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回:
乌鸦道人飞身到了右侧的墙上,脚刚搭到墙上的瓦,凤彩霞闪身出来,长鞭一抖向着乌鸦道人抽了过来。
乌鸦道人知道自己再冲不过去,那就要被人围攻了,于是抢攻过去,手臂向着鞭子上迎去,鞭子头毒蛇一般的贴在他的手臂上,一下把他的手臂给撕裂了,跟着整条鞭子都缠在乌鸦道人的手臂上,整条手臂都给撕烂了。
乌鸦道人手掌一翻,抓住了鞭子,用力向着怀里扯来,凤彩霞早就料到自己的鞭子可能被抓住,所以鞭尾也缠在自己的手臂上,这会被乌鸦道人一扯,就向着乌鸦道人的怀里扑去,眼看着两个人离得近了,凤彩霞尖叱一声,双手一分,那对时迁给她的灿金凤凰钩劈空而出,左右一分,向着乌鸦道人的胸前划去。
乌鸦道人怒吼一声,奋力一抖鞭子,把凤彩霞给送了出去,但是两个人离得太近了,双钩还是咬上了乌鸦道人,把他的胸前道袍都给撕烂了,胸口上斜长两条口子,几希见骨。
凤彩霞身中空中,手臂一振,鞭子二次抽了出骈,就打在乌鸦道人的身上,乌鸦道人被钩伤所困,完全没有来得及闪避,被鞭子就从墙上给抽得摔下来了。
乌鸦道人恨透了凤彩霞,回手在头上一摸,就把头上的乌铜扁方簪子摘了下来,用力向着凤彩霞掷去,乌铜扁方簪子散发出一道黑色光华,疾电一般的射去,凤彩霞这会还在空中根本就没有办法闪避,眼看着簪子就要射到了,花碧芳在那间客房里看到,来不及出去,一脚踹开窗户,拉弓搭箭,瞄都不瞄的就射出去了。
当的一声,箭和簪子正好撞在一起,就在空中向着两边迸了开来,凤彩霞挥手一掷,长鞭缠在了墙上,借力回来,就站在墙上,长鞭垂下,双钩一分,冷冷的看着乌鸦道人,而花碧芳第二支箭搭上,就对着乌鸦道人。
乌鸦道人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站稳,咬牙切齿的道:“没想到道爷今天被你们几个小辈给算了!”
孙二娘冷声道:“你个贼道人,你想吃老娘的儿子,老娘先炖了你!”
乌鸦道人冷哼一声,道:“道爷就在这里,我看你们谁能伤了道爷!”
哈里虎冷声道:“不必给他放过的机会就是了!”说着拨步向前,大棍就向着乌鸦道人的胸口戳去。
“给我住手!”随着叫声,院子门被推开了,曲端带着人进来,叫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不安分,说这道人是什么……师父!”
曲端话一出口,花碧芳冷声道:“我说这道人怎么敢在这里偷食小儿,原来是你的师父,定会是得到了你的庇护了!”说话间一箭向着曲端射去,她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了,所以直接出手。
曲端挥刀把箭格开,叫道:“你们搞错了,我师父是……。”他话还没说出口,花碧芳已经又搭上一支箭,向着他指了过来,宝空和尚急忙道:“女施主不可,这是曲端是贫僧的弟子,和那道人无关。”说完又向曲端道:“那道人就是偷了关中婴孩儿的贼人,他又偷到这里来了,却被几位施主给拿住了。”
曲端这不由得愧疚的道:“诸位夫人莫怪,实在小将看你们带着孩子,平素断不会跟着军中行走,这才起了疑心,偏我们关中还丢了孩子,所以才过来查看的。”
就在曲端说话的工夫,场中哈里虎甩手把甩棍向着乌鸦道人掷去,乌鸦道人探右手抓住,只是棍子上的力气太大,他一抓住,那棍子还向前去,把他手上的皮都给撕下去一层了,棍子向前,乌鸦道人急抬左手棍子前面一挡。
乌鸦道人知道这一下的力量不能小了,所以掌上运足了力气,向前封去,甩棍顶在他的掌上,被震得向回缩了回去,但是哈里虎跟进一步,到了乌鸦道人的身前,一拳捣去,就捣在乌鸦道人的脸上,把乌鸦道人的脸都给砸回去了,鼻子嘴都向回凹去,两只眼珠一下凸了出来,丙边的耳朵里飙射出两股血来,人向后倒,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宝空禅师看到,不由得长叹一声,诵道“阿弥陀佛,可惜了他这一身的好本事,却死在了自己的贪欲之中了。
曲端大嘴一咧,道:“师父,您老人家的菩萨心肠还是收一收吧,这样畜牲您还心疼他做什么啊。”
哈里虎冷哼一声道:“我师父说过,除恶既是行善,纵恶既是从恶,你也是和尚,怎么来这点道理都不清楚,真是白剃了头了。”
宝空和尚是少林寺四大护法神僧之一,佛法精湛,这会被哈里虎说得哭笑不得,只得走到乌鸦道人的身边,为他诵起往生咒来。
曲端让人把乌鸦道人的尸体给收了,宝空和尚就走到哈里虎的面前,道:“这位姑娘,不知道尊师是哪一位大德?”
哈里虎道:“那说起来不是我的师父,而是我家……。”
“是你家小姐的,不也和你的一样的吗。”孙二娘怕哈里虎说出‘我家公主’这四个字来,急忙打断,哈里虎白了孙二娘一眼,但也没有反驳:“我师父是漠北少林罗汉堂主事盘陀罗。”
宝空和尚吃惊的道:“原来是盘陀罗大师,当年大师到嵩山参拜本寺,贫僧还只新入达摩院,一晃数年易过,时光飞逝,大师神彩仍在心中啊。”
哈里虎根本就不搭碴,宝空和尚倒也不是太在意,又回身着向着孙二娘、扈三娘各自一礼道:“二位女施主,小僧有一个不请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二娘有礼的道:“大师只管讲就是了。”
“小僧看到两位女施主怀里的孩子,骨髂非凡,有意想要收他们做我的弟子,不知道二位女施主意下如何啊?”
“不行!”孙二娘毫不犹豫的道:“大师不必说了,我们的孩子是不会投身佛门的。”
宝空和尚还要说什么,孙二娘摆手道:“大师不必说了,这孩子的父亲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道路,现在他不在这里,我是不能答应大师的。”宝空大师无奈,再说不得什么,只得摇头不语。
这个时候,扈三娘向着曲端道:“曲统领,你现在信了我们吗?”曲端连忙道:“信了,信了,自然是信了。”
扈三娘道:“你既然信了,我们打算在这里歇几日,然后就向割牛城去助战,请你帮我们的人马准备军资。”
曲端刚想要说什么,看了一眼宝空和尚,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自转身离开了。
扈三娘他们在京玉关里住了七天,一应物资准备完必之后,孙二娘留下看护三个孩子,而扈三娘领军,花碧芳、江若兰、凤彩霞以及哈里虎、李世辅等人,以及拼拼凑凑起来的三千精兵,就向着割牛城前往,一路北行,走了两天之后,就到了癿六岭上,迎面就碰上了梁方卓的这支人马,双方一对话,扈三娘就知道不对,立刻向李世辅悄悄的传了话,李世辅也是狠的,立时一叉子就把梁方卓给叉下马去了。
扈三娘带着人马就杀了上来,大军如虎,裹住了梁方卓的残兵,阮驹、杨夏两个左右冲突,就是冲不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刘法的人马也过来了,阮驹、杨夏两个眼看不对头,打个招呼两个人分头逃命。
阮驹在黑暗之中,好如没头苍蝇一般乱转,越转越找不到头,竟然向着宋军冲了过去,扈三娘舞双刀过来,就和阮驹斗在一起,两个人你来我往,斗了三个回合,扈三娘抢上前去,反手一刀就劈在了阮驹的背上,她反手的时候,把刀刃换成了刀背,阮驹摔在马下,一头抢在地上,把脖子给抢断了,脑袋不自然的歪着,扈三娘眼看阮驹情知活不得了,于是大声叫道:“那个番将留个活口!”
杨夏催马而走,这会已经冲出人群了中,听到扈三娘的喊声,心道:“老阮必是完了。”想到这里不由得连连加鞭,催马快走,就在这个时候,一员小将闪身挡在了他的马前,舞手中三尖两刃刀,当头就劈。
杨夏急提枪来隔的时候,小将三尖两刃刀一压,就到了杨夏的枪下,用力一挑,把杨夏的枪给挑飞了,跟着战马向前冲,一伸手抓住了杨夏的拌甲绦,就把杨夏给提过马来。
两路宋军,一翻恶战,把西夏军都给拿住了,扈三娘催马向前,向着刘法一拱手道:“来得不知道是哪一位将军?”
刘法心道:“怎么我们宋军里还出了女将了?”嘴里忙道:“这位女将军,在下熙河刘法。”
扈三娘惊道:“你是刘经略?您怎么会带着这么点人马在这里啊?”
刘正彦这会催马过来,把杨夏丢在了扈三娘的马前,心道:“这女将好生美丽啊?只是看那打扮,却是妇人了,不然倒可以和我凑成一对才是。”
“女将军,这是您要得活口!”
扈三娘拱手道:“经略,我是扈成的妹妹,就在京玉关领了一路人马过来,给他助战的。”
刘法连忙道:“原来是扈先锋的小妹,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妹,好一位英武的女将,令兄大胜,取了割牛城了,现在他统带军马正在割牛城呢。”刘法也不忌讳,就把战败,奉命回熙河去见赵楷的事说了。
扈三娘想了想道:“这样,我们先护送经略去见郓王,回头再去割牛城。”
刘法一笑道:“也不可能总遇到那些西夏军,你们还是快去吧,我自己走就是了。”说到这里,刘法指了指那个杨夏,道:“这个人也许能对扈先锋有大用呢。”
扈三娘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听经略的安排就是了。”话虽如此,但是扈三娘还是让李世辅带了一路人马,护送着刘法南归,然后他们带着人马向着割牛城前进,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才赶到了割牛城。
扈成有些惊异的看着匆匆进来的扈三娘他们,奇怪的道:“你们怎么来了?”
扈三娘就把她们的事说了,扈成冷笑道:“还想去抄我们的后路,真是痴心妄想!”
扈三娘小心的道:“大哥,那我们能留下吗?”
扈成一摆手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我这里等着朝廷的信呢,是打是和,要看官家的消息。”
扈三娘有些惊异的道:“为什么不一路攻打过去啊?”
扈成道:“因为李乾顺怕了,就命他的丞相李修去汴梁请降了。”
扈三娘不解的道:“我们正当一鼓作气,怎么能因为他们请降,就等下去呢,这不是耽搁战机吗!”
扈成平静的道:“我们在大辽的消息,西夏不过就是我们的一块跳板,一块让大辽能下决心,派出使者请求和我们联合的跳板!”
扈三娘不懂扈成的意思,但是她也不反驳,就听了扈成的安排,在割牛城等候消息。
西北一战,宋军大胜,整个天下都被震动了,西夏国这一败几乎就把国中所有力量都给赌进去了,西夏国主李乾顺一面派人去大辽请援,一面派人向大宋请降,情愿割地求和,纳贡称臣,只是西夏战败已经成了定局,而道君天子起用蔡京、王黼等人,试用新法,新法之中,对西夏强硬这一条,是司马光都没有能废止的,现在西夏大败,所有人想得都是如何在以后的破西夏一战之中,捞到更多的战功,得到更大的荣誉。
在这样情况下,西相丞相李修到了开封之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说话,所有的大臣都冷脸以待,完全接待李修。
道君天子那里更是根本就行不通,李修无奈回报,李乾顺得到消这后,只得全部心计,都转向了大辽。
宋军在西北的胜利,也传到了辽国,耶律得重兴奋之极,若不是强自压抑着自己,就要跳起来了,宋军的胜利,打消了天柞出兵大宋的念头,而大辽贵族之中,也兴起了联宋抗金的声音。
御林牙王迫,礼部主事萧录、南院枢密知事韩松都向天柞帝上书,提出了联宋抗辽的意向,虽然天柞帝还没有回应,这些官员的级别也太低,但这必竟是好现像,让耶律得重欢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