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本来品质已堪称当今魁，没想到经由李先生再一次妙手相施，却是硬生生又将其刀剑史上的巅峰之作名声再有添持，以后我军持有此等骇人利器，战无不胜并非妄自尊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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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建成王是正二品骠骑大将军，乃大将军中唯一地位稍低于三公的一位，但已是内阁常置官职，手中权势无限接近于全军总司令，为军中重臣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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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个九卿之一的太府一职，那可是真正内务府大臣，掌国家钱谷的保管出纳，因而对于军队军备采办，同样具有极大言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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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此等人物都拉将出来，显然兵部尚书李奇此行势在必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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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点头帮着分析，“回建成王大人，据我所知，咱们大唐唐刀之所以品质绝佳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一切所需原材料，均购自天竺国的镔铁，也就是乌兹铁矿石！小子我曾一路西行，路上见过此类铁矿石运输队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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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成王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意思，“你是说，我们需要大量囤积此类矿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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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囤积，而是需要大肆采购，哪怕是无所不用其极！断因此类铁矿石在天竺国也是日渐稀少，或许几年后再无采掘之地并非臆猜！越是接近天竺国地界，原本越有沿途铁匠铺存在，但据常年往来运输商队讲来，近些年，那些当地人所开办铁匠铺子越来越少，唯一原因就是乌兹铁矿石已经很难采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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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历史上，对后世影响巨大的武器唐刀，在当时世界上，是与阿拉伯大马.士革刀著称于世的两种名刀，无论是技术上还是在艺术上均达到了极高成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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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宋朝时期就鲜有大批量出现了，原因就是世间一切乌兹铁矿石被开采殆尽，使得类似兵器传承永久性失传，就因为再无大批量如此优质铁矿石矿藏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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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确定？此事可是非同小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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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需向常年往来天竺的商队了解下便知，目前尚没有人意识到它们的珍贵，总以为会有新的矿藏开采出来！我曾问过一位沿途铁匠坊师傅，后来现的新矿藏，原石品质要低上几倍，与普通铁矿石根本没有两样，此事不容忽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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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事我记在心里，回去后就针对此事展开调查，若现实情形的确如此，就是动手去抢，也要拉回来大部分余下矿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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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成王这话可不是信口而言，那时候的大唐为世界上最强大国家，小小天竺不能说一举吞并，施加威慑力还是有巨大影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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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王淞王乃九卿之，虽为奉常掌宗庙礼仪，却是掌管政治事务与宫廷事务最紧要之职，对于军事上自然也有极大话语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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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本就为军人出身，膝下二子均为军中重臣，尤其二子李皓李长霖，其从四品怀化中郎将仅是表面职位，在军队里更有神秘职责，因而淞王一样极为重视李之此次的贡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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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道：“既然你有意将新型唐刀铸造，交由断山崖那支秘密军队，作为李姓皇族中一员，我当然举双手赞成！但经由你刚才所讲乌兹铁矿石原因，我等几人原有其他兵工厂原来打造，与新品开打算，看来就要另有决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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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我打心眼里也不愿此事生，很可惜它极有可能就是事实！因而两厢打造之举很不适合，不如让那些厂子专供弓弩、箭囊箭矢、普通横刀等等，我手中还有巨型弓弩在研制当中，随着断崖山新品唐刀出产，那些工厂也能有新产品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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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成王接过话来，“这没有问题，咱们的兵工厂可不仅是兵器打造，像是铁马盂、铲子、凿子、斧头、钳子、甲床、锅子、火钻、碓等等，日常任务还是很繁琐的！但之前存在着乌兹铁矿石滥用问题，看来是时候加以控制了！李先生，你说你还有巨型弓弩在研制当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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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这些，我的更大目标，是足以称霸世界的大型铁甲战车！那时的战车上足以承纳十几人，火攻、箭矢近远程攻击、绊马铁索、破甲爆破功能一应俱全，为大型攻坚战专门打造，且自身防护严密，每每临战，仅是几架如此巨型铁家伙挡在阵前，就足够威慑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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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李之这种并无多少功利心的无偿贡献行为，最得军方人士赏识，而且所贡献出来之物，哪一种均为类似装备里更先进存在，因此对于军方来说，李之其人的一腔忠心义胆，丝毫不容置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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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难得李先生忙于繁碌生意之时，还时时牵挂着大唐疆土安危，这份公忠体国良效态度，令多少只知贪位慕禄之辈汗颜？淞王，我看我们九卿也需要针对李先生这等行为做些什么了！李先生不会在意那些朝廷赏赐，但给予他的生意保驾护航，我们理应有所照应！我不管别人怎样，在军方，李先生一些所需，我们一定会力所能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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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心下暗乐，建成王这番慷慨陈词之后，就会有要求提出来了，先给顶高帽子戴戴，真正核心思想，还是要自己多做奉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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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话题一转，建成王就提到了断山崖兵工厂股份问题：“李先生也知道，我们大唐对于军工产品，始终秉承私人不得干涉原则，能够容许李先生参与进来已是额外开恩，你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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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也不刻意为难，“我是商人不假，谋取利益也要有个事业展的大环境需求！国家安定才会有更多银子赚取，因而我对于断山崖兵工厂要求很低，无偿奉献相关工艺，换得两成份子总是有的吧？而且我的这种换置，只是一次性，但相关先进工艺却是源源不断提供，况且我这两成份子也不需要多少真金白银支付，完全可以转换为另一种更灵活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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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点到即止，并未做深解，实际上他也明白，军方就是今后强行赖账，他这么大商业规模遍及，又能做出怎样反击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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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突出灵活方式，已经在暗示：我可以不要真金白银付给，但相关政策上然性质，还是完全可以替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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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一来就使得问题无限复杂化了，采取何种方式，给予何等等级优待，以及如何兑现问题，都会是个永远也掰扯不清的细碎事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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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不如直接提出要求，像是这样模棱两可，朝廷亦或军方只会更加云里雾里，不知如何取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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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建成王，淞王与李之交往更多些，所以他的话里随意性也就更多，而不必在意李之会有何过逾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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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笑而不答，建成王却是看出了门道，“李先生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今后生意上异地展的便捷性，以及需要帮助时候，我们军方应该做些一力扶持之举！或许有时候会与当地府衙会有冲突，如何顺利解决之间矛盾，也需要军方出面照应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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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淞王恍然大悟，笑嘻嘻望着李之，“你这等需求，某些时候可有擅自调动军队之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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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李奇笑了，“李先生本就有军中职位，我们军方经过秘议，已经决定授予他辅国军师一职！要知这一职位并非虚职，一旦有重大战事将起，为保证军内势力团结一切，还需要李先生到时给予强势支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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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此事我怎不晓得？”淞王一脸讶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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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秘密协定，且不容公然颁布！而且历朝历代军中有军师有辅国大将军，将二者合而为一，还是次，除开军方，报请朝廷可不见得能通过！因此，目前仅有我军中部分人知晓，而且此次任命里还另有深意，不能公开此事！”李奇恭声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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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简单，就再找一个军中现有公职安置在李先生身上，不管具体军中事务，但享有部分军权调动配合权利，当然特指战争之外的寻常事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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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王大手一挥，看向了建成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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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成王呵呵生笑，“不需要！既然辅国军师一职已现实存在，仅需将之付之以正式名目颁下来就是了！此事交给我，淞王也要在九卿集会上帮衬一把，将之落于实处，做实了这个位置，也便于李先生今后行事！至于不能公开的原因，实际上也没必要，朝中有心人，均知李先生对于军中贡献巨大，一个看似虚职的位置，不怕有人横加干涉，也不会有多少人刨根问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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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李之才笑呵呵开口：“其实我的要求不仅是那种被重视感，而是现实很多人为障碍，为所有经商者最为头疼之事。像是宣纸制造，还是朝廷占据最大份额，而且是在长安城周边下县，就一下冒出近二十家假冒伪劣。而这些人均是通过私下里去我的厂子里挖墙角。甚至有一个县城，县衙出面，公然开办这等违权工厂。试想一下，我名下产业去了外地，会遭受多少明里暗里打击？未有个足够震慑人的手段，仅靠我在长安城几家合作势力，怕是一旦出了事情，不等我出求助，自家产业早已被吞得干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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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远水解不了近渴，有驻扎在各地军队，至少可以暂时维护一下局面，才能有时间请求援助！李先生，放心吧，这事我记下了，不管是军方还是朝廷，都不能让一个对整个国家都有巨大贡献之人，却在生意上举步维艰，我算是彻底明白李先生心内苦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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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成王的话，引来淞王连声附和：“算我一份！再加上明王府，轩王府，南江王府，以及李先生本身拥有的尚方剑和真实作为，九卿里支持者早过了半数！规则、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谈不上特权，给个特殊关照，要求并不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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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们就讲好了，一等朝廷里正式任命下，你可要立刻帮我们把断山崖兵工厂建造起来！这样吧，下午我们可就召开会议商讨此事，明日一大早，你去明王府探听一下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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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建成王心情还是很急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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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他看到的是李之嘴角古怪笑意：“恐怕这两日我照顾不到此事了，或许你们还不知情，今日我已给三王靖王下了最后通牒，或许长安城马上就会迎来一场大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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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表情一变，李之也随之将其中详情一一道出来，引来淞王破口大骂：“建成王，看到没有？这就是血淋淋的欺压！原本我们仅是有所耳闻，大理寺也未将真实调查情形公开，却没想到，柳涧村纸厂一事，与潼临县县衙一事也有瓜葛？这可是明目张胆的阴谋诡计，事情败露了，讨他一个广东节度使官算是很便宜他们了，还真以为有洛阳撑腰，就能在长安城为所欲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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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淞王的直爽，建成王显然更细致地听出来更深层东西，左右观看了几眼，这才压低声调问道：“李先生，我们之间没有外人，算是一条阵线之人，你给我们一句实话实说，处置李姓皇族里的背叛者，是不是圣上私下交给你的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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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点点头，嘴里却在补充：“当然圣上不会有明言指向，而且我也答应老人家严守机密！但有一点我可以回禀几位大人，前往骊山就是圣上强行命令我带上那一柄尚方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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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又把关于金饭碗一事讲出来，其中实物早知此事，建成王与李奇虽有耳闻，但也仅是道听途说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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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闻听李之郑重其事说出来，他们转念就能想象得出来，高宗对于李姓皇族里的背叛者，的确处于不想再容忍的地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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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同样不认为，李之没有胆量或能力杀入靖王府，因为关于尚方剑赐予李之，已经越来越表明，当初被视作安慰奖的御器，居然隐藏着越来越多不为人知的特殊功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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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随着高宗以及太子的一道道权限解封，尚方剑真正掌控生杀大权的本来意味，已然在愈清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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