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战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睁开一只眼睛瞅着她,口齿不清的问道:“姬弟,大半夜的你去哪啊?”
“探路。”姬月背对着他,见他醒了也没瞒着他。
“唉……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去探哪门子的路啊。”乔战挪了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姬月眼神闪了闪,见他满脸倦意,淡淡道:“乔大哥,你继续睡吧,我去看看路线,过会就回来。”
“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睡了,要不咱们一起去吧。”说着,乔战就要坐起来。
“只是探路,一人足矣。”姬月蹙了下眉,留下这句话就没入树林之中。
乔战叹了口气,盯了姬月离开的地方发了会呆又继续躺下了。
……
这边,姬月虽对乔战说去探路,但实际上,她是回到了“渡遥”等人所在的那片树林。
因为她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信息量很大,有些事她必须要弄清楚才安心。
姬月借着夜色的掩护顺利溜进“渡遥”的帷帐驻扎范围,她并不打算从那个“渡遥”嘴里得到某些真相,而是退而求其次,先找到挽画。
姬月的办事效率并不低,尤其是在这种紧迫时刻她的脑子总是出奇的好使。
对谨慎的人来说,扮演一个人就要面面俱到,哪怕一些小习惯都不会让它暴露在人前。
而这个“渡遥”敢用渡遥魔主的身份招摇过市,这足以说明她是得到主人允许的。既然她成了渡遥魔主,自然没有再像下属一样和其他人窝在一个帷帐。因此,不管这个渡遥是真是假,可总归是用了渡遥魔主的身份,为了达成目的,她不会留下破绽。
挽画卧底在她身边有一段时日,虽然对方演技可观,但一些下意识暴露出来的小习惯是无法掩饰的。
通过分析,前面那四个黑色帷帐一下就被她排除了两个。
不一会,她就摸到了挽画所住的帷帐。
走进帷帐前姬月在帷帐边缘扎出一个小洞,透过小洞在帷帐里看了一眼,可惜洞太小并不能看清全部,但她可以判断,这个帷帐里的人并没有回来。
保险起见,姬月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分析,而是将四个帷帐用同样的方法都看了一遍。
看完她才发现,这几个帷帐里一个人也没有。
想到帷帐没有人守着,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她闪身进了最大的帷帐。
帷帐里的布置极为简单,除了床剩下的便是桌椅板凳了。
桌面很长,上面放置着两张地图,较为完整的那一张看起来很新,应该是近几年绘制的。另外一张,看起来很破旧,已经发黄了,字迹不是很清楚,边边角角还有被大火灼烧过的痕迹。
姬月将两张地图放在一起细细对比,发现旧地图中的山峦河流和新地图左上角那一块重合到了一起。
旧地图绘制的比新地图要细致很多,新地图上有很多没有绘制到位的地方,但这些在旧地图里都能看到。
旧地图只有新地图的四分之一,这说明旧地图并不是完整的。
除此之外,两张地图上面都有被勾画过的痕迹,墨迹很新,应该是这几日的。
根据地图,姬月再次进行分析,将自己醒来后所走过的地方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惊讶的发现这两张地图居然是座仙山的地图!
真是意外之喜啊!
姬月眼里欣喜之色一闪而过,便听到外面隐隐有脚步声传来。
她皱了皱眉,再将两张地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把里面的路线牢牢记住后立马从帷帐后方钻了出去。
她前脚出帷帐,帷帐的主人后脚就进来了。
“外围基本可以排除了。”苏雀带着三人走到桌边,拿起笔在地图上外层山峦线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苏雀,易容成渡遥魔主,除了“姑姑”之外在这些人里的权利是最大的。
“你是想说,我们这几日应该出发去中围了?”青鸟皱了下眉,觉得她这样的判断有很大的疏漏,毕竟外围还有一部分坐标她们没有查探过。“我们并没有仔细检查外围,其中有一下地方是地图里没有绘制到的。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将外围坐标查探完毕再去中围才是最保险的。”
苏雀注视着她,语气淡淡,不容置疑:“那些个坐标都具有一定危险性,同时也是早就被主子排除在外的。我认为,没必要再浪费时间。”这次排来仙山的人马真的不多,因为大半都被主子派出去找人了,也不知道主子找的到底是什么人,竟引得主子那般重视。
“苏雀,姑姑的意思很明显,我们不能蒙骗她。”天葵听完苏雀的话苦笑了一声,要是那东西就在那几个危险之地呢?主子的命令放在那,身边还有一个实力高强的姑姑盯梢,她们总不能因为一时的惧怕就放弃搜寻罢!
“姑姑已经离开了,你们应该听我的。”苏雀语气有些阴沉,歪头瞥了眼挽画,幽幽道:“木棉觉得呢?”
挽画本名便是木棉,是人和妖的混血,母亲是一颗两百年的木棉树精。
若不是人手不够,木棉也会被这几人从天辰调来此地。
她是主人派到曦王身边眼线,但做了眼线以后的日子格外安逸,比打打杀杀要舒服百倍。
也正因为这份安逸,她没有立功的机会,在魔界的地位并不高,对高层可有可无。
于是,缺人之际,她就被主子召回去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琼湖。”木棉垂眸,传言曾说,琼湖位于仙山中央,是位置仙山四季如春的根源所在,亦是魔主最为重视的一方土地。只要找到琼湖,她们就没必要去守着外层的坐标。
“啪!啪!啪!”苏雀听完,笑着拍了三次手掌,她满意道:“木棉所说正合我的心意。明日,我们便出发去中围。”在外围越久越容易遇到那些一同进山的修士,她们人数并不多应付起来不容易,到时免不了一场恶战,所以她才不愿在外围浪费太多时间。
“我同意。”天葵看向青鸟,认同了苏雀的命令。
“少数服从多数,我没意见。”青鸟脸色并不好。
姬月见三人从帷帐出来心知她们已经交谈完毕,她的目光迅速锁定挽画。
待帷帐熄去烛火,姬月飞快窜进挽画的帷帐,在对方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捂住她的嘴巴。
“嘘。”她右手食指竖起贴在唇边,然后去摸对方的面具,待面具摘下,她的目光缓缓从对方脸上的桃花刺青上移开,对上女人惶恐的眼神,“告诉爷,你们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