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们度过了人生最为漫长的一天。
从中午开始,他们在心惊肉跳中挣扎,那三个同伴的尸体,时刻在提醒他们,不能惹王扬。
没有人敢去挑战这一点,因为很有可能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什么动物都是怕死的,连暴怒冲动的野猪,只要没有激怒它之前,它也一样怕死,只会退让和躲避。
越聪明越高级的动物,对死亡的恐惧越深。
对于已经开启智慧的匠人们,更是如此,他们与野猪猛兽不同的是,他们的逻辑思维更高级,想事情想得更深,学会了高级一点的判断。
他们知道自己算拼了命,也不可能逃脱,绝对会被杀死,所以他们不敢逃,不敢拼,只能按照王扬要他们做的去做。
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至于死去的人,都已经死去了,还有什么值得感叹的?
尸体被处理了,全被火化掉,地上的血迹也被一桶接一桶的水冲刷干净,避免细菌滋生,发生瘟疫。
匠人们最后还是获得了食物和水,食物是馒头,可他们却觉得无比的好吃。
狼吞虎咽。
然后被告知,第二天要出发,寻找铜矿,找不依然是死。
他们被管,并且被绑着,所有人的手都被绑成一条,想要解开不是不可以,解开一次打一顿,直再也不敢解开。
而王扬则在篝火堆旁,趴在王盈盈的腿上,好整以暇的让她帮自己捉跳蚤。
他很讨厌那些跳蚤。毛发虽然比不得猩猩,但还是很多的。总有跳蚤们的生存之地,怎么捉都捉不完。也不知道那些跳蚤是哪儿来的。
王盈盈问他,那些“巨人”怎么少了三个?
王扬没有回答,骨学家告诉她,那三个人死了。
谁杀的?王盈盈有些困惑。
骨学家很没节操的指向乌龙,他杀的。
乌龙瞪大了眼睛,怎么赖我头上了,但还是委屈的低下了头,接过这口黑锅。
王盈盈也不在意,死了死了吧。和自己没有关系。
这时候,骨学家问他,要怎么让那队人找铜矿?总得着他们吧?不然他们跑了怎么办?
王扬点点头,出自己的想法。
现在部落里的人不多,都有自己的工作,调出五个人,和自己一起与那群匠人们上路。
只需要两个人可以住他们。
刚好,那些准备多出来的食物,可以让自己带上。
相信以六个人的人数。一般单独狩猎的野兽,都可以轻松应付。
而大型动物群嘛,只要不是遇巨鬣狗群,加上不主动招惹。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这一点,王扬比较自信,巨鬣狗这个物种。差不多是在这个年代灭绝的,数量肯定不多。
算遇了。以巨鬣狗群罕见的惜命程度,只要给点颜色。它们便会知难而退。
真正有威胁的情况,基本上只有遇不明物种的野兽群了。
骨学家点点头,觉得也是如此,按照这群匠人们出现的情况来,他们应该是从东边来的,和白色黏土的方向不会差太多。
运送黏土的队伍都没有遇什么危险,王扬他们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骨学家又问,那要不要分点羊驼出来,骑着过去。
王扬摇头表示不用,他们这么多人,得分多少只羊驼出来?太浪费。
而且他们已经准备好草鞋,草帽,可以在白天跑着赶路,并不比羊驼来得慢。
带着羊驼,还得管羊驼的草料和水,太麻烦。
商议这里,基本没什么遗漏了,骨学家又过去了匠人们一会儿,便去睡觉。
“呜呜!”
商议完,王扬感觉发梢中的手停顿了一下,耳边传来王盈盈不满的声音。
又要离开?
王扬点点头,没什么。
第二天,在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以后,王扬便饱餐了一顿,带上网、木矛、投矛器等东西,来部落前。
匠人们已经站成一排,茫然的望着前方的一个人。
那个人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绑在匠人们的手上。
另外有其他帮忙打点的人,帮他们穿上草鞋,戴上草帽,然后将装满了馒头的袋子,挂在他们的身上。
另外有两个人提着两袋的水,走王扬身边,对他表示一切都准备好了。
点点头,王扬表示出发吧。
挥手告别部落众人,王扬的心潮有些不上来的澎湃,他明白,自己这次一去,再回来时,定能让部落改头换面。
无论是工具还是繁荣的程度,都会连上几个层次。
那是他希望的,也是他一直期待的。
“出发!”
……
来出发后的第三天,此时太阳高高挂起,众人正在食不知味的吃着午餐。
四周茫茫一片的黄土地上,稀疏的长着一些荒草。
原本这里的情景应该是大须芒草的天下,但经过了一次焚烧,让大须芒草遭了大片的损失。
短时间内长不回来。
王扬六人从匠人们身上的袋子中拿出馒头,一人一个的分了过去,又取了水,让他们着吃。
依然没有松绑,但吃东西还是没有问题。
吃了点东西,匠人们便开始在地上用手指画图,讨论该怎么走。
他们激烈争辩的样子,显然出现了分歧。
分歧一共两方,一方认为还要继续往东走,一方则认为,他们应该往南走了。
这是王扬最头疼。也是最担心的事,他怕这些匠人们忘记了回去的路。
“你们不是从东边一路过来的?”王扬皱起眉头。指指东方询问。
匠人们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他们记得自己改变过方向。
王扬皱起眉头,不再多问。
现在问这些都没有用处,三天下来,他们的速度很快,除了吃完饭以后的一个时,和睡觉之外,他们都在跑。
这一点,对于经历过长途迁徙的王扬等人来自然不是问题,十分轻松。
匠人们则很是不适应。但也不得不适应。
现在了这里,他们顿时觉得不对劲,因为那时候他们的迁徙,是没有目的性的迁徙,什么具体的方位,根本不知道。
只是依照着记忆,大致判断出一个最有可能的方向。
而现在,这个方向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有些模糊。判断之时,都有了犹豫,然后互相一讨论,出现了两个分歧的队伍。
一队认为。应该再往东一些,才应该往南。
一队则认为,应该直接往南。不能再东了。
他们判断不出来,其实还有一个不太重要的原因。他们来的时候,是一片草原。
现在回去。却是一片如戈壁滩一般的黄土地。
之所以不太重要,是因为茫茫的黄土地,其实和茫茫的草原没什么区别,在没有标志性建筑的情况下,都是跟着感觉走。
休息的一个时过去,王扬见他们还没有讨论出个子丑寅卯,便决定先往东去。
在离去的时候,王扬放了三块石头在地上,当做地标。
一路行去,又是几天的时间匆匆而过。
这一天,他们来了林木线之间,再前方,便是森林。
森林之间有一条极为明显的“路”,那是人走过的痕迹,不用想,王扬知道是巡逻队的足迹。
他转过头,问匠人们是不是这里。
匠人们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摇了摇头,肯定他们没有过这片地方。
其实他们只观察树的特征,根本分不出来树有什么不同,但他们知道,他们改变方向的时候,并没有遇森林。
“掉头回去!”
几天后,他们回了原点,这一次,王扬又让他们辨认方向,底是不是往南来的。
众匠人表示,绝对是往南来的。
王扬还是不敢确定,他问众人改变方向的时候,是往左手走,还是往右手走。
他们一致表示,是往左手走。
“确实是南,那便往南走。”王扬他们再次掉转了方向,往南前进。
这次一走,是十几天。
王扬怕再走差,每隔半天,会留下一个标识,或者三块石头,或者插根树枝。
这些树枝,自然是他们画画用的工具,在出来前,王扬准备了几十根,是应付这种情况。
同时他为了避免出现巧合的错误,将这两种标识的方法错开来用。
这一次用几块石头,下一次用树枝。
十几天下来,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行了多少里路。
速度上不是问题,比羊驼们慢上一半左右,毕竟他们驾驶羊驼时,不会马力全开。
羊驼撑得住,他们的屁股也撑不住。
而了这里,匠人们不安的情绪又一次出现了,在午休的时间里,他们总是喋喋不休的讨论着,画着过往的图画。
没有了大须芒草的地方,他们总觉得十分不和谐,感觉走错了。
一个个焦躁不安的着图画,非常头痛。
王扬没有催促他们,这种事急不得,越急,越会乱指一通,时候苦的还不是自己。
与此同时,十几天下来,他们的食物才吃了将近一半,但水,却快要喝光。
急速的赶路,让水的消耗特别严重。
他不得不提前考虑找个地方补充一下水源。
这种情况,也让匠人们变得焦虑,他们在思考,如果找不水了,自己的血会不会被他们当成水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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