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说到正兵,他先前伏击曹操便不是什么正兵了,曹操就算和吕布交战正紧,也要反戈一击,派出夏侯渊突袭自己,方始一解心头之恨。
向天羽在黄巾军阵营中大杀一通,虽然杀死不少黄巾士卒,但他部下毕竟是血肉之躯,以寡击众,先前的锐气正被渐渐消磨。向天羽只得采纳鲁肃、廖化意见,引兵后退。这期间,他部下五名百夫长,瘦猴重伤,胖墩牺牲,余者秦楚、马成、赵平无不挂彩。向天羽只得将瘦猴、胖墩二部并为一部,让廖化统领。
向天羽即亲自断后,那些黄巾士卒便不敢过份进迫。向天羽退到大道之上,令秦楚、赵平开路,廖化、马成两冀掩护,徐徐朝前方靠拢。
夏侯渊见向天羽部气力耗去大半,便立马发动攻击,同时招呼牛头山杜远协同进攻。此时杜远兵分两路,一路径杀往武安国、刘雄掩护的那队商队,一路在正面和向天羽接战被击散之后,杜远得夏侯渊招呼,便即再次重整这部兵马,让周仓领着协同进攻。
向天羽只得领着兵马和夏侯渊、周仓激战,激战半日,终因己方人少而被击散。廖化、马成被困,秦楚、赵平走散,其余被困的部下左一团、右一团,不下百人。向天羽带着鲁肃左冲右突,往救各部。但夏侯渊早就认准了向天羽,率领部下的骑兵不断冲击向天羽。向天羽横冲直撞,大砍大杀,杀得周身染血,大刀卷口,仍是无法挽回败局。鲁肃眼见情势危急,遂道:“主公不宜恋战,当速走北海。”向天羽眼见各处部下被困,哪肯远走?鲁肃劝阻不住,只得跟着拼力厮杀。他虽然是游侠,但武力却并不怎么高明,和向天羽相去甚远,甚至还比不得周仓。久战之下,不免有些筋疲力尽,身上数处遭创。也幸而跟在向天羽身后,得他照顾,否则鲁肃非在这儿战死不可。
向天羽左冲右突,救得数十名手下,又被一股黄巾军围住。好不容易杀散这队黄巾,夏侯渊手下的数十骑兵又冲了上来。接二连三的应战,强如向天羽亦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拼尽全力,杀死十数名骑兵,但自己部下却又接连死伤。忽听前方一声惨叫,向天羽抬眼瞧去,原来夏侯渊正一枪插在马成肩头,顿时血花四溅,狂流不止。向天羽大怒,猛打马背,狂冲过去,路上数名骑兵来阻,兵器就朝他身上捅来。向天羽一声狂喝,马速不减,双臂一探,将数支兵器夹在腋下,甫一用力,朝两旁拔去,将这数骑尽皆拔下马。夏侯渊一枪捅中马成,便欲再加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马成猛的紧紧抓住枪杆,夏侯渊一收枪,竟然收不回去,便在马上一使劲,将马成高高挑起,见到向天羽正好冲了过来,便将枪着马成朝向天羽远远掷去。
向天羽一探身,两臂一展将马成接住放在马背,马速不减冲向夏侯渊。夏侯渊嘿嘿一笑,拔马就走,竟是不与向天羽交锋。数名骑兵拉弦引箭,朝向天羽射来。向天羽一抬刀,左右挥拔,将这些箭矢拔开。待要再寻夏侯渊时,他竟去得远了。向天羽便舍了夏侯渊,杀散周围敌兵,将这里被困的手下救出。
这些被困手下一见向天羽神威不减,杀得敌兵不敢近前,个个高呼一声,士气大涨跟在他身后。向天羽领着他们与鲁肃汇合,之后便又救得四、五处被困手下及廖化,便不敢与敌过多纠缠,领着众人急急退走。
夏侯渊、周仓不想就此放过向天羽,收拢被杀散的部众紧紧跟来,向天羽只得回转身子又杀了一通,杀得众敌人再次后退,方领着人马前进。这时前方道路上不时有黄巾军士卒的影子。向天羽来回开路,不断往返路中。
夏侯渊、周仓见到向天羽如此英勇,不禁赞叹一声:“真勇士也!”
向天羽率众前行一阵,遇到一队黄巾军正围着一辆马车厮杀,那马车前方一将正拼力抵挡。向天羽定睛一瞧,这人正是乐进,不禁吃了一惊,暗道:“乐文谦怎的还未走?”跃马挺刀冲了过去,众黄巾阻挡不住,四散而哄。向天羽见乐进周身染血,显然厮杀许久,道:“文谦,你倘不弃我?”乐进哼了一声,并不作答。这时马车厢门一开,探出一个脑来,朝向天羽说道:“向校尉,你、你来啦!真是太好了!”语气中充满欢喜。向天羽一瞧,正是糜玉,不禁道:“你怎的在这?”糜玉道:“黄巾军杀了过来,武将军、刘将军抵挡不住,大伙儿便散了,我、我马儿死了,走不动。”说到这儿,满含感激看了乐进一眼,继道:“幸得乐将军在这儿保护,若非如此,只怕、只怕……”她口中所谓的武将军、刘将军当中的‘将军’称号,只是尊称,并不是说武安国、刘雄便是将军。
向天羽看了马车前面倒毙的马儿尸体,又看了乐进一眼,方对糜玉道:“你下来,我带你走。”糜玉嗯了一声,走下马来,紧接着,丫环小青也走了下来。看到向天羽,脸儿先是一红,半个身子都藏在糜玉后面。
向天羽皱着眉头看了二女一眼,又回过身来,这儿所有人只有他一个人乘马,只得道:“糜小玉恐怕只能走路了,文谦,糜玉姑娘便交你照顾了。”说罢,一夹马腹,前行几步,叫道:“走罢。”
糜玉看了乐进一眼,脸颊微红,对他道:“有劳将军。”
乐进极少见地露出笑容,平声静气道:“糜小姐随我走。”糜玉嗯了一眼,紧紧跟在他后面。
鲁肃、廖化等见向天羽在前开路,便即引众跟随。
前行不久,见到一辆商队的马车侧翻,马车上的货物全都散落一地,上百名黄巾军正在那儿哄抢,地上还躺着数名商人的尸体。
向天羽见状,催马过去,一通厮杀,将这百来名黄巾军杀跑,方始又领队前行。
如此走一阵,便见到一拔黄巾,要么是在追杀落单的向天羽部,要么便是在哄抢商队落下来的货物,向天羽自是一一杀散,沿途收拢被杀散的部众。
行得三里多路,终于见到武安国、刘雄率领的部众,正和一大股黄巾军激烈交战。向天羽驱马过去,鲁肃、廖化等亦紧紧跟随,两下里一合兵,众黄巾抵挡不住,纷纷走散。武安国、刘雄见向天羽赶来正是时候,不禁大喜,正是杀散黄巾的当儿,后面夏侯渊、周仓又领兵到。向天羽只得合众兵之力抵挡。
又是一通激烈地厮杀,向天羽这边死伤甚众,夏侯渊、周仓亦死伤不少,直战到日落将至,双方筋疲力尽方罢。
这一场接战,可谓全仗向天羽勇猛无敌,若是换得一个人来,这方早就溃散。向天心收点残兵,无暇休整,连夜走了。
夏侯渊、周仓自身伤亡亦众,也不敢将所有家底都拼光,于是亦引残兵退去。
这一场接战以双方各自伤亡过半为止。
向天羽的精锐本部更是伤亡大半,胖墩阵亡,瘦猴、马成重伤,秦楚、赵平走散,廖化、鲁肃皆负伤。向天羽身上更是披创数十处,若非他身体体质过人,早支持不住。蜈蚣山降匪也伤亡不少,特别是那些老弱,许多都倒在黄巾军的猛烈攻击之下。
而夹在中间的商队,更是损失惨重,许多商人今次只怕要血本无归了,甚至还赔上性命。
这一仗,可谓在向天羽头上当头拔了一拔冷水,让他在重创曹操的胜利当中沉静下来。
这个世界,依然很残酷,他的实力依然很弱小,稍有不慎,便是兵败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