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焕一喊,门外就冲进来不少官兵,显然都是他收拢的一些人。
能听他话的,都是一些军官,这些人早已经被朱慈焕给洗脑了。但是普通士兵和下级军官兵不了解真相,他们只知道遵从长官的命令行事。
“李定国要弑君,保护皇上!”随着朱慈焕这边有人大喊,冲进来的官兵一下子就炸了。
刚刚他们还被皇上检阅、鼓励,怎么能被别人陷害,当然不行,就算是李定国也不行。首先忠君爱国的观念都不允许,第二李定国的出身大家多少有耳闻。
听到有人想弑君,杨鑫肯定不答应,他第一个冲了上去,随之他身后一小队人马也不要命地想救皇上。
这一下,院子里的三方全打起来了,朱由检带的人最少,但是最精锐;朱慈焕和李定国这边人肯定多一些,不过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而朱慈焕的人都是乱的,一会保护皇上,一会又和朱由检的人打了起来。反正都是乱战。
“万岁爷,老奴不是想害你啊!”王承恩已经糊涂了,他的脑海里一半是崇祯,一半是现在的朱由检。
“老家伙,我知道你的心思。”朱由检搀扶着王承恩,他其实挺能理解这个历史上有名的忠君太监的。
杨鑫这个家伙太猛了,谁也没料到他们这一小队人马居然硬生生地找了一个空档,打到了朱由检的身边,然后把朱由检、朱慈炯、王承恩三人给保护了起来。朱由检的护卫一看,这伙子人居然没有伤害皇帝,而且刀口一直朝外,他们自身反而没能力把朱由检抢回来了。
“皇上,就让俺们来保护您。”杨鑫手下那个老兵很激动,满脸兴奋的样子,上来就行了一个磕头礼。
“是啊!有我们在皇上尽管放心。”杨鑫也同样激动,拿着剑就挡在了朱由检的身前。
朱慈炯正要背后捅杨鑫一剑的,却被朱由检给拦住了。
“杨鑫你个狗奴才,你还不快把他们带过来?”朱慈焕一看皇帝被制住了,满心欢喜,便远远地命令道。
杨鑫真准备拉着朱由检走,却听到皇帝大声说:“朕哪儿也不去,除非你们杀了我。”
这话很玩味,倒是把杨鑫听楞了。这小子再傻,也听出皇帝的话里没有向着朱慈焕的意思了。于是他再次把剑对外,重新挡在皇帝的前面。现场形成了三方互相对持的局面,而朱由检这边居然凭空多了一小队帮手。朱慈焕那边的士兵看到这个局面,有些人开始动摇了,三方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太子爷!你不能杀他,不能啊。”王承恩半醒半糊涂,嘴里呼喊了一声。
就这一声,也把朱慈烺给喊醒了,他明白他今天的确是杀不了朱由检的。而李定国终于的是大明,他也左右为难。
“朕是大明的皇上,难道现在的大明不好吗?朕亏待你们了吗?”朱由检见局面已乱,他不得不出来收拾这个乱局。
怎么收拾呢?三方势力中的骨干成员肯定是说服不了的,那么只能争取普通士兵,用他皇帝的影响力以及人格魅力去争取这些人。皇上说话了,士兵们自然多少会听一下讲的是什么。
“想想你们的家,想想大明现在的生活,有哪一点不比以前好。你们今天杀了朕,于你们有什么好处?”朱由检继续说:“朕知道你们中的很多都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谁是敌人,谁是战友;可是你们要相信朕,朕是你们唯一的皇上。”
三方对持,朱由检不能直接说谁对,谁错。比如如果他说朱慈焕是叛徒,那么所有人会把冒头对准朱慈焕,那么大皇子和李定国那边便会乘机占优,最后的结果他依然要面对李定国他们;而同样的道理,如果朱慈烺被定性为叛变,朱慈焕便会占便宜。
既然不能助长另外两派的力量,那不如增长自己的力量。
皇帝此言一出,立即有士兵朝朱由检这边靠拢,因为皇帝的话说的非常有道理,现在的局势,只能相信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皇帝。
“回来。你们这些狗奴才,我平时白养你们了?”朱慈焕气急败坏,但是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边的士兵和下级军官不断地跑到皇帝那边去。
“皇上,你这样做,是要在这里和我们鱼死网破吗?”李定国黑着脸说。
李定国已经看出来了,他眼前的这个皇帝也不是脓包,而且很善于利用人心。就连他的阵营里,也有不少士兵叛了过去。要知道他和朱慈焕可是密谋了很久的,就为了找一个机会好逼迫朱由检把江山交出来。
“你说了,朕没有想和谁鱼死网破,朕现在给你们看的,是民心。”朱由检大声地说:“皇帝好不好,民众心里最清楚。这些兵首先是百姓,之后才是兵。他们的背后难道不是大明的万千家庭?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国,什么叫家嘛?”
朱由检的话响彻这个大院,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得益于军队的扫盲以及文化教育,现在的大明士兵都具有基本的文化素养,以及脱离了旧时代那种盲从的观念。最最重要的,就是他们已经能明辨是非了。
李定国无言以对,他突然发现自己也有一种被皇帝说服的感觉,但是他强忍着不要动摇,强迫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可是满院子的士兵却听懂了,皇帝的话句句戳中人心。朱由检至少让大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眼前的这个皇帝,是一个好皇帝。
哗啦一下,一大半的士兵都跑到皇帝这边来了。三方对峙还在,但是力量对比已经彻底改变,就算朱慈焕和朱慈烺联手,也抵不过皇帝身边的人马了。
“快撤!”朱慈焕一看情形不对,扭头就要跑。
“小伙子,去抓叛贼吧!”朱由检拍了拍杨鑫的肩膀,这一次用单纯鼓励他一个人的眼神看向了杨鑫。
杨鑫二话没说,带着几十个人立刻就追了出去,不一会外面传来了朱慈焕大声的求饶声,高喊着“父皇饶命。”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李定国把手中的长剑丢在地上,他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就在朱慈烺准备把刀朝自己脖子上抹的时候,王承恩突然就大喊:“皇上,您不能杀太子啊!老奴这就把他送到国丈家先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