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麒的人马赶到北门大街,和先前邓陆的人马汇合在一处,内黄军的气势立刻攀升,压过了闻达的人马。
刘麒四大部将之一的凌辉,此时裹了伤眼,提着大钺上前,向着刘麒道:“大公子,却看将上前,先斩那贼!”
刘麒看一眼闻达,就见他一身是血,战马都是红的了,虽然一双眼睛还炯炯而明,但是整个人看一眼就像是疲惫不堪的样子,于是就向凌辉道:“你身上有伤,上阵切需心。”
凌辉不以为然的道:“大公子放心,饶伤已经好了,想来无事。”完催马向前,大声叫道:“鼠辈,却看你家将军取你!”话间一马而至,大钺搂头盖脑的砍了下来。
闻达怒吼一声,大刀一立,把大钺磕了开来,跟着一刀向着凌辉的心口搠过去,凌辉原本以为闻达打了这么半了,肯定没有那么大力量,却没有想到大刀之上力量十足,他的大钺一下就被磕开来,眼看着刀向自己的心口而来,急扳大钺回头,就在身前一挡,大刀头搠在钺杆上,巨大的力量冲击,震得凌辉双手一麻,用尽全身之力,这才把大钺给稳住。
闻达双手用力,大刀向前顶去,凌辉咬牙切齿的抵着,双臂不住的发抖,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不该和闻达拼力,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闻达大刀突然一收,凌辉收力不及,向前一扑,差点从马上掉下去。
“斩!”闻达大刀一轮,反手斩了过来,凌辉大钺没收,急向外磕,大刀就斩在钺杆上,巨大的力量让凌辉闷哼一声,钺杆回撞,就砸在自己的身上,凌辉闷哼一声,一口血向上撞,没等喷出来,闻达二一刀又到,再次斩到钺杆上,喀喇一声,大钺被一刀劈为两段。
凌辉一口血喷出来,用力过大,眼睛的疮口一下迸了开来,血像激箭一样的射出来,他怕得心胆俱裂,拨马就走,闻达催马赶上,一刀向着他的后背斩去,大刀未到,刘麒尖声叫道:“鼠辈别狂!”一箭就向着闻达射到。
闻达身子微侧,就任那箭射在他的左肩之上,大刀不变,猛的劈下来,一刀把凌辉斩成两片。
闻达带住还向前冲的战马,大刀用力一抖,刀锋上的血珠子都被抖得飞了出去,然后回手把箭拨下来向地上一掷,叫道:“哪个再来!”
刘麒哪里见过这样悍勇的大将,不由得呆了,手里的弓都落下去了,人怂马软,那马也跟着向后退了几步,就缩到了人群之郑
内黄军的士气跟着又是一泄,同时向后一退,刘麒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臊得慌,怒不可遏的叫道:“诸军向前,若有后退,立斩不饶!”但是内黄军还是不肯向前,就在原地徘徊。
北门外一阵喊杀声起,跟着一匹马飞驰而至,当先一人正是马扩,他向着闻达叫道:“闻兄,大军来也!”
闻达看一眼马扩,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手里的大刀当啷一声落下去,费力的道:“却禀大王,闻达幸不辱命,守住北门了!”
刘麒这才知道闻达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由得大悔,若是刚才出马,只怕就斩了闻达了。
马扩就让人把闻达给护下去,随后催马向前,把锁喉挑一横,叫道:“这内黄已破,尔等此时不降,还待何时!”
内黄军士气就降到了冰点,刘麒在马上骂道:“縻貹误我!”完竟然拨马先走,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就向着东城而去,想要穿城逃走了。
刘麒一走,内黄军立时大乱,马扩指挥着人马席卷过来,追着内黄军砍,这些内黄军竟连一点反抗的心的都没有,就被砍得四下逃命,一边跑一边身上的衣甲还有兵器都给丢了,向着周围的人家乱钻,被马扩的人马追上,立刻就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闻达虽累,但还没到不能动的地步,当下他带了一部人马留守在北门处,而马扩带着大军向着城里冲去,一面分兵控制府衙、大牢等地,一面直奔南门,他不知道刘麒就在刚才的大军之中,只道还在南门大营呢。
内黄城中杀声一片,内黄军溃败下来,趁火打劫砸开那些商铺富户家的门乱抢东西,马扩约着军马向前,只等到那些乱军抢了东西之后,再跟着过去歼灭乱兵,他们没有办法在内黄常驻,就用不着收买这里的人心,所以闾勍就在暗中吩咐了马扩,不管城中如何,只管尽量筹集金银。
马扩带着人马赶到南门大营,那刘有财听到大军来了,立刻开门逃命,只是才向前走了不到一里,就被闻讯赶来的闾勍的人马给拦住了,刘有财不过就是一个混混,哪里见过大军争战,此时早吓得软了,不等闾勍的人马围上来,就滚下马来跪地求降。
刘麒从东门逃出来,再看身后,不过还有十几个手下,再回头向着内黄看去,不由得咬牙切齿的骂道:“縻貹这厮,本公子把把重任托付给他了,他竟然视作儿戏,让本公子丢了内黄,等到本公子回到大名府,见了我叔父,定不饶他!”他身后的那十几个亲卫不由得都暗暗皱眉,心道:“你糊涂车子一样的乱指挥,这才丢了内黄,如何就怪得了别人啊。”
刘麒也不知道后面的人都在骂他,就道:“你们辩辩路径,我们应该向哪里走。”
一个校就看看上的星星,道:“大公子,我们只管一路向东,就能到大名府了。”
话的工夫,就见对面一路人马缓缓而来,当先一人骑着一匹白马,掌中提着一口大刀,却不着衣甲,而他身后大约百来人,也都不过是百姓的打扮,看上去不像是官军,更像是民间保镖的。
刘麒心下惶惶,就道:“我们避过去,不要和他们碰上。”他知道河北四下都有义军起来反抗金兵,同时对他们刘家也都恨之入骨,对方来历不明,还是不要去碰为好。
只是刘麒想要避开对方,对方看到他们却直接迎了上来,那骑着白马的人就叫道:“你们是什么人?看路径是从内黄方向过来的,可知道信王赵榛的人马在哪里吗?”
刘麒不由得暗骂老,心道:“这不知道是哪里来得贼人,竟真的是赵榛部下。”于是就向身边的一个亲卫丢了个眼色,那亲卫急忙叫道:“我们是过路的客人,不是内黄城的人。”
刘麒恨不得回手给那亲卫一个嘴巴,暗骂道:“这不是簇无银三百两吗。”就向那白马骑士叫道:“我们是……。”他想我们是宋军,但是心急出错,就叫道:“我们不是宋军……!”话到一半,急忙捂嘴,但已经晚了,白马骑士眼睛一瞪,就一挥手叫道:“把他们都给我围了!”他身后的人都骑着杂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兵器,这会听令一齐上前,就把刘麒等人都给围起来了。
白马骑士就从马鞍桥上把大刀摘下来,冷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给我从实来!”
刘麒心下发狠,提了马上的三尖两刃刀叫道:“你家大公子是大名府刘王的侄儿,你若知道事的,却把路给你家公子让开,不然的话……。”
刘麒话没完,对面的白马骑士放声大笑道:“哈、哈、哈……辈,某家本是大宋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此番投在信王门下,特来报效,却是空手而来,不好见人,你既和我相遇,就是有缘,却下马让我缚了,解去给信王请功。”
刘麒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叫道:“给我冲出去!”他身后的护卫一齐向前冲去,杨温横刀以待,却并不上前,那十几个护卫才冲上来,杨温的部下跟着过来,棍、钯、锄、镐一齐乱轮,百来般兵器就向冰雹一样的落下来,把十几个亲卫都给打下马来,刨得就和死猪一般,都成了碎块了。
刘麒脸色苍白,握着刀的手不住的哆嗦,杨温满面堆笑的看着他,道:“来、来、来,你却下马,本将军绝不伤你就是了。”
刘麒一咬牙催马就向前冲,轮起三尖丙刃刀向着杨温斩去,这三尖两刃刀是从大唐陌刀变化过来的,刀沉势猛,威力无穷,到了宋朝的时候,化成两种,一个宽得是三尖两刃刀,一个窄得就是三尖两刃枪,刘麒这个刀比正常的三尖两刃刀略窄,比赵榛的三尖两刃枪要宽,但是刀头却是空的,看着一刀劈过来威势沉猛,呼呼直响,但是刀上力量并不太多,杨温久经战阵听着刀风就知道刀有多沉了,手中的令公金刀一翻,向着刘麒的刀上一砸,刘麒的三尖两刃刀立时被砸了开来,跟着杨温进步一刀向着刘麒刺去。
刘麒横刀来格,两刀相交,刘麒的刀再一次被荡了开来,杨温不由得冷笑道:“辈,再接我一刀,看你有什么本事!”话间催马向前而进,战马人立而起,一刀狠劈下去。
刘麒咬紧牙关提刀外格,当的一声,大刀就劈在三尖两刃刀上,刘麒在马上前迎后合乱晃,右手脱开,左手抓着刀向着一侧荡开,差一点就摔下去了。
杨温催马过来,伸手抓住了刘麒的绊甲丝绦,猛的一用力把刘麒给拿过马来,手上用力抖了两下,刘麒的三尖两刃刀直接被抖得飞了出去,然后把人向着自己的战马铁过梁上一横,刘麒哪里受过这个罪,被压得哇哇大吐,四爪乱舞,连声叫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杨温厌恶的道:“好,下去吧!”甩手一丢,刘麒就被丢到了他那些吐出来的污物上,刘麒一阵恶心又是一阵大吐。
杨温带马走开几步,沉声道:“子,信王现在何处?出来我把你拉出来,不然你就淹死在你那些臭水里好了。”
刘麒连声叫道:“他破了我的内黄,现在应该已经进城了。”
杨温听到这里就向部下道:“扯上他!”早有一个后生过去,把绊马索解下来,将刘麒套上,就拿马拖着,向着内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