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古名直沽,乃是有名的河海要冲,海河自此蜿蜒入海,兼且连通京杭大运河,是故自隋唐时期开始,这里便是南方粮食和丝绸等北运的主要码头。
大明永乐二年,为拱卫京城,明成祖特在此设立天津中左右三卫,共计驻扎屯卫一万六千余户,天津卫之名也由此而来。
崇祯年间,这里的屯卫青壮便被抽调一空,是故,天津卫京畿门户之名早已名不符合。
不过,永盛朝大军占领京城之后,这里再次成为了一座大军营,足足二十五万西南军入驻,运河和海河两岸几乎扎满了营帐,连绵足有几十里长。
原来几乎废弃的港口码头也因为永盛朝大军的到来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不但三岔河口处的直沽码头被扩建成了整个京杭大运河都有数的大码头,就连海河入海口处的大沽码头也被二十五万西南军扩建成了整个大明都有数的临海港口大码头。
朱器圾之所以命人在这里拼命扩建码头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就是收复辽东的跳板,转运大军的关键所在。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扩建,大沽港早已焕然一新,原本孤零零的一个码头已然变成了一大排十余个码头,原本只有几条渔船的港湾里也停满了大明水师的战船。
朱器圾站在新建的楼船码头上,看着港口的盛况,不由满意的点头道:“伯雅,辛苦了,如此短时间内能建出这么多的码头,着实不容易啊!”
孙传庭连忙谦虚道:“皇上过奖了,微臣手下足有二十五万人马,要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岂不有负圣恩。”
朱器圾微微笑道:“好了,这个就不说了,港口码头既已建好,我们便可以开始着手收复辽东了,你带着西南军第一军团去接收京城防务,然后派西南军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十万人马去永平府城,做出一副准备攻击山海关的样子便成了,辽东那边朕自有办法拿下。总之,你记住,千万不要去攻打山海关,同时还要时刻关注蓟州镇方面的情况,小心蒙元诸部南下偷袭。”
呃,几十万大军在这呢,我能让蒙元诸部偷袭了,那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孙传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力劝道:“皇上,您乃万斤之躯,怎能亲身涉嫌,您就让微臣率军去收复辽东吧,微臣要不能收复辽东,任凭皇上处置。”
朱器圾摇头苦笑道:“什么涉险,你放心,真正有危险的地方朕是不会去的。朕不让你率军去收复辽东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主要建奴太滑溜了,朕怕他们又跑了,知道吗?”
孙传庭闻言,稍微想了想,便恍然道:“皇上,您的意思是要先拿下建奴的老巢赫图阿拉,然后再攻打辽阳和沈阳?”
这家伙,论战略和战术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我才刚起个头呢,他便猜到了。
朱器圾微微点头道:“是啊,朕是想先端了他们的老巢,然后再进攻辽阳和沈阳,而且这次朕还准备带着水师去探索一下那边的河道,看看能不能从水路进攻,这个你就没朕熟了吧?”
呃,论到指挥水师作战,孙传庭的确不如眼前这位皇上。
他只能无奈的叹息道:“这个,微臣自愧不如,唉,皇上,您没真没必要亲身涉嫌,实在不行,我们从陆路攻打赫图阿拉也只是多费点时间而已。”
朱器圾拍着他的肩膀亲切道:“行了,伯雅,朕会小心的,你给我守好这大后方就行了。”
孙传庭闻言,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不再劝阻,因为他知道,皇上向来行事果断,一旦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第二天一早,朱器圾便率御林军、平东军、平西军、平南军和平北军乘坐水师战船出发了。
他们的目标是鸭绿江口的镇江城,也就是后世的丹东。
这镇江城在天启朝和崇祯朝那可是相当的有名,因为平辽总兵官毛文龙正是凭借偷袭镇江的功劳混得风生水起,成为王化贞的骄傲,成为阉党吹捧的英雄。
只可惜,成也阉党,败也阉党,正因为党争之故,他不听袁崇焕的指挥,最后被袁崇焕给杀了,镇江也因此再次落入建奴手中。
应该说,建奴还是比较记教训的,自从收复镇江之后,他们不但加强了镇江的城防,还派驻了上千八旗精锐步卒在此驻守,要是还有人想学毛文龙,带着上百人马来偷袭镇江,那绝对是有来无回。
上千八旗精锐步卒,在他们看来,足以抵挡上万人马的进攻,也就是说,大明哪怕集结北直隶附近所有水师战船运送兵马过来,也休想一举拿下镇江城,因为大明水师在北直隶也就不到两百条战船,每艘战船最多也就能搭载五十来人,一次能运送上万人就顶天了。
而一旦这头一拨上万人拿不小镇江,驻守在定辽右卫、辽阳,甚至是沈阳的守军便会赶来支援,到时候,那就不是偷袭镇江了,而是送上门来挨揍了。
不得不说,他们有点太想当然了,朱器圾手下的战船可不是百多艘,而是千多艘,一次别说运送上万人马了,运送五六万人马都不成问题。
可惜,建奴唯一查探到这些战船的将帅洪承畴已经被围在济南城里干掉了,所以,建奴这会儿还不知道永盛朝水师有如此多的战船呢。
当千余艘战船镇江海外的时候,镇江城的守将都吓傻了。
这密密麻麻的战船把整个海面的占满了,根本就看不到尽头,这是多少艘?
最少上千艘啊!
他就是个小小的佐领而已,手下也才一千人马,人家战船的数量比他手下人马的数量都多,这镇江城还怎么守?
当疯王大军如同潮水般涌上海岸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带着手下人就跑。
开玩笑呢,人家最少数万大军,他就一千人马,打个屁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真谛。
打不过人家就跑,没一点问题!
要知道他们满八旗总共就那么多青壮,要是每一仗都跟人家拼命,早就拼没了!
所以,他跑得心安理得,他跑得理直气壮。
他又不是蒙八旗和汉八旗那些炮灰,这种没有任何胜算的战斗,他压根就没必要跟人家打。
马千乘一看人家这逃跑的样子,忍不住放下望远镜急切道:“皇上,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追?”
如果派人去追,应该是能追上的,因为城里跑出去的都是步卒,根本就没有骑兵。
朱器圾却是毫不犹豫的摇头道:“算了,不用去追,让他们跑,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就是士气,他们以为跑掉了就是胜利,其实他们已经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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