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便是赵子龙吧。”刘奇翻身上马,嘴里小声嘀咕着,一招手,立即有亲卫上前。
“命吴卫将幽州密报传来,吾要常山真定县人赵云的全部讯息。”刘奇心中纳闷,幽州公孙瓒兵败消息尚未传来,赵云为何便先随了刘备?
“喏。”亲卫即刻领命而去。
刘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寿春城墙,“子义,上前叫门。”
“喏。”太史慈挺枪出阵,行至城门前百步开外,突然,城门传来一声呜咽,竟是主动打开了。
当前有着一群捧着锦冠,满脸颓然的文武官员陆续迈步走出,在他们身后,还有大批的女眷,居中有一人捧着玉玺,迈步朝着刘奇走来。
他的身旁护持着一员战将,赫然便是袁术麾下第一猛将——纪宁。
“罪臣袁耀,拜见吴侯。”随着他跪地见礼,身后,一众文武女眷纷纷下跪。
“吾等拜见吴侯。”
刘奇在这城上城下,城里城外数千人的朗声高喝下,一时间,有些心旷神怡。
他迈步上前,搀扶起袁耀,却未接过他手中呈着玉玺的盒子。
“汝等可弃暗投明,本侯当上表陛下,赦免尔等之罪矣。”
言罢,刘奇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诸葛均,后者迈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摊开竹简。
“擢袁耀为郎中,暂居秣陵别宫。”
“擢纪宁为归义中郎将,统帅旧部九江营五千兵马。”
“擢阎象为九江郡丞。”
“擢……”
刘奇策马入城,江东军顺势接管了原本属于袁术大仲朝的皇城寿春。
袁术麾下,除却阎象、纪宁、袁耀三人之外,其余战将尽皆死于寿春之战。
刘奇来到皇宫,袁术遗孀,年过三十之人,比比皆是,亦有一些庸姿俗粉,他也毫不在意。
“可惜,那天姿国色的冯夫人已过世。”刘奇来到大殿中,看着匍匐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两道倩影后,当即转身离去。
“袁公路好歹亦是一方诸侯,他这宫中妻眷,便都遣散了吧。”
“喏。”亲卫领命,当即带着跟进宫殿的一群莺莺燕燕离去。
刘奇走向偏殿,“那殿中二女,是何来历?”
亲卫凑到近前,“皆是袁术之女,一人曾下嫁于驸马都尉黄猗,一人则是云英未嫁。”
“今夜留此二女侍寝。”
亲卫躬身一拜,“喏。”
“城内可有州府?”
“州府乃皇宫改建,不过,长街上倒是有不少大臣宅院。”
“那便寻一座宅院歇脚,传令下去,宫墙之内,可留人戍守,却不可留人酣睡。”
“此外,一并宫中之物,尽皆焚烧。”
“喏。”
刘奇迈步出门,他不想学袁公路,大业未成先贪图享乐,他全盛时期,掌管扬州大部、豫州大部、徐州一郡、势力不在曹操之下,但其人庸碌,好大喜功,麾下亦尽是碌碌无为之辈。
半个时辰之后,刘奇步入打扫整洁的张勋旧宅。
“三进三出,花园假山,主屋别院,这张勋当真是奢侈。”刘奇落座到石桌旁,“传令,将俘虏带上来。”
“喏。”
很快,便有周泰、吕蒙等将押着一名武将来到桌前。
“朱治,汝可愿降吾江东?”刘奇一手拿起桌上的茶盏,一脸淡然地看了一眼跪在跟前的武将说道。
“吾为孙氏家臣,焉能事二主,刘奇,汝若是坦荡男儿,便给吾一刀,图个痛快。”朱治把头一扭,满脸坚毅。
“放肆”
“败军之将,焉敢在主公面前造次。”
闻言,院中一众武将尽皆破口大骂。
刘奇苦笑一声,摆摆手,“带下去,继续看押。”
“喏。”
当朱治被带走之后,立于一侧的周泰面色有些不悦,“主公,那朱治乃孙氏愚忠,既是不降,养他浪费钱粮,何不一刀斩了祭旗。”
“朱治此人,文韬武略皆有不俗,他不降,只因其子朱然,现仍于孙权麾下效命,他若降吾,其子处境难堪。”刘奇摇头失笑,他手中早有吴卫从当涂城中得来的密报,岂能不知此间缘由。
刘奇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朱然乃朱治之甥,但被其收为长子之后,却与如今的乌程侯孙权伴读,文武俱佳。
“带上来。”
不多时,第二员战将被押送上来。
“刘奇小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想要爷爷乞降,汝便在吾身前磕下三个响头,爷爷倒可以考虑一二。”被压上来的凌操满脸张狂,他脸上的胡须已经有多日未剔,此刻,粗犷的面上,亦有解脱之色。
刘奇将茶盏举到嘴边,一言不发,反倒是身侧刘五踏前一步,冷笑着看了一眼凌操:“凌操凌坤桃,吴郡余杭人,出身豪族,家中田亩五百余亩,上田……老母年迈早逝,有一子时年八岁,为妻所携,于余杭隐居……”
凌操双目瞪大,猛地挣脱抓住他胳膊的两名军士,却在石桌前三步外被周泰和太史慈一左一右,死死架住。
“刘奇小儿,未曾想,汝竟如此卑鄙,汝吾虽为仇敌,但祸不及妻儿,汝为何……”
“本侯已命人将嫂夫人与令郎请往秣陵居住,另表将军为夷洲都督,择日率军出海,为吾大汉开疆拓土。”
“夷洲?那是何处?”凌操双目瞪圆,“汝莫要诓骗本将。”
“于会稽东南方海外两千里,有越民居之,亦是吾大汉疆土,汝若能取之,当建奇功。”
“哼”,凌操低着头,喘着粗气,一言不发,被人用妻儿威胁,他如何能心甘情愿。
“吾以命汝子入方山书院就学,那是江东最高书院,成年后,可入各郡为吏,若入行伍,可为一军校尉。”
凌操面色缓和了几分,但他仍然挂念不下如今身处当涂的孙氏。
“汝有生之年,不与孙氏为敌。”
他心中一动,抬起头来,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刘奇。
“汝入水军为一部统帅,日后将独领一军,吾江东以军功封赏钱粮田亩,汝余杭凌氏,他日,亦是江东名门。”
凌操正待迟疑,便听刘奇大喝一声,“汝若再是不降,来啊,将其拖下去,斩。”
凌操面色一变,正待门外亲卫大步入内之际,他几乎是咬牙开口:“且慢。”
刘奇眼中露出几分欣慰,“坤桃不必内疚于有愧孙氏,不出一月,孙氏一族,必为吾所擒,到时,若孙权身死,吾可厚葬之,亦算替汝报孙伯符知遇之恩,如何?”
“凌操,拜见主公。”凌操终究是叹了口气,躬身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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