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你想干点这个职位的事?”
秋桐带着有些诧异的神色看了王莽一眼,淡淡道:“这个官职可不好当,乃是专门得罪人的。在盛世,这是一个肥差,人人想当,捞取好处。
在乱世,这是一个要命的官职。没有势力的话,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此官职主要的任务也就是掌管国家土地、经济、税收、统筹国家军费、发放俸禄等等事情。
你也知道,当世有许多官吏都贪污受贿,克扣军粮、克扣赈灾粮款、虚报税收,拖延缴纳税收等等问题。户部尚书有责任要查清这些事情,给予百姓和朝廷一个交代。
然而,敢做这种违背法律事情的,基本上身后都有人。一旦查下去,将会得罪一大片,极其难办,容易反弹。我看你现在还是没必要去过多招惹是非。先把这事放一放,全力应付眼前的事才是要紧。”
“是这样啊?这么说来,这个官职不就相当于财.政.部.长加国土部长?”
王莽寻思了一下,也觉得这个事情不好弄。九州大地,各个州郡都有不同程度上的问题,关系错综复杂,背后都有人撑腰。要想查办一个人,的确容易牵扯一大片,从而产生强烈反弹,造成动荡。
比如说,要想查明翼州的税收、贪污等等问题,那么势必要和卫家展开大规模争斗。并且,卫家也绝不容许户部尚书插手翼州的任何事情。
王莽沉思许久:“秋桐,你说得对,这个官在目前的确不好当,许多事情根本开展不了,极其容易得罪人。要是身后没势力,随随便便就能被一个城主给弄死。
不过我既然当了这个官,怎么说也得干点正事。别的地方暂且不提,我目前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就单单这个邯郸郡,我得查一查。
我要尽可能在我出兵之前,把邯郸郡各大城主贪污问题查个清楚。日后等我凯旋而归,声望达到顶点的时候,我再来彻查整个九州问题,灭了那些不听号令的贵族世家。”
“切,还凯旋而归,你怎么不说战死沙场呢?”秋桐翻白眼道:“这也是你傻,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此次出征,十有八九要死在疆场。陛下和各大世家,都在借机弄死你呢。
并且你一旦领兵去了边境,你的辽宁只怕也要立马陷入到战火当中,届时你还有什么能力和那些世家对抗?
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接陛下这道圣旨,陛下这是摆明了要算计你,坑死你。可你倒好,还傻乎乎的往火坑里跳。”
“秋桐妹妹,你不要乱说,我相公福大命大,哪里会战死。”王静烟脸色不好看,十分见不得别人说这样的话。
秋桐闻言,立马止住了话语,知道自己失言了,没顾及到一旁的王静烟,尴尬道:“静烟姐姐,我那话纯粹是胡说八道的,王少爷必定凯旋而归,扫平四方蛮夷,威加四海。”
王莽罢了罢手,让门外护卫喊来了李含风,对着他道:“李老,你去替我安排一下,挑选几个人随我去魏城走一遭。邯郸郡十八城,除开元城,我们先从魏城开始,一一查明贪官问题。”
“是,王大人!”李含风退了下去,挑选好手。
王莽起身对着秋桐道:“秋桐小姐,我们相交七年,客气话我也不和你说了。我静烟之安危,暂且全靠你了。”
秋桐答道:“你放心便是,静烟姐姐在我的护佑下,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了,那个上官小姐不也藏在暗处么,我就不信,她没把目光放在这里。有她在暗处,我在明处,还有谁能够威胁到静烟姐姐?”
听到这话,王莽安心不少,出了大厅,来到了前门。
此时,李含风已经点了六个好手等候。
王莽同众人跨上马匹,直奔城外,前往魏城。
王静烟目送王莽离去,也不担心。
现在她已经知道李含风的本事。料定有此人在一旁守护,除非千军万马杀来,否则休想威胁到王莽性命。
一路疾驰,迅若闪电。
约莫到了下午三点,王莽领着众人来到了魏城城主府。
来到此处,王莽就欲领着众人进去。
这时,守在城主府门口的士卒立马大喝道:“尔等何人?胆敢擅闯城主府?”
李含风站出一步,高声喝道:“大胆,此乃武侯大将军,户部尚书王莽王大人,你岂敢阻拦?你可速速去通报城主魏元杰,让他速来迎接王大人。”
“户部尚书?王莽?”
士卒一听,慌忙下拜道:“卑职拜见大人,大人有所不知,城主老爷此刻并不在城主府,而是刚刚去了公堂断案。”
“哦?他在公堂断案?”
王莽点点头,领着众人折身朝着公堂方向奔去。
不一会儿,一行八人来到了公堂,并在公堂大门口三丈位置停留了下来,看到了那些驻留在门口旁听断案的百姓。
王莽没有惊动众人,只混在人群当中,充当百姓,朝着里面靠近,也来旁听这个城主如何断案。
来到门口边,公堂里面有七八个衙役挡在门口,使得众人无法进去。
王莽无法,暂且停了下来,没有擅闯进去,而是把目光往里瞧了瞧。
一看之下,只见公堂最上方挂有一个牌匾,牌匾题字明镜高悬。在此牌匾正下方,坐着一个中年人,他面色冷酷,手里拿着一卷状子在审看。
在此人旁边,站有一人,约莫三十出头,乃是他的副手,专门替他出谋划策。
在副手下方一点位置,还摆放有一个小桌,桌上摆着文房四宝。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提笔在写写画画。此人乃是主簿,专门做记录之事。
在公堂中央位置,跪有五人,躺有一人。乃是两家人。看穿着打扮,这两家人一穷一富。
穷家人来了三个,一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鼻青脸肿全身伤痕。一个少妇,满脸泪痕。一个老者,同样身上挂满伤痕。
富家两人,乃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和一个老者,衣着鲜艳,红光满面。
至于躺着的那人,则是小厮打扮,身有血迹,胸口有一个骇然的致命伤口。似乎刚死没多久。
很显然,这个小厮乃是这个富家人犯的小厮。
在公堂两旁,有十八位衙役配刀持棒站立,同样面色冷酷。摆出了一副公堂之上,容不得任何喧哗撒野的样子出来。
那穷家老者不停伏地磕头,大喊冤枉,尽说些请大老爷做主的话。少妇只是掩面哭泣不止,年轻人则脸色铁青,怒目而视富家年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