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当曹军第一时间闯入辽东大营之际,无数火箭伴随着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卒骑射的技艺抛射而出,精准地落在那些大帐之上。
然而,不多时,继续在大营内奔驰的这些军士便尾随着前面狼狈逃窜的军士追去。
只是这冲天而起的火焰,不少都高过了他们乘骑着战马的影子。
“这火也烧得太旺盛了罢。”
“这些军士虽多,为何大多都丢盔卸甲,不断逃窜,竟然未曾抵挡一下?”
“不好,前面的军帐之内都是稻草人。”
“中计矣,吾等中计矣。”
“快放响箭,让后军撤退。”
也就在响箭冲天而起之际,早在辽东大营后门埋伏的满宠已经带着许褚和数千辆战车闯进了东吴大营。
只是,在战车陆续撞到,碾压一辆辆战车之际,满宠已经瞧见了对面的响箭。
“数里之外连续三声急促响箭,莫非是情形有变?左右速速汇报敌情。”满宠面色大变之际,立即朝着左右喝问道。
“禀报大都督,并未发现东吴士卒。”
“禀报大都督,敌军后营乃是空营。”
“大都督,前方发现逃窜敌军士卒。”
满宠闻声看去,只见那硝烟弥漫所在,正有不少狼狈逃窜的身影。
只是这丢盔卸甲的模样,也不做任何抵抗,这便是前几年击败了太子的辽东军?
“有埋伏,战车调头,撤出大营,快。”站在一辆战车上的许褚突然高喝一声道。
“且慢,命全军朝前冲杀,从中军大帐右侧冲破营墙而出。”
“喏。”
也就在满宠下令之际,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喊杀声。
“放。”左侧的山崖之上,从密林之中推出无数投石车和床弩,此刻在山下的沟壑之中,也有不少武侯战车被放下木板。
“嗖嗖嗖”密集的箭矢犹如蝗虫一般射进大营之内,而反观投石车上抛射的,却不是往常攻城所用的石块,而是一个个陶罐。
“啪”,当第一个陶罐破碎在营地里,洒落出一大片黑色的油渍,而附近的陶罐则是砸落在被火焰包裹的营帐之内。
“呼”的一声,火狼顺势升腾起几尺高。
“是油弹,快撤。”这时,负责指挥前军的夏侯衡也察觉到不对劲儿,可是四面八方的喊杀声已经云集而至。
“果真是战车,不过大多也都只是滥竽充数尔。”拦在右侧的数千军士各自在数十步外便停下了脚步。
“挺。”
“唰”,齐刷刷一二百面铁盾落下,近人高的铁盾被穿着重甲的军士双臂持着,他们除却腰间有着短刃之外,手上并无其他兵刃,而反观身后的一众军士,却是纷纷从身后拔出一杆杆短枪拿在手上。
“投。”立于军中那一名并未乘骑战马的武将戴着一张青铜面具,他脸上的凝重被面具给遮盖。
唰唰唰”当数千短杆长枪纷纷扬扬地落在营墙后方之后,一辆辆战车带动着车上无数魏军士卒冲垮营寨杀出,而他们所在的高度,正好被从天而降的短枪扎了个透心凉。
“第二波,放。”
毫不犹豫便是第二次抛投,不过第二次之后,站在营墙数十步外的军阵中,那名武将已经转变了军令。
“挺盾,长枪如林。”
“喝”,随着一两千军士一同爆喝一声,他们齐刷刷地踏前一步,一杆杆超过人高的长枪透过铁盾,斜着朝前刺出。
“嘭”,汹涌的三辆战车来到了军阵之前,十几面铁盾一同被撞飞的刹那,一杆杆长枪也顺利刺倒了奔驰在最前方的马匹。
“刺。”
“嗤嗤嗤”,仅仅是一回合,己方便伤亡数十人,对于这一支铁甲步卒而言,可谓是惨烈至极。
可军中那人面不改色,只是再次抬枪一举,“前队左右分散,后队推步战车上前。”
战车队,非人力可挡。
即便是他心如磐石一般,坚不可摧,也不可能带着这些忠心耿耿的军士去送死。
在倒下了数百人之后,战车冲击的势头总算戛然而止,而这一次出现在它们面前的,却是一堵足有两人多高的铜墙铁壁,每一座墙壁之后,都有着数名军士推动的一辆木牛流马改制的步战车。
车头是铁甲和尖刺,主要也是为了抵挡骑兵的冲阵。
当汹涌的大队战车撞击到铜墙铁壁之下,虽然铁盾第一时间便被撞开,但这些战车冲锋的势头终究是缓了下来。
“骑射。”两侧的荒原之上,突然各自杀来数千铁骑,早在数十步之外,这些家伙便纷纷将双手松开缰绳和兵器,张弓搭箭,朝着战车中抛射出密集的箭雨。
惨叫声不绝入耳,骑兵冲到近前便换做一手持枪,一手举着一把诸葛连弩。
又是一波射击之后,方才从两翼迂回,继续朝着战车上射箭。
“数百年前逐鹿天下的旧物,还是趁早遗弃罢。”张辽冷笑一声,自家敢在各处战场使用战车,便是早有应对之策,为何骑兵能够接替战车,便是因为骑兵足够灵活。
而战车虽然可以正面冲垮骑兵军阵,但一旦冲起来,数人搭载,两马并驱的战车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转向的。
“夏侯惇在此,张辽小儿休得猖狂。”远处的黑夜里传来一声爆喝,夏侯惇率先赶至,他先命曹洪急救营中被困的己方军士,再率领一军前来解救战车队。原本想着趁火打劫,两面夹击,扩大战果的他,此刻心中只能祈祷能够多救下一些魏军兵卒。
“夏侯惇,可认得爷爷周泰否?”黑夜里,一名黑脸武将带着大队步卒迎上夏侯惇,侧翼,更是有着一部步卒和曹洪厮杀在一起,为首一将赫然便是此前声名鹊起地骁将凌统。
反观蓟县南门,当夏侯尚率军赶到,城门楼上已是火光大作,他迎面便瞧见一将已经杀至城门前,挺枪朝他喝道:“某乃平幽中郎将丁奉,奉辽东元帅将令,今日夺此蓟县。”
夏侯尚瞪目欲裂,竟然是丁奉,平日里被曹丕、夏侯惇视为眼中钉的江东后起之秀?他竟然趁夜亲率一部兵马前来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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