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皇甫剑进京的同一时间,春风巷最有名的风月之地“明月楼”来了一位绝色佳人,国色天香之貌,倾国倾城之姿,仿佛午夜精灵,让人神魂颠倒,数日之间便声名鹊起。
这佳人自称貂蝉,二八年华,舞如轻风拂柳,婀娜多姿。让人看过一眼之后,便难已忘怀,如饮鸩止渴—般,深陷其中。而且她每日只献舞一支,价高者得!于是乎引来了无数豪客千金一掷,只为观其一舞。
夜幕降临,华灯初放,春风巷往来过客络绎不绝,正是一天之中最热闹之时。“明白楼”中更是暴发出阵阵热浪般的尖啸。
貂蝉姑娘披水云舞裙,一缕轻纱遮面,仿佛置身于云雾之间,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看得着,摸不到,让人心痒难挡。二楼之上,貂蝉凭栏而立,翩若惊虹,一双星眸,散发着无尽魅惑,引起台下阵阵尖叫。
“貂蝉!貂蝉!……”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不论是哪些平日自诩不凡的士人才子,还是哪些名震雒阳的达官贵人,这一刻都陷入了痴狂之中,发泄着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情不自禁地放声狂呼。
一打扮艳丽的老鸨款步上了高台,娇声说道:“各位官人,安静,安静!本楼镇楼之宝,貂蝉小姐即将献舞。按照惯例,现在开始叫价,价高者有权请貂蝉小姐献舞一曲!”
人还真是个智慧生物,模仿能力超强。拍卖之法,皇甫剑当初卖“神仙醉”时用过。不想,“明月楼”里的老鸨居然将拍卖之法用到了卖舞上来。要是皇甫剑见了一定会大加赞赏,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老鸨的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嘈杂的叫喊声。台下观众,群情振奋,一个个拼命地向前挤去,嘴里喊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爷我出十金让这小娘子亲大爷一口!”一个身肥体胖的大家伙,两眼色迷迷地盯着楼上的妖艳女子,垂涎欲滴,扯着公鸭一般的嗓子叫呼起来。
顿时引起了台下众人轰堂大笑。
却不知凭栏而立的貂蝉,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但双眸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两道寒芒来。就在这两道寒芒落向胖子的瞬间,胖子浑身如坠冰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胖子嘴里嘀咕一声,这鸟天怎么突然就刮起了阴风,想冻死你家大爷吗!
“本少爷出五十金请貂蝉小姐跳一曲《陌上桑》。”
人众之中走出一人,这人生得年轻英武,身材高大。往那一站,顿时吸引了众多眼光。这人冲台上的老鸨微一抱拳,彬彬有礼地说道。
“哟!这不是袁家大公子吗?袁大公子真是好雅兴啊,也到这风月之地。只不过,袁公子似乎也忒小气了,五十金就想请我们貂蝉小姐献舞!本公子出一百金请貂蝉小姐跳一曲《汉宫怨》。”
袁大公子声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走了出来,不无讥讽地说道。
袁大公子看到这位公子哥就像是见到了老鼠,眉头微皱,冷哼一声说道:“姓张的,这里没你什么事,哪凉快就去哪里呆着!”
“袁大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这里可不是你们袁府,本少爷有的是金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能把老子怎样?别人怕你袁本初,本少爷可不怕。”这粉面奶油般的公子哥,丝毫不在乎袁绍的威胁,又靠前了一步,指着袁绍的鼻了,大大咧咧地骂道。
这袁大公子正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大公子,在仕人当中声望极隆的雒阳名流袁绍袁本初。由于看不惯宦官当道,潜居雒阳,与党人打成一片,暗中成立了一个倒宦阵营,同宦党作对。
这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是中常侍张让的一个侄子,最得张让喜欢,因此在雒阳也是位横着走的人物。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言不合,袁绍一拳就照张家侄子面上打去。
“啪!”的一声闷响,袁绍一拳正捣在张家侄子脸上。
“你敢打我!小子们都给我上,打死这家伙。”张家侄子捂着带血的脸,嚎叫着对身后几名打手命令道。
平时仗着叔父张让的疼爱,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恶亏。顿时恶向胆边生,怒从心中起,狠不能立刻治袁绍于死地。
一时群情激奋,五名人高马大的打手,嚎叫着冲向袁本初,几人混战在一起。本来大好的拍卖场,变成了武斗行。
袁绍一人面对张家侄子带来的五名打手,也不落下风,几人拳来脚往,缠斗在一起。老鸨尖叫着阻挡也无济于事,反而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身处二楼的貂蝉却象没事人一样,好整以暇地观看着这场无聊的打斗,就像是在看杂耍。
“轰隆!”
一声巨响,袁绍愤起一脚正踢在张家侄子身上。张家侄子羸弱的身子骨怎禁得住袁绍的大力一脚,从一丈多高的台上骨碌碌滚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
“出人命啦!”
“打死人啦!”
“明月楼”里响起了各种惊叫声!围观的众人见出了人命案,唯恐祸及其身,也是作鸟兽状,一轰而散。
袁绍也没想到这张家侄子这么不经打,只是一脚就被踢趴下了,生死不知。一时头大如牛,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张让现在是权势涛天,自己要真将他的侄子给打死了,张让还不将自己活剥了,逃吧!
想到这里,袁绍也顾不上张家子侄死活,猛出几拳,迅速摆脱众人纠缠,趁着夜色逃之夭夭。
时间不长,中常侍张让便亲自带着一队宫中禁卫向出事的“明月楼”赶来。
诸如这样的事,一天之间,接二连三发生,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天,更多离奇的事发生了。
河南尹何进家的兽栏,大白天无缘无故的起火。几十匹列马发了狂一样狂奔而出,一下子撞死了十几个人,撞伤了几十个人。
司徒袁隗大人在上朝的途中,拉车的马突然不听使呼,向前狂冲。在撞毁了几架同僚的马车之后,才停了下来,不过此时司徒大人已是鼻青年肿,狼狈不堪。幸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不然这乐子就大了!
……
似乎有一只无行的幕后黑手在推导着这一切,但不论是雒阳城的城卫还是禁军查探之后,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都是巧合,诸多的巧合遇到了一起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但受害者又怎会相信这样的解释呢!
于是中常侍张让派人追捕袁家大公子,不死不休,还直接跑到袁府讨要说法。何家着火自家损失不算,还赔偿了大笔金钱才算着罢。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本来这些大人物都将心事放在皇甫剑身上,出了这么一通事后,一个个都忙得焦头烂额,互相猜忌,自顾不暇,谁还有心情再来算计皇甫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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