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 远路有凶险,请君多珍重
原来问的是这个,鲍伊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有心擦擦汗,但是看到那黑漆漆的枪口,只好把手缩了回去。
他说,“你放心,她是自愿走的,不信,你可以用我的手讯打一个过去,派首,我也是共主派的,又怎会欺负自己人。”
薛慕澜平常不爱说话,他是看的出来的。
像这样的女人,通常都特别的倔强,所以他一早就想好了对策,不能硬来,只能花点心思。
汴梁被他一提醒,就把枪放了下来。
“我自己会打。”他掏出手讯,准备拨过去。
刚才真是急糊涂了,找人这种事,在现代文明面前,又何须去问别人。
鲍伊尔摇摇头,“不行,你马上就要去军工厂了,你的手讯信号已经被切换了通讯频道,那是军工频道,特级保密,无法和外界联系。”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提出用他的手讯打过去。
见到汴梁凶狠的目光,鲍伊尔不再说话,直接播了一个手讯过去,在送薛慕澜离开的时候,他有加她的脑纹。
手讯很快就拨通了,里面传来薛慕澜的声音,“什么事?”
这声音听起来一点不生气,反而有些动听,正是汴梁熟悉的声音。
她对外交官并没有什么恶意,因为她的离开,是自愿的。
“慕澜,你怎么走了,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汴梁着急的问。
从她刚才的语气里,汴梁已经有些安心了,但他还想再确认一下。
“我没事,大哥,你放心吧。”对汴梁说话,薛慕澜的声音变得温柔了。
“你为什么要听他们的安排?”汴梁不解。
他没有责怪意思,因为他知道那一定有原因的。
手讯里一阵沉默,没有回答。
“喂,听得到吗?”汴梁急了,他以为二妹受到了胁迫。
“大哥,我真没事。”薛慕澜终于回答了,“刚才我看到隐身屋里有人用枪指着你。”
汴梁一听,顿时想起来了,那女兵给他枪的时候,是先指着他的。
他也就立刻明白了,这是一个阴谋,用来胁迫薛慕澜的阴谋。
“被他们阴了。”汴梁气急败坏的说,“那枪她是给我的,不是威胁我。”
薛慕澜依旧温柔的说,“大哥,没事,既然他们早有准备,最终的结局是一样的,你多保重,我等你回来。”
她一再强调没事,可是手讯的那头,她的眼泪早将手讯给浸湿了。
事到如今,她只是不想让大哥担心。
“哎!”汴梁叹了口气,“你也保重,我一定回来!”
他做出了承诺,这事他也明白,既然对方存心要将薛慕澜留下来作为人质,他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而现在这种方式,其实也算不错,比双方撕破脸要好的多。
汴梁将手讯挂了,他了解薛慕澜的性格,估计已经哭肿了双眼。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就没必要再让她伤心了,还是先关心眼前的事吧。
“我要怎么做?”他问。
他可不相信只是去军工厂上班这么简单,如果真是如此,又何必将薛慕澜作为人质呢。
“这事。。。”鲍伊尔看了看舰长室的其他人说,“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去问乐鱼,她会和你一起去,你知道的,乐鱼的身份非比寻常,有她在,这事一定能成。”
汴梁从他的眼神里明白,这事他不方便在这里说,也就不问了。
至于乐鱼会和自己一起去,倒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胡闻要考验他和姜政也就罢了,怎么连乐鱼也考验起来了。
他又想到他提条件要带一个人去的时候,女兵很爽快的答应了,敢情这事情是早就安排好的。
不知道他去上班这事,会不会也是早有安排?
不过,事已至此,再想这些也就没什么用了。
“什么时候出发?”汴梁问。
他想早点见到乐鱼,了解一下这次考验的真实目的,也好早点做出对策。
“跟我来吧。”鲍伊尔连忙在前面带路,这才是他来的目的。
在胡闻的会客室里,他已经清楚这位族长的想法了,只是这想法太过危险,对沈联族很不友好。
可是,和胡闻的身份比起来,他根本没说话的份,只能认真的在一旁听着,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胡闻愿意接受共主派的存在。
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原先他们登陆的客舱,高大的客舱里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艘纺锥形的战舰。
这种战舰汴梁在北海见过,能发射暴风弹,是很可怕的存在。
“请。”鲍伊尔拍拍手,纺锥战舰上打开了舱门,那是长方形的舱门,从上往下打开,底端和战舰相连。
这战舰不大,里面只有一个驾驶舱,乐鱼正坐在那里,朝他挥挥手。
汴梁苦笑着上了船,他想起今天的事情,先是坐姜政的三角船离开了学府,再摸进沉船,然后又在蜈蚣战舰上抓人,之后逃离时被鲍伊尔的战卫舰捕捉,接下来又到了胡闻号战潜舰,如今又要进这战舰,想来还真是和船有缘。
看来自己是上了贼船了!
“哎。”他心里哀叹着,薛慕澜不在身边,还真不适应。
好在,有乐鱼这位妹妹作伴,也不至于太寂寞。
这样想着,他上了船,战舰在他上船后立刻离开了。
汴梁正要问,乐鱼就开始兴奋的说了起来。
“汴兄,胡闻学长好厉害。”在没人的时候,她习惯这么称呼汴梁。
“他的会客室里,全是合影,你知道吗?那都是各大族的精英人士,好多我们书上都有呢。”
汴梁点点头,胡闻什么身份,乐海族的族长,能被他挂在墙壁上的人,不有名才怪。
“他和我说了很多事情,那可都是大事情,让人听了真是向往呢。”乐鱼一脸的陶醉,民和的事情,本来就是惊险万分,胡闻又是挑精彩的来讲,将这小姑娘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还问我,知道为什么要发动民和战吗?为什么要将族长之位让给夏愧吗?这些事情,我又那里知道,汴兄,你来说说,那是为什么啊?”
乐鱼询问的语气很骄傲,像这样的事情,若非是胡闻亲密的人,他又怎么会问。
而能成为胡闻这种大人物亲密的人,这让她觉得很自豪。
汴梁没心思去猜这些事,以他的理解,战争是为了推翻乐燚的统治,让民和走上前台。
至于让位,那里面猫腻可就多了,或许是有把柄在夏愧手上,或许是实力不够吧。
“我也不清楚。”他不想在这些问题上浪费时间,直接问道,“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把薛慕澜支开,又让乐鱼参与进来,那就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事情,要早点弄明白才好,免得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