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朱由检前面已经杀了三拨了,扬州百姓心中的仇恨和怨气已经散了一大半儿了。朱慈烺这么一跪,他本身不算大恶的罪也就被原谅的差不多了。
王承恩看朱慈烺这一跪立刻心中大定,同时眼圈也不争气地红了。只是太子妃史祥云有些噘小嘴。
“既然能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那你就当着百官,当着扬州百姓说说,你错在哪儿了?”朱由检本来打算圈禁朱慈烺的,但是看着这家伙的做派,还不错,顶多就是一个被别人蛊惑的单纯少年。
既然是因为被人利用了,朱由检就想让朱慈烺反思一下,看看自己到底错哪儿了,好慢慢成长。
“儿臣不应该弃大战中的百姓于不顾,自己带着老师南撤。”朱慈烺流着泪说,他确实在这感同身受了扬nn的悲惨,也发自内心觉得自己不应该逃跑,可是他还是没有提及到刘宗周的问题。
“还有呢?”朱由检见朱慈烺半天没话,就有些失望地问。王承恩这个时候已经脸色不好看了。
“没有了。”朱慈烺轻声说。
“朕是回到南京才听说,当扬州数十万百姓在这里苦苦挣扎,索求无门的时候,就在江对岸,朝廷有许多大臣、名仕和江南无数的父母官,乘着无数的大船,在朕万千子民的期盼中一骑绝尘。
朕听了之后痛心疾首,此等见同胞不顾,还有什么资格配当朕之子民的父母官、和师尊长辈的?”
“决定不能。”邓之容站在下面,第一个吼了起来,他可是深深知道朱由检的心思的。
“哗”全广场再一次喧哗起来,今天的剧情一层深似一层啊。
“父皇”太子还想再说,直接被朱由检给瞪了回去。
“传朕口谕自今日起,夺取皇长子朱慈烺的储君称号,着其流放大别山学习政务。”朱由检一狠心,直接把朱慈烺扔到最苦的地方去了。
王承恩头一晕,直接坐地上。朱由检虽然没办朱慈烺可是也没太优待他。总得来说朱慈烺还是要吃大苦,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朱由检自己的其他所有目的,通过这一场公开的祭典,全部达到了。尤其是收拾扬州盐商和打击东林党刘宗周名誉这两方面,可以说已经很完美了。
但是在对待朱慈烺这件事上,朱由检的心里很复杂,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朱慈烺年龄已经很大了,有些价值观很难改变,除非让环境来改变他。
办完祭典朱由检就赶紧要安慰安慰王承恩了。朱由检是真的不想和王承恩之间闹什么隔阂,这可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可以相信的人了,起码是崇祯这具肉身最能相信的人。
当天晚上,扬州城。
“王承恩,尝尝我烧得菜,这可是我新学的扬州大菜之蟹粉狮子头。”
“嘁!这东西学名叫葵花大斩肉。”王承恩看了一眼朱由检装在深盘里的菜说。
“你确定不是叫葵花宝典”朱由检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狮子头的原名。
“哪有什么葵花宝典。这是隋炀帝下扬州时创造的名菜。坊间叫葵花大斩肉。”
“来,尝尝我的手艺。”朱由检殷勤地夹了一个到王承恩的碗里。
“受不起。”王承恩生气地一推。
“还生我的气呢?一把年纪了,气大伤身,小心活不过九十九哦。”朱由检凑过去嬉皮笑脸地说。
“豫南苦啊!可怜连顿大米饭都吃不到”王承恩唉声叹气地说。
“十万。”朱由检一边吃饭一边伸出一根手指说:“只要他能把逃进大别山里的百姓又劝说十万人出山就可以回南京。”
“说话算数”王承恩一愣。
“当然,君无戏言。”
“这什么狮子头口感真不咋滴,太柴了。一点没有葵花大斩肉的细嫩。”王承恩咬了一口,嫌弃地看了一眼朱由检说。
“哈哈哈”
对于扬州的盐商,那纯粹就是人为造成的。盐历来都是朝廷很大的税收来源,或者说大明建国以来都是在官营。
它是官营但却不是国营,只是官府控制生产源头却把售卖权利承包给了极少数人,是人为地促成了部分人得力,全民买单的垄断生意。
实际上国家和百姓在这门生意中都没有得到好处,最初设计出这个办法的人就纯粹是在为自己谋私利。
非常多的穿明都是以盐来敛财,作为原始积累崛起。说实话,这点实现的可能性并不大。盐商的确很富有,可是要说富到足以支持对国战争的程度有些夸张了。
人吃盐毕竟不是吃饭,除非你有实力控制全国的食盐买卖,然后把每天的盐卖得比每天需要的粮食还贵。一个人一天需要多少盐,需要多少粮,这是很容易计算的。自宋代井盐开采技术发展以后,盐这个东西对国家经济的控制就达不到可以让百姓程咬金的地步了。
如果穿越者把盐卖得比粮食贵几十倍几百倍,你看看你还会不会崛起,百姓会不会跟着你走。你肯定比盐商还黑心一百倍。
所谓的收回国营,其实就是让利润从极少数人回归到国家手中,或者让利给百姓。而食盐本身也是工业原材料,朱由检不可能让这些人还躺在原地上白白挣钱。
西南有井盐,福建两广都靠海,黄河以北现在又不需要朱由检操心,所以朱由检打算成立三家盐业公司,分别同时在两淮、四川和两广同时生产食盐。
要从盐商手中夺走盐利,其根本核心就不是控制食盐产地,而是食盐的流通。一般穿越者都以为只要搞个晒盐技术,分分钟打垮一切盐商
唉!其实盐商的获利点核心是运输渠道和销售渠道。晒盐的技术并不高明,别以为明朝人笨得不知道用太阳可以晒干水分的道理。
淮盐从何而来就是因为盐城外海有中国最大的一片天然滩涂,最适合晒盐。
算了,这种才是最基本的小白问题。
要做到食盐国营,就必须要建立自己的运输和销售渠道,这才是一个大工程。
“程先贞,一共打捞出了多少船只”朱由检只能把主意打到高邮湖的沉船上面。
“总共有五千多艘,不过都是适合在运河里航行的小平底船。”程先贞说到。
朱由检一听很有些失望,大明禁海,连运盐的方式也跟着受累,明明可以依靠海运的硬生生给逼成了漕运和骡马。
都说漕运为中国发展起了大作用,其实全是自己作的,明明海运可以发展的更好,偏偏中国人害怕大海。
“江淮之战已经快半年了,也就是说很多地方已经断盐半年了,对吗?”朱由检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很严重。
“是的,不光是各地断盐,还有盐场出现nn。现在船运出现了巨大的空缺,单靠漕运恐怕来不及。”程先贞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是说长江船运”朱由检问。
“臣恐船运也不够及时”
“有话直说。”
“海运最快。”程先贞鼓起勇气说出了口。
海运在大明历来是敏感话题,要不是程先贞最近受宠,恐怕他也不敢说。
“传郑成功、郑鸿逵明日到扬州来见朕。”朱由检想了想,心里有了其他主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崇祯本科生》,”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