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疯子是真的多。
不过,朱器圾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疯的。
你踏马的,竟然敢跑浙川来抢本王的王妃!
他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茶碗,对着那家伙的脸,狠狠的砸了过去。
“啊!”
那家伙下意识躲了一下,不过,头上还是被砸了个包。
他忍不住捂着头怒吼道:“你他吗活的不耐烦了是吧?竟然敢砸我!”
朱器圾冷冷的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是谁,不然,马上宰了你。”
那家伙闻言,不由张狂道:“你吓唬谁呢?告诉你,小爷我就是福王殿下的小舅子姚国志,我姐姐就是福王正妃,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福王?
朱常洵!
朱器圾闻言,不由一愣。
还好,没把这家伙宰了,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可以说,这家伙是太子朱常洛的小舅子杀了都混的过去,因为万历本就不喜欢太子朱常洛。
朱常洛的太子妃死了万历都不闻不问,死了一个小舅子,万历更不会搭理。
福王朱常洵的小舅子就不一样了,那是真杀不得,杀了,福王绝对会上奏万历,以万历对福王的宠爱,那麻烦真不是一般大。
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
朱器圾强忍怒火,冷哼道:“今天给福王面子,我们走。”
说完,他转身就待往回走。
没想到,姚国志这家伙还不依不饶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把那两个美人留下,小爷就让你们走,不然,走了,你们也难逃一死。”
卧槽尼玛!
朱器圾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巴子,随后,指着姚国志的鼻子怒骂道:“本王给你脸了啊!”
哎呦!
姚国志捂着脸嚎叫道:“你是什么王,竟然还敢打我。”
朱器圾挥手又是一个大耳巴子,随即怒吼道:“本王就是浙川郡王,怎么了,你还以为本王怕你啊?”
姚国志张狂的嚎叫道:“你一个小小的郡王,竟然敢如此张狂,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哎呀,还狂!
朱器圾只是不敢杀这小子而已,打,他还是敢打的。
反正开始就已经把这小子打了,打一下跟打十下百下有什么区别,他只是懒得多费手脚而已。
没想到这小子还敢这么狂。
他直接一脚把这小子踹回地上,边踢边骂道:“郡王就不是王吗?你他吗什么东西,你就是福王府里一条狗而已,竟然敢在本王面前狂!”
姚国志还是张狂的嚎叫道:“你还敢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打你怎么了?
朱器圾气得继续猛踹道:“你他吗的,做人不会做就算了,当狗你都不会,我让你再叫,我让你再叫。”
他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也跟着高手学了几年了,那脚劲还是挺大的,踢了一阵之后,姚国志就剩下哀嚎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赵正道见状,连忙上前拉住朱器圾,连连劝道:“王爷,算了,算了,我们给福王面子,别跟他计较了。”
朱器圾闻言,这才忍住怒火,冷哼一声,带着众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真是气坏了,要换做是崇祯朝,要换做是天下已然大乱的时候,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这小子给宰了。
到那时,福王算个屁啊,也就一个自己都保不住自己命的货。
问题,这会儿还是万历朝。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他气,姚国志比他还气呢。
要知道,这小子在京城那都是嚣张无比,他仗着万历对福王的宠信,那简直是无恶不作。
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借着给姐姐姚氏找侍女的借口,强抢民女。
这个所谓的找侍女其实就是找陪侍的通房丫头,皇室藩王郡王府里的正妃侧妃为了争宠,经常会干这种事情,甚至宫里的妃子们都有这么干的。
她们就是为了让藩王郡王甚至是皇帝垂涎自己寝宫的通房丫头,从而经常往她们寝宫跑。
而这种侍女,基本都是她们的娘家人帮她们找的。
姚国志这小子也是在洛阳祸害的太厉害了,人家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躲着他走,搞得他没办法,这才想着到南阳来试试运气。
而他派人过来打听的时候就听说了,浙川商街的美女特别多,整个南阳的美女差不多都喜欢往这边跑,所以,他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了。
他也没想到,刚过来,才找了家最好的客栈住下,然后出来转了下,就真遇上两个绝色美女。
至于他为什么去抱范心怡而不去抱马瑞伶,倒不是看出了马瑞伶有功夫在身,他是看出了马瑞伶是个雏而范心怡已经是人妇了。
原封未动的,弄回去当侍女,已经动过的,才能留着自己玩,这是规矩。
他虽然不是个东西,这规矩他还是挺注意的,要不然,他姐姐都会收拾他。
这次,他原本以为撞大运了,不但逮到个绝色侍女,还为自己找到个绝色玩物,没想到,却是一头撞到了铁板上,遇到了浙川郡王!
踏马的,郡王又怎么样,我姐夫可是藩王,而且还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子!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回到洪福客栈之后,他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一个郡王,狂什么狂?
你他吗的,竟然敢打我!
我只要逮住你一点把柄,让福王殿下奏你一本,你就完了,你知道吗?
到时候,一定要将那娇滴滴的小美人弄上手,帮她生一堆宝宝!
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的道:“你们,轮流去打听一下,看浙川郡王有没有干过什么坏事。”
四个护卫闻言,立马分出两个,跑出去打听去了。
这里可是疯王朱器圾的地盘,到处都是密探,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密探的耳目。
很快,宁丑旦就急匆匆的来到朱器圾跟前,低声道:“王爷,那个姚国志还没走,他正派人到处打听您干过什么坏事呢。”
踏马的,找死是吧?
朱器圾真想立马派人去暗中把这小子给做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没办法,这会儿万历还没死呢,福王那就是天底下最不能招惹的人。
福王的传闻他还是听说过很多的。
传闻,这家伙也是个疯子。
不过,这家伙跟他疯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他是表面上装疯,暗地里疯狂招兵,准备造反靖难。
福王这个疯子却是疯狂敛财,疯狂玩女人,追求穷奢极欲的生活。
这天底下,只要能捞到的钱,他都想捞,只要能玩到的女人,他都想玩!
这么疯,纯粹就是找死,所以,最后他变成了福禄宴。
问题,这会儿,他怎么疯都没关系,因为有万历罩着他呢。
这疯子在这时候是真心不能招惹啊!
现在,这疯子的小舅子摆明了想找他茬,怎么办呢?
朱器圾不由皱眉沉思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间阴阴一笑,随即附耳对一直等在一旁的牛丑旦道:“你如此这般......。”
很快,姚国志的护卫便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这些消息,都是关于私盐的。
传闻,整个南阳府,包括南阳府周边几乎所有州府的私盐都被浙川疯王一个人垄断了。
这疯王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以一分银子的低价进到私盐,而且,每个月能进到几十万斤!
这些,应该都是真的,因为,一个收了他们银子的小贩还带着他们偷偷去看了一下送私盐的车队,那长长一溜马车最少也能运二十多万斤私盐!
那小贩还说了,这样的车队,一个月最少来两趟。
姚国志收到消息,如获至宝,当即就退了房回洛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