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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并不知道张大千还有这种爱好,只是非常的佩服周老,居然只是从蛛丝马迹就推测出了正确答案,而他,知道了答案却还忍不住怀疑,这一比,高下立判。
“那……”
看到李逸沉吟着不说,周老笑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看到东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东西到底值不值钱。不值钱是多少,值钱又是多少钱啊?哈哈,小伙子,这下你可问错人了,这幅画到底值不值钱,我也不知道!”
说罢,老先生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看到李逸有点不好意思,他哈哈笑着摇头,
“张大千的作品,从几十万到上亿的都有,我又不是专业人员,当然给不了你答案了,但是……”
这个老头,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李逸,却仿佛是很熟悉一样,拿出一副老家伙逗弄晚辈的架势,把李逸弄的有点狼狈。
“但是书画交易有一个大概的规则,知名画家的比一般画家的贵,同一个画家的作品,精品比一般的贵,大尺幅的比小尺幅的贵,你自己先判断一下吧。”
李逸挠了挠头,他的书画鉴赏连门都没入,怎么判断?
胡老在旁边看着老友逗弄李逸,一直笑呵呵的不说话,这会儿却插话道:
“据我所知,大千居士的画,大尺幅的精品起拍价可都是在两千万上下!而且,他仿的石涛的画……啧啧,这里边还有不少故事,让周老讲给你听吧。”
又一个撩人痒痒的!李逸差点仰天长叹,这就是没知识的坏处啊!
这次周老没有再逗他,直接开讲,
“张大千非常喜欢石涛,只要听到有石涛真迹的消息,千方百计的也要想办法搜集到手。他搜集的石涛真迹,据他自己讲,最多的时候甚至达到过500幅!”
“故事是这样的,黄宾虹有一幅石涛的画,张大千一直想借来看,但黄宾虹始终没有答应,不服气的张大千临摹了一幅石涛手卷,放在自己的老师曾农髯那里。一次黄宾虹去曾农髯家,看到了这幅画,以为是石涛真迹,爱不释手,决定买下,曾农髯让黄宾虹和张大千谈价格。张大千看到黄宾虹要收藏自己仿的石涛心里很得意,但他没有要钱,而是对黄宾虹说,就用这幅画换上次向你借的石涛吧,黄宾虹立马答应了,就这样,张大千用自己的仿石涛换来了一张真石涛的作品。这还不是最令人惊奇的地方,你们猜猜,最后怎么样?”
又来,你又来!最后怎么样,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听你讲吗?李逸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流露出讨好的笑容。
“最后,黄宾虹出手张大千这张画时,拍卖所得远比自己买石涛真迹时还要贵得多!”
李逸愣住了,仿作居然卖的比真的还贵,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这个故事不足以判断你这幅画的价值,这主要是因为石涛。你应该知道,石涛幼年遭变后出家为僧,半世云游,以卖画为业。也就是说,石涛是个职业画家。”
“作为职业画家,作品创作量非常大,石涛晚年居扬州以卖画为生,还俗后又有家口之累,故晚年作品相当丰富。但民间所传石涛作品大多不是精品。刚才说过,同一画家的作品,精品力作和应酬之作,市场价位迥然不同,像他的《松荫研读图》、《诗书画联璧卷》这样的作品能够价值数千万,而普通作品的价值很可能只有几千几万元。这样的情况在大千居士身上也有体现。”
李逸捋了半天,总算是抓住点头绪,迟疑道:
“您老的意思是,不管张大千这幅是不是精品,都要受到石涛原画作的影响?因为他是仿作,所以石涛画的好他也就仿的好,石涛画的差他也就仿的差,所以即便他的画卖的有可能比原作还贵,但是也不代表这幅画一定就很值钱?”
周老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木案上那幅画叹道:
“这幅画,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笔法恣纵,淋漓痛快,粗犷处浓墨大点,纵横恣肆如急电惊雷;细微处慎密严谨,定无虚下。将石涛晚年的风格模仿的惟妙惟肖!在我看来,是一幅大尺幅的精品!”
哎呦喂,跟您老打交道实在是累死个人啊!绕了这么大一圈才告诉我这幅画很值钱是吧?行了,答案我知道了,您老人家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们爷俩还饿着肚子呢!拜拜了您内!
胡老看到李逸有些心不在焉,笑道:
“小李,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在这儿一块吃点?”
李逸摇摇头,和你们一块吃还不要被周老头给吃掉?
“我妈已经做好饭了,改天吧,改天我请两位老爷子吃饭。”
胡老笑笑没在意,指了指木案上的画,
“周老的意思是这幅画还是尽快的处理一下才好,你看是放在这里还是先拿回去?要不明天你再跑一趟,过来看着周老给你装裱吧。”
李逸心想,您老都说到这了,我再说拿回去我傻啊?反正有你胡老头在这儿担保,我就留下又能怎样?
“留这里吧,而且,明天我也不过来了,周老工作的时候一定不喜欢有人打搅。”
胡老暗暗的给李逸点个赞,虽然他不认为李逸会把画拿走,但是万一呢?这毕竟是两千万起啊!所以他还是刻意的提醒了一下。
回到家里,李妈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准备庆祝,饭桌上问起情况,李爸老老实实的翻了一遍,还没讲完,李妈的食指就和李逸的额头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就那么信任那个胡老头?两个两三千万的东西就这么放到人家手里,连个字据都没有,万一人家起了黑心,我看你怎么办!”
李逸挠挠头,是哈,怎么连个字据都忘了要了?随后他搞明白了自己这种心态的根由,表面上看是对胡老的信任,从根里讲是因为他有种隐隐的不自觉的不在乎。有鉴灵牌这大杀器在手,只要给他时间,想要什么宝贝要不来?
“这些东西,他爱黑不黑,黑了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不黑我就交定了他这个朋友!”
这话说的多霸气,多威风!嘿,咱就是这么任性!
“你小子,人家随便拔根汗毛都比你腰粗,你居然还敢说有办法收拾人家?还敢说经过考验才认可人家这个朋友?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马王爷有三只眼!老娘今天要是不收拾你一顿,我饭都吃不下去!”
李妈气的浑身哆嗦,抄起墙角的扫帚就冲着李逸来了一下,李逸一边躲一边大叫,
“妈,妈,你用错成语了!马王爷有三只眼不是接在天高地厚后边的!”
李爸稳稳地坐在饭桌边,喝一口小酒,吃一口卤味,笑眯眯的欣赏着两母子打闹,看看,这就是标准的和谐社会啊!
饭桌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纸箱子里跑出来的小鸡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忽然小脑袋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一番,屁股一翘,在李爸的拖鞋上拉了一大泡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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