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天府。
秦风把玩着手中的这个石兽。
这是秦风顺手带走的。
作为天府的镇水神兽。
秦风其实也是很好奇的。
天府这边的天灾,自然会随着石兽的煞气消失,渐渐消散。
这一点,并不需要秦风担心,也无关这个石兽的事情。
所以,秦风拿走了这个石兽,并没有什么不妥。
“夏雪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完成了。这一次,应当会有一些功德降临,毕竟因果循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会降临而已。”
秦风一边行走着,一边寻思着。
此刻,秦风没有什么事情,自然是去游历。
这一次。
没有什么人打扰到自己,所以,目前最先重要的,自然是传承。
游历是一个风水修士所必然要经历的。
当然,游历并不是说,就一定要前往无人烟踪迹的深山老林之中。
只不过现在,秦风暂且走的这个方向,是一片山林。
秦风正走着,此刻天色晴朗。
突然,秦风停住了脚步,心中念头一动。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功德来的还真是时候。”
秦风抬头,看了下天空,二话没说,直接盘膝坐了下来。
没错,正是天降功德,这一次解决天府的事情,天道自然查询。
肯定会有功德降临下来。
最开始的时候,夏雪也说过了。
所以,此刻,秦风没有丝毫的意外。
秦风刚刚盘膝做好。
这里是一片山头之上,裸;0露的岩石,秦风就这么盘膝而坐。
连石兽都没有来得及收回去。
天空中,此刻已经产生了变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光芒直接笼罩下来。
这道光芒,在这白天,依旧显得有些耀眼。
功德直接降临。
秦风正在努力的吸收着。
然而,就在秦风所不知道的一幕。
手中的石兽突然之间,散发出一阵光芒。
原本降临到了秦风身上的光芒,突然就被这石兽给吸收了。
时间缓缓的过去,功德全部降临。
足足有三分之一的功德被这石兽吸收了。
秦风提前醒过来。
整个人都皱着眉头。
因为秦风已经知道了,这功德数量不够。
功德的多少,秦风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数量,但是,多少有个感应。
此刻就是因为提前醒来,感应到了不对。
眉宇中。
秦风思索着,无意中看了下自己手中依旧散发着光芒的石兽。
“这……”
然而,还没有等秦风回过神来。
突然,异变发生。
秦风只感觉到眼前一阵模糊,一阵耀眼的光芒闪烁而起。笼罩住自己。
下一秒,秦风就出现在了一个场景之中。
一个客栈之中。
一个中年先生正在馆中闲坐喝茶,秦风第一个感应就是,这个中年男子叫做胡先生。
然而更加诡异的就是在这里,秦风此刻就好比一个局外人一样,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
整个人,就这样跟随在了这个胡先生身后。
就好比那置身于电影之中一般,但是却无法影响丝毫,这种诡异的感觉,让秦风心中有点不安。
不过片刻的时间,秦风就被这眼前的场景给继续吸引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街道上马蹄声响,马上乘客行到金点卦铺门前,猛地勒住缰绳,翻身跳下马,急匆匆走进店来。
胡先生赶紧起身相迎,同时放眼打量来者,只见那男子四五十岁,体态魁梧矫健,一排有钱有势的土豪模样,行事如此张扬,应该不是响马盗贼。
但他神色阴郁,满脸吊客临门的衰相,不知是不是家里死了什么亲眷才至如此。
胡先生不敢怠慢,请那客人落了座,敬茶叙礼,无非是说:“贵客临门,不知有何见教?”
那土豪抱拳道:“胡先生点金之名,咱们是多有耳闻,今日冒雨赶来,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问胡先生可懂相地相宅之道?”
胡先生就指这买卖吃饭养家,见到外行人,他如何能说不懂,当下里便自抬身价道。
“非是小可自夸,小可早年曾有奇遇,在雁荡山中拜天目真人为师,得了许多传授,那些个宅经葬经、青囊奥语、灵城精义、催官发微诸论,无一不晓,无一不精,相地取宅是咱家本等的生意,自然不在话下。”
那土豪闻言大喜,这才说起缘由。
原来他姓马名六河,祖籍铜陵,后来做生意迁到洞庭湖附近居住,最近这几年来,马家凭着手段豪强,上通官府下通响马,垄断了当地的许多生意。
钱多了就想造一片豪宅庄园,请个风水先生相形度地,选中了一块宝地,于是强取豪夺的侵占了土地。
大兴土木建造宅院,费了许多的钱财,造的是高门大户、深宅广院,奢侈非凡。
马六河最信风水,选这块地就是看上了纳财进宝的形式,宅中所有的院落格局,不分巨细,都请高明地师指点布置。
等新宅建成后,全家老少高高兴兴的进去居住,谁成想刚入住,马老太爷就在院中滑了一跤,老胳膊老腿受不得摔,没挺过半天,便翘辫子咽气了。
喜事变成了丧事,还没等把马老太爷发送入葬了,马六河的大儿子就在外地被仇人劫杀了。
总之自打搬进马家新宅之后,家里接二连三的死人,算上仆佣帮工,全家七十余口的大户人家,不出一年,里里外外就横死了十三条人命。
但说来也怪了,死的人越多,马家的生意就越兴旺,赚钱赚得教人眼晕。
马六河贪图钱财富贵,硬挺着不肯搬家。
但财运虽旺,家门却是遭了大难,眼看仍然不住有人横死暴亡,实在挺不住了,只好找人来改动风水,附近的地师都请遍了,却始终没有一点作用。
马六河经人介绍,得知城里有为点金胡先生擅能相地,便快马加鞭赶来,要请胡先生去给看看,马宅那块风水宝地,究竟哪里出了差错,竟然如此折损人口,若有结果时,不吝重金相谢。
胡先生一听之下,也觉得这事非同寻常,想不到死了这么多人,什么样的凶地竟然如此厉害?
他生性谨慎,唯恐破解不得,对马家难以交代,正想找借口推辞,却见马六河从怀中摸出四根金条摆在他面前。
这四条“大黄鱼”只是定金,事成之后,必定再有比这多上十倍的心意相送。
胡先生被金子晃得眼睛一阵发花,心想:“马宅的形式如何,总要看过才知,这是我凭本事赚来的钱,有何所碍?难道将送上门的买卖就此推掉不成?再说那马六河冒雨赶来,我不可辜负了人家的意一片心意。”
当即接了定金,收拾起应用之物,雇了辆驴车乘坐,跟随马六河回去相宅。
到得马宅已是深夜,先在外边用过了酒饭,随后宿在客栈中,等转过天来,马六河陪着胡先生自内而外的相形度地。
胡先生师传的中,有“八宅明镜”之法,专能分辨宅院格局的吉凶兴衰,这些年来从没失过手。
胡先生进宅后取出一枚小小的铜镜来,照着日影辨认方向角度,摸金之术出自后汉三国时期,实际上最早发源于西周时期的神符古术,不论是寻龙点穴,还是察形观势,历来都不用罗盘,用罗盘的不是古法。
胡先生随马六河一路进去,穿宅过户,看了各房摆设,觉得条理详明。
虽然谈不上十分高明,布置得却也该算可观。但条理详明只是一个因素,还要以“八宅明镜”之法继续推算。
因为古书有云:“夫宅者,人之根基也,大小不等,阴阳有殊,若不遍求,用之不足。”
自从宋代以来,阴阳二宅多取五姓音利,从姓氏的读音来分金木水火土,配合五行八门的方位来布置宅子。
马六河家的姓氏与此宅并不犯冲,而且利财兴旺,所以这个缘故也很快就被胡先生排除了。
随后又论黄白之道,推测日月、乾坤、寒暑、雌雄、昼夜、阴阳等等细节。
只见马宅以形势为身体、以井泉为血脉、以砖瓦为皮肉、以草木为毛发、以门户为冠戴,一切形势制度没有任何不恰当的地方。
再把马宅上下人等一一照面,也没发现其中藏有凶神恶煞之辈,胡先生不禁额头冒汗,不知马家是撞了什么邪,吉宅吉地,又有富豪之象。
为什么家中屡屡有人暴病夭折?
看罢了宅内,一无所获,只好到外边再看,马宅后边有片山坡,胡先生带人上了山。
登高俯视下来,只见好一片山明水秀、龙飞凤舞的风水宝地。
马六河见点金胡先生始终没瞧出什么名堂,心中更觉忐忑,就问他此地如何,究竟是吉是凶。
胡先生无奈的说:“端的是块贵不可言的风水宝地,可为何……”
说着话突然停下,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竟已变了颜色,惊呼一声,“果然凶险!”
马六河被胡先生吓了一跳,知道多半是找出家中触凶犯煞的根源了,忙问:“先生何出此言?哪里凶险?”
胡先生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说:“若非被我瞧破,你马家满门的男女老幼,都要到阴间做鬼去了。”
马六河对风水之说是信入骨髓,闻听此言,心下更是骇异无比:“咱家这风水宝地,怎会如此凶险的运势?”
胡先生指着山下对马六河说,你且用眼细看,马宅西侧的高山像个什么?
马六河顺着手指看去,只见自家宅院后面有座秀丽葱郁的山峰,平时也见得惯了,习以为常,并未觉得怎样,但此刻加意端详起来,不觉也是一声惊呼:“分明像是一顶帽子,这是……是戏文里判官的帽子啊。”
胡先生说,那山峰上窄下丰,高出两峰相对耸立如锥,山形避阳取阴,恰好笼罩马宅,这种形式在风水里有个俗名,唤作“鬼帽子”,也难怪阁下家里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因为这正是条森罗殿前判官收冥钱的财路。
你这座宅子哪里都好,造的没有半点问题,只是扣在“鬼帽子”下,岂不是把此宅当作了阴宅冥府?
恕我直言,不出三年,马老爷您家里就要死得鸡犬不剩了。
马六河惊得魂不附体,当场揪住胡先生恳求道:“先生务必救救我全家老小,不管要费多少钱财,尽管开口。”
胡先生宽慰他道:“马老爷倒是用不着担惊受怕,拼着舍了此宅,你全家搬走就是了,现在走还为时不晚。”
马六河心里可舍不得这块纳财的宝地,眼珠子转了两转,央求胡先生。
“建造这座大宅虽然花费不小,但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只是那‘鬼帽子’明明是片聚财的好风水,怎好使它寂寞无用,还求先生帮着想个妙法儿,周全我马家守住这条财脉。”
随后马六河又拿出几根金条,软磨硬泡让胡先生再出良策。
那胡先生随师学艺之时,就已知道一句古谚:“山川尔能语,葬师无食所;草药尔能语,医师无食所。”
风水之说不应过分迷信,但古代先贤至圣也曾常谈天人相应之理,有时候山川地理似乎确实能左右吉凶祸福。
所以胡先生总认为风水一道并非虚妄无用,也时常考虑给自己找块风水宝地,等到百年之后,荫福家门子孙。
架不住马六河苦苦哀求,胡先生只得同意,其实要想留住“鬼帽子”这条财脉,倒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只须阴阳颠倒即可,先把阳宅舍了。
然后再迁祖坟过来埋葬于此,马家的生意仍会越做越发达。
马六河喜出望外,连赞胡先生不愧是“金点”中的高人,省里的名家都请遍了,谁也没看出马宅哪里犯了凶煞,可胡先生是火眼金睛,在山上一眼就能窥破玄机。
真是神仙般的本领,遇到如此高人,必是该当咱马家气数不绝。
马六河对举家兴衰之事不敢有半分怠慢,当下请胡先生在镇上最好的地方住了,派专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一面让他帮忙指画地脉穴道,一面举家搬迁离了新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