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冷郁,胸口闷的有点透不过气来,他受伤的那只手往窗橼上头扶了扶。[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优雅的身子颓然落寞地倚靠在墙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窗橼,从上而下,从下而上,来回反复,这动作,恰如他此刻的心声,仿若一个硝烟弥漫过后一片狼藉的战场。
紧绷了两三天的的神经并没有因为这个电话而慢慢放松下来,他的神智,开始变得恍恍惚惚起来,他觉得这个房间异常的迷糊昏沉,令他头痛欲裂。
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然后挺拔的身子缓缓顺着墙壁滑了下来,筋疲力尽,他太累了。
阖上眼的那一刻,他眼前模糊出现了闻人臻嘲弄冷冽的眼神。
受伤的那只手,不由握成了拳头,死死地握着,在陷入昏迷的那一刻,还没有松开的迹象,指节泛白,乌青明显,泛着血丝。
季璃昕眼神一敛,叹息,这次没开成口,下回不知道还能不能坦然说出,鼓足的勇气,被冷天澈突如其来的挂断,打回了原形。
机场那一段,明显是带着悲**彩的心悸回忆,她的孩子,差点因为意外丧生。
闻人臻跟沈念初并没有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谈话,沈念初建议去咖啡馆,这机场医院附近有家设有包厢的咖啡馆。
医院的走廊虽然人少但还是偶尔有人走动,她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谈那些不雅的话题。
沈念初是个重面子的女人,闻人臻知道自己若是不遂她愿,接下来她肯定不肯走。
他在思考,要帮季璃昕转院。
今天看小初对季璃昕不善的目光,他想,他接下来需要帮季璃昕转院,季璃昕喜欢清静,若是三天两头有人上门挑衅,她八成愈发的恨自己入骨。
虽然她口头上不承认恨自己,但是怨气,肯定是不少。
三年前,自己处理那段婚姻的结局,确实不太尽人如意,似乎,太过残忍了些。
残忍?
他轻扯唇角,牵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很多人用这个形容词形容过他,他都未可置否,如今被自己拿来施加于自己身上,似乎有些可笑。
他一贯坚信,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并不认为残忍是一件坏事,残忍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让别人攻击不到自己的软肋。
他为何这般尽心尽力帮季璃昕?
为了弥补三年前的亏欠?
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
“臻哥哥?你在想什么?”
闻人臻终于回神,眼神一敛,直直看向她,审度的眸光异常深沉,“没什么。”
显然,不愿意透露心扉。
酷男靓女的视觉冲击力是大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不少路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若是平常,沈念初肯定是高高兴兴地挽着闻人臻的手臂,可是今天,她没这心情。
眼瞳微微眯了起来,咖啡馆,这么快就到了。
上咖啡之前,两个人异常的沉默。
包厢里,静谧得可怕。
沈念初头一次觉得安静是一种折磨人的酷刑,幸而服务生进来,将两杯咖啡分别摆放到他们面前,总算是打破了僵局。
沈念初要了一杯KpiLak(麝香猫咖啡),闻人臻要了一杯曼特宁,他优雅地品着咖啡中明显的苦味与碳烧味,眉头也不皱下。
舌尖体会着浓郁厚实、风韵独具的香醇风味,喝后有攸长的回味和余韵。
曼特宁咖啡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醇厚的咖啡,在品尝曼特宁的时候,你能在舌尖感觉到明显的润滑,它同时又有较低的酸度,但是这种酸度也能明显地尝到,跳跃的微酸混合着最浓郁的香味,让你轻易就能体会到温和馥郁中的活泼因子。
曼特宁被评为咖啡中的绅士,显然闻人臻并不是一个绅士,尽管他此刻的动作如绅士般优雅,能够勾人心弦。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闻人臻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质问意味,柔柔的。
沈念初却是手指一颤,险些将咖啡杯滑落。
沈念初的手从咖啡杯上抽离,抚着额头,轻拧着眉宇,有点头痛。
她发现两个人的空间,更加不适合谈话,她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他越淡然,她越紧张。
“臻哥哥,”她半晌后喃喃开口,“对不起。”
他轻悠晃荡着眼前的咖啡杯,将那杯子当成了喝水用的水杯,但是拿在他手上,还是该死的好看,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他轻轻淡笑着,但是这笑,没让沈念初感受到半分的暖意,迎上那一双充斥着满满讥诮与嘲讽的阴冶黑眸,沈念初手中的半杯咖啡不小心被她忽然无力垂下来的手碰到,烫着了,然后滑落,哐当一声,玻璃碎片在地上溅开一地。
“为什么跟我道歉?”
闻人臻沉默中再一次开口,语气很高深。
沈念初的心口猝然一颤,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男人。
他慵懒惬意地斜靠坐在设计精美简洁的椅子上,半眯着星眸,一手向后轻搭着椅背,神态恣意,像是在问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沈念初白了脸,她忽然有些明了自己带他来这间咖啡馆是错误的一个决定,又或者说他早就不打算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了。
无论自己的解释与否,他都不会在意。
因为,自己彻底失去了他。
曾几何时,他对自己的态度,开始转变,似乎从自己回国后没多久。
可是,既然已经来了,她还是需要做点什么,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舍弃自己。
她道歉,证明前晚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但是,她又无法不道歉,难道她硬着头皮跟个泼妇般的否认吗?
昨晚,他离开之际,就表明了他信这是真实的,她的否认,只会让他反感,敢做不敢当。
“臻哥哥,前晚我喝醉了,我真喝醉了。”
她一向不屑跟人解释,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只能拉下高傲的自尊,求取他的原谅。
“酒后乱性,这个理由被人用烂了。你跟照片上那男的,在国外便是男女朋友,也许你还是贪恋他给你的温暖。小初,他比我更适合你。”
他低沉的嗓音,明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为何在她听来,是如此的寒冷。
酒后乱性?
闻人臻嗤笑,当初他跟季璃昕走到一起结婚,似乎是因为一夜情,也可以解释成为酒后乱性,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清醒的,只是有几分朦胧的醉意罢了。
他允许那个女人撩拨他,允许她跟他上床。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用酒后乱性那四个字来归纳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其实他潜意识里还是认定酒后乱性比较适合两个陌生的人之间,而非是两个对彼此身体熟悉到了极点的。
所以,他不认为小初跟那个左皓人是酒后乱性,估计是半推半就,任由**主宰身体。
“臻哥哥,国外是国外,我早跟他分手了,在回国之前,你在我回国之前身边也不是没女人,我早跟他一刀两断了。我们之间,不该翻旧案的。而且,我从来不认为他适合我,若是他真适合我,我早就跟他在一起了,怎会跟他分手,怎会回国找你呢?我跟你订婚,我想要跟你结婚,这难道还不够说明我爱你吗?为何你要质疑我的真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沈念初努力压抑着这咋然窜起的紧张与不安,故作镇定的直视着他。
“是不是因为那个季璃昕?”
“那个女人是已婚妇女了,你这么做,到底拿我置放在何地,还有你这么做,只会让闻人家丢人现眼,爷爷肯定不会允许你做有毁闻人家跟SISIRA声誉的事情出来的?”
闻人臻开口,声音冷清而理智。
“小初,你似乎忘记了,闻人家那帮人的意愿跟SISIRA的声誉,我如今全部不放在眼里了,SISIRA如今没了我,根本就运转不了,老爷子再生气,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他看着沈念初的眼神甚为犀利,仿佛要将她看透般。
沈念初闻言,前一刻的气焰已经全然消散,剩下的是满心的郁卒,他说的很对,如今他成了SISIRA真正的掌舵者,没人能拿他怎样。
除非董事会的股东造反,可是股东们凭什么造反?SISIRA在臻哥哥的引领下,发展良好,他们年终分红拿得手软,怎会做有损自身利益的事情?
“臻哥哥,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想甩掉我?”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一定要从他口中盘问出他对那个女人的感觉。
她骄傲,宁可他推开自己是为了自己跟左皓人发生的那一晚,也不愿意承认他是为了季璃昕那个女人不要自己。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从他的眼眸,落至他性感的薄唇。
这个瞬间,她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吻他,想要感受下他的唇,到底是暖的,还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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