送进去。”这是刘向坤的声音,终于争辩把他惊扰来了……
五分钟后,慕容沛终于躺下了,没有床直接躺地上了,但却很舒服很温暖,因为唐甜甜细妹子柳玉把刘思乐的那张老虎皮送来了。
此时的慕容沛已不再回想刚才那三个姊妹让她自己保重的话,而是松开了紧绷在胸部的布条,用手感觉那没有了束缚的膨胀起来的两个(。),同时想着,小山子应当已经和刚到的国军那个团在一起了吧,自己都想他了,它们也都想他了。
然后,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