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传檄天下
这年青使者言语一出,算是触犯了众怒。
袁绍帐中的文臣武将一个个用不善的眼光看向他,有的更是吹胡子瞪眼起来。你镇西将军就是势力再大,权势滔天,好象也没资格向同是一方霸主的袁绍下达什么令谕吧
这镇西军将军也太将自己当成一回事了,也太欺负人了
袁绍强压心中怒意,yīn沉着一张大方脸,眼神中带着股寒意。要不是势不如人,以袁绍的个xìng,早就命人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青使者剁成两半了。
“在下奉我主之命,前来传达我主令谕”年青使者似乎对众人的表情熟视无睹,又重复了一句。
“你家主公是镇西将军,我主是冀州牧,请问什么时候镇西将军管到冀州头上来了?镇西将军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说话的是袁绍帐下的另一谋士郭图。
这郭图跟郭嘉有那么一点关系,算得上是宗亲吧。
当初皇甫剑到颍川学府搜罗人才,就远远地看了郭图一眼。后来皇甫剑挑选了郭嘉、戏志才、陈群三位大才,却没有选夸夸其谈,虚有其表的郭图。郭图后来知道了此事,就对皇甫剑生了一肚子恼意,认为皇甫剑是有眼无珠,愚眼不识英才。
现在见镇西军来了个无名使者,还来传达什么镇西将军的令谕,便借机讥讽。
“哦这位大人怕是有所不知,你说的那是以前。现在我家主公不仅能管冀州之事,就是这天下也没有我家主子不能管的”青年使者听了郭图的话,一点恼意也没有,只是腼腆一笑,然后抑扬顿挫地答道。
谦逊的话语之中,傲气凌然
“哼镇西将军虽然位尊显赫,可还管不到孤”是可忍熟不可忍,袁绍好歹也是一方之主,这个时候他再也按忍不住,冷哼一声,怒道。
“在下说了,那是以前,现在我家主公能管得到冀州牧大人。”年青使者似是要和袁绍较真到底一样,不盐不淡地说道。
“为何?”袁绍声音更冷,两眼直盯来使。要是这年青人今天不说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来,袁绍就是拼着得罪皇甫剑也要将他拿下。
“我主奉先帝遗诏,将于九月九日登基称帝,诏告天下。现在我主虽还没有正式称帝,但也已代行帝权,临时监国,天下无不可管之事。”这使者年纪虽青,但在袁绍的大帐中却没有显出一丝惧意来,话语也口齿清晰,有条不紊。
年青使者此语一出,众皆哑然,脸上更是表情生动至极
皇甫剑登基称帝的消息,袁绍军中也是早有盛传,但也仅是盛传而已,谁也没当真。此时,袁绍正关注着眼前困在土丘里的公孙瓒,想着如何能早一日将公孙瓒拿下,也没将皇甫剑称帝的传闻当回事,不想皇甫剑的使者却到了,还nòng出了什么先帝遗诏来。
先帝遗诏这东西,说有用也有用,说它无用也就无用,只不过是拿死人说事罢了。但放在明面上,还没有人敢公然不遵,毕竟现在还叫大汉朝
“先帝遗诏?怕是乔诏吧”袁绍还处在惊讶之中,一个不yīn不阳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敢仿造先帝遗诏。”又是一道不屑的声音。
……
袁绍的大营里嗡嗡直响,一片嘈杂之声,年青使者也成了被谴责的对象。
“在下的话也许有假,但公主殿下的话大家还要怀疑吗?先帝遗诏、传国yù玺都是公主殿下所授,大家如有疑问,自可当面去置疑公主殿下,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年青使者面不改sè,一派从容淡定。
就在说话的当儿,袁绍也已派人接过了使者手中的皇甫剑令谕。
大帐中低语依旧,袁绍却是表情复杂地观看着手中皇甫剑的令谕。
令谕的内容十分简单,也十分直接。就只有两句,一是停战,二是无条件归服。对这两点袁绍都可以嗤之以鼻,但后面的镇西军大军临境,却是让他不寒而悚。
说到底,这个世人还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掌握着话语权什么遗诏,什么传国yù玺都只是一块块遮羞布,挡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而已
大帐中众人也看出了袁绍表情有异,停下了争论,看着袁绍,等待着袁绍发话。
“子远你有何议?”袁绍捉mō不定,将手中令谕jiāo给了他的首席谋士许攸。
许攸看完之后,也是久久不语。如果这个时候,镇西军悍然出兵冀州,袁绍的处境就会大大不妙。打下了穷苦的幽州,却丢了富饶的冀州,这十分不划算。这样的结果袁绍不想看到,作为袁绍帐下的首席谋士,当然也不想看到。
镇西军在关键时候出兵,曹cào兵败徐州城下的事,他们也已听说了。镇西军出兵不仅是句空头恐吓,他会真的那样做,袁绍承受不了那样的结果。
许攸上前,在袁绍耳边低语了几句。袁绍听后,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来人,先带使者下去休息,孤会给镇西将军一个满意答复的。”袁绍冲镇西军年青来使微微一笑,只是这笑脸之中带着太多的无奈。
“在下告辞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姓萧名良,字子虞,大汉开国宰辅萧何,是在下的第八十四祖。”年青使臣说完之后,大步出了营帐。
汉相萧何之后,年青使者的话又让帐中的袁绍众人目瞪口呆了一阵子。
袁绍没有撤兵,也没有jiāo战,因为他派人在暗中挖地道。这样的决定既没有让镇西军有出兵的理由,又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袁绍心中暗自得意。
幽州战事,就这样不愠不火的僵持着。公孙瓒还是呆在他挖出现的土丘上,袁绍大军也没有再行进攻,暗中地道也在不停地挖着。
皇甫剑派出的令使,不只是萧良一人,曹cào那里,也收到了皇甫剑的令谕,内容也与袁绍的一模一样。如此同时,益州牧刘焉也收到了一份,jiāo州牧士燮、徐州牧陶谦、青州牧田楷都收到了一份,就连被困土丘之上的公孙瓒也收到了一份。
皇甫剑名文正使,传檄天下,九月九日登基称帝,各方诸侯无条件停战归顺。
兖州、东郡城主府,曹cào还在tiǎn着心神皆伤的身体,这时收到了皇甫剑的令谕。曹cào是恨得钢牙崩碎,紧急召集旗下谋士商议对策。如果说一年之前,曹cào还有一线希望图霸天下,现在除了落得满身伤痕,满腹不甘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荀彧,你说孤该如何?”曹cào身处高堂之上,面sè冷得吓人,沉声问道。
“主公意yù何为?”荀彧不言,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不服让孤就这样降了,孤死也不服”曹cào怒指苍天,大声喝道。
曹cào似在诉说着心中委屈,又似在恨苍天不公,没有给自己太多表现的机会。
曹cào当然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降了,结果会如何。对于象皇甫剑这样强势的君主来说,他的结局一定会很惨,就是能保住xìng命,他的兖州牧肯定是保不住了,他手下的这群谋士武将也会被支解得淋漓干净,怕是真的要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了。
想想之样的结局,曹cào都会感到惊恐,感到在黑暗中的孤寂。曹cào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他不能,他不甘,他不可能归顺
“主公若不想降,就只有一次机会也许是以卵击石,也许是鱼死网破,也许会绝地逢生”荀彧面sè平静,还保持着一个顶级谋士应有的心态,只是话语之中有着太多苦涩。
曹cào不甘,他又何曾甘过无论是谋略还是治世之才,荀彧自诩不会弱于他人,他又何曾不想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在事来,他又何尝不想青史留名。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尽施所学的主公,难得逢到了一个可能尽展才华的luàn世,荀彧又何甘第二次委身他人。
“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曹cào也绝不会放过。他不想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主公不服属下想来,冀州的袁绍、益州的刘焉、jiāo州的士燮、徐州的陶谦、青州的田楷,大草原上那些被镇西军打得惨不忍睹的鲜卑人,他们也会不服。”荀彧淡淡说道。
“文若是想让孤联合他们,一起起兵抵抗镇西军”曹cào眼中lù着狼一样的厉芒,问道。
“属下正有此意主公可还记得皇甫剑当初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消灭黄巾之luàn的?”荀彧又问了一句。
“哈哈哈……”
曹cào仰天长笑,似是看到了皇甫剑在登基之日,听闻各路大军齐攻之后的jīng彩表情。
“我们不烦表面上服从,暗中联系各路诸侯,在皇甫剑登基称帝之日,同时发难。镇西军就是势力再大,在无备之下,也会出现错失,这就是主公的机会。”荀彧定定地看着曹cào,眼中带着坚毅之sè。
那怕是浑水滔天,那怕是尸横漂橹,荀彧也不后悔
“好,孤就赌此一局,大不了一死而已”曹cào高声说道。
能在这个大厅里的都是曹cào的心腹之臣,都是一些愿意为曹cào死去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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