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兵后营相对处,有一座土山,傅红、耶律仆固深、糜貹、陈飞带着人马就躲在那里,王寅发起进攻之后,傅红立刻派出十名飞骑,不停的观察回报,只是不动,耶律仆固深、糜貹两个都是急性子,但是他们对傅红的脾气都清楚,知道她说不动,那就是动不得,不由得急得就在原地转圈圈,只有陈飞还好一些,可是随着探马的飞报而回,把前面的情况报回来,就是陈飞也坐不住了,不停的看着傅红,只盼她能下令出兵,可傅红就是没有动静。
最后一名探马飞奔回来,就向着傅红一行礼道:“傅将军,我军中军被阻,金兵正在集结优势兵力,向我中军进攻。”
耶律仆固深再也忍不得了,叫道:“中军当是护着杨大帅车马的,可若是大帅有事,我们就是拿下金兵也……。”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傅红,就见傅红缓缓的站起来了,急忙把嘴闭上了。
傅红就走几步,站在山口向外望着,轻声道:“我知道你们着急,我也急,可是没有王参军的将令,我们不能动!”
正说着话,外面脚步声响,接着马灵飞奔进来,边走边道:“王参军让我们立刻进攻!”
傅红二话不说,回身就跑,耶律仆固深、糜貹、陈飞先还不解,但是看到她飞身上马,不由得都醒悟过来,也一齐冲过来,就跳上了战马。
第二百零五章:恶斗
太真胥庆有三万人马,但是他匆匆而来,留了两万步军驻守沧州,仅有一万骑兵赶到,就横在明灵寨和高唐之间,由于李天成的人马围困明灵寨,闾勍、闻达二人分不出一分兵力向高唐这面,所以太真胥庆对明灵寨方向可以说是全不设防,就用全部的精力抵挡着王寅,这才把王寅的强行留在了高唐城下,只等刘广出击,两下合攻,一举歼灭王寅,但是刘广一直想等臧洪收拾了傅红之后,才行进兵,这才耽搁下来的,而高唐占据着高墙大垒,王寅就是再能用兵,也不敢以那点微末的兵力去进攻高唐,只能是不停的袭扰太真胥庆,以便从他这里冲出去,虽然成效不大,但是每天都能撤兵五十里,而这已经让太真胥庆吃够了苦头,也让他把刘广的祖宗都骂透了。
几日的安静,让太真胥庆好容易喘了口气,就和两个部将天山勇、宝密圣说道:“看来这信军的军粮只怕是供不上了,不然那王寅绝不会停下不攻的。”
宝密圣就道:“那驸马不如借大太子的口吻写一封书信给刘广,逼他出兵,就趁着这个时候,把信军拿下,然后回兵明灵寨,就可以全歼这支宋军了。”
太真胥庆杀了妻子辽国公主,而降金,金邦大太子粘罕对他的做法大加赏识,就把自己玩腻了的一个女奴认做干女儿,赏给太真胥庆为妻,太真胥庆就自居为大金的驸马,反正大金的典章制度不全,也没有人规定不娶皇上的女儿就不能做驸马,只是他的部将大都觉得羞臊,实在叫不来这个称呼,只有天山勇、宝密圣两个,都是辽国少有的溜须拍马之徒,才肯这么叫他,而太真胥庆也就把他们两个提拔为了自己的心腹战将了。
此时太真胥庆听了宝密圣的话之后,不由得点头道:“你说得对,若是不催催那刘广,还以为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呢!拿笔墨过来,我来修书。”
太真胥庆正说着,一个小校飞身进来,叫道:“回驸马,宋军又来攻打了。”
太真胥庆恼火的一拍桌子,叫道:“这宋军要干什么?怎地又来攻打了!”
宝密圣为人颇有智计,想了想道:“驸马,依末将来看,此正是那王寅穷途末路,做生死一博了,我们只须一战,应该就能拿下他了。”
太真胥庆惊喜的道:“果真吗?”天山勇也道:“必不错了,驸马想想,若是不然,那王寅为什么会停了几天不攻,现在才来啊。”
太真胥庆也觉得有道理,点头不止,一旁他部下的大将德母葛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帅!依末将看来,这王寅善能用兵,几日不动,只怕是存了一击破敌,然后突围之心了,我军切切不可大意啊。”这德母葛是太真胥庆身边五大将之一,不过当初的五大将,由于有三个都是大辽公主的心腹,不肯随着太真胥庆一同降金,已经都被他给杀了,留下的两个,由于都不肯再叫他驸马,被太真胥庆所厌,地位早就大不如前了,这德母葛还好一些,有入帐听议的资格另外一位叫塔龙的,连大帐都进不来了,而太真胥庆新提拔的宝密圣、天山勇,加上他的亲弟弟太宝庆则成了他的心腹。
德母葛话音才落,立刻得来了太真胥庆的白眼,宝密圣也道:“就算他王寅全力出击,又能如何啊?还能动摇我军吗,驸马,不如我们……。”他这里还没有说完,帐帘一下就被挑开了,塔龙大步进来,太真胥庆眉头一皱,天山勇立刻过去,指着塔龙的鼻子叫道:“你进来做什么,还不出……。”
他下面的话没等说完,塔龙一挥手就把他的手给抽开了,随后向着太真胥庆大声叫道:“大帅,快去看看吧,宋军强势攻营了,我们根本防御不了!”
太真胥庆虽然恼火,但是他也是知道塔龙的,这人别的倒也罢了,在行军上面,绝不肯妄言,当下带着众将顶盔贯甲的出来,才到大营前面,就听营门一片混乱,几个偏将正在那里声嘶斩竭的指挥着兵马放箭,用石砲轰击,但是收效甚微,太真胥庆就向着营外看去,只见一道浓浓的黄光罩着一队宋军向着了的大营过来,那些宋军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身上脱得一丝不挂,在胸前贴满了黄色的苻纸,不要命的向前冲过来,金营里面的弓箭射到他们的身上,那黄光跟着闪动,立刻就在他们的身前形成一个土化成的硬壳子,箭根本就伤不到他们,只有十几支箭一齐射中之后,才能让人向后退上几步,但随后又冲了上来,只有石砲才能把人打翻,但也伤不了性命,仅能砸出一蓬蓬的黄土,倒下的人停个片刻,又爬起来向前,如果不是那些人一个个就好像背着千斤巨担一样走得极慢,早就冲上来了,可就是这样,他们也到了营前了,正在排除鹿角、木桩什么的,而在他们的后面,宋军徐徐跟前,只等前面的阴碍排除,就冲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打不死啊?”
太真胥庆愤怒的叫着,宝密圣看了一会,道:“不对,他们不是打不死,是身上的那黄苻纸有问题,你们看那个!”众人一齐看去,就见一个冲得太向前的宋军身上的苻纸没了,被一箭射倒在地,挣扎两下就不动了。
太宝庆看到,急忙叫道:“快,快快,都向那些苻纸射箭!”
“不行!”德母葛道:“这样射法,我们的杀伤太低,他们早就冲过来破了我们的大营了!只有派一队人马杀出去,把他们挡住!”
塔龙就向着太真胥庆一拱手道:“末将愿往!”
太真胥庆急忙挥手道:“速去,速去!”
塔龙当下就点了三千精骑打开营门向外冲去。
金营外面,王寅带着人马一边推进一边看着,前面那些兵士,就是乔道清临时组织起来的神兵,但是但凡神兵,都会伤到人的本源,高廉的飞天神兵长久服用药物,加上征战不多,可以补充,伤害还不会那么快就显露出来,只有到了四十岁以后,才会发作,而乔道清临时搞得神兵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过了这三个时辰,这些神兵就都会吐血而死,向前冲的那些神兵都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们现在是用自己的命,在给大军开路呢。
金营大门打开,一路军马向外冲出来,王寅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等得就是这个时候!李成、岳阳你们两个率骑兵向前,立刻抢门!”
“遵令!”二人同时大吼一声,带着骑兵就冲出来了,他们两个的骑兵都有一定的损失,本来李成还收容了一些残兵自用,但是王寅掌兵权之后,这些人都被调走了,李成虽然不满,但是他也知道,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犯错好来杀他呢,而错过了那次机会之后,再想反就不能那么容易了,所以一直老老实实的,并不说什么,但是王寅一直不能率军突围,还是让李成有了一丝悔意,并下定了决心,一但有机会,就反过去,不过眼下这个突围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还是奋勇向前了,必竟能冲出去,还是有好处的。
两队骑兵几乎就像两道狂飙一般,疾冲过来,前面开路的宋军都纷纷给他们让开道路,让他们冲过去,就和塔龙的人马撞在了一起。
塔龙根本没有想到宋军竟然会有这么快的反应,眼看宋军就过来了,急声叫道:“闭门,闭门!”营中太真胥庆也叫道:“向那些骑兵放箭,放石砲!”这会塔龙的人马就和宋军绞杀在了一起,如果放箭、放砲,就会伤到金兵自己人,德母葛听到宝密圣的喊声,不由得猛的回头向他看去,但是宝密圣全不在意,还在大声的叫着,石砲和弓箭当真就像宋军射了过去。
李成和岳阳的骑兵可没有那么黄纸苻,但是被箭射到的咬牙硬抗向着,还向前冲,而被石砲打中的则是连人带马都被打成重伤,饶是如此,他们摔在地上,却还紧握着兵器,向着爬着。
没有了弓箭和石砲的干扰,神兵的速度立刻加快,就向前冲过来,顺利的拆除了障碍,填平长沟,就到了营门前,天山勇眼看不对,就带着人冲过去,在营门口和他们撕杀起来,由于他们知道了苻纸的作用,一张张的向下挑去,倒也砍杀了一些神兵,但是营门还是被这些不畏一死的宋军给打开了。
王寅看到金兵大营打开,就从身后拿过一张硬弓来,对着金营刁斗嗖、嗖、嗖连射三箭,把刁斗上的金兵射翻下来,随后大声叫道:“给我冲!”说完亲率一军,就向前冲了过去,杨志、黄信两军在后,拼力向前,金营的前门显然是保不住了,此时在宋军中军的高台上,乔道清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口中念念有词,就用昆吾剑向着巽地一指,叫道:“风来!”随着他的叫声,一道狂风在巽地而起,就向着金兵滚了过去,呼的一下从人身上过去。
金兵正对着风势,那风携沙带石,打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了,宋军借着这个机会只管狂冲,塔龙、天山勇两军同时被冲开了,宋军就冲进了金兵的大营之中。
乔道清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浑身脱力倒在刁斗之上,长喘着道:“能不能冲出去,就看你们的了!”他这样做法也是耗费体力的,尤其是那神兵,那么多的苻纸都是他一张张画出来的,这会法力都枯竭了,却是一动也动不得了。
沙真沉声道:“请栾将军护住乔道长,老夫指挥大军向前!”
栾廷芳拱手道:“老将军只管向前,这里一切有我!”说着就让人把乔道清背了下来,然后手势凝霜飞雪双刀,护在乔道清坐着的车子边上,这里面杨温也在,栾廷芳的伤轻一些,沙真这才把重任给了他,却让沙克武裹着伤,就带一军,跟着王寅他们身后向前。
大军都走了之后,马扩最后看一眼他们,就带着人马,向着高唐方向而去,他要防着高唐州可能出现的追兵,而不管高唐州会不会有追兵过来,他都可能是回不去了。
太真胥庆等人都已上马,分头向着宋军冲过去,太真胥庆大声叫道:“让栾廷茂守住后营粮草,其余人都向前,他们不是要进来吗!我就让他们都死在我的大营里!”他发了狠,也率着自己的亲军营冲了上去,整个金营立刻就翻成修罗场了。
王寅、杨志、黄信三路人马一冲上来,就把塔龙、天山勇的人马硬生生给压回了金营之中,他们抢了大营前端之后,并不向前冲击,而是横向四散开来,分头斩杀着金兵,在他们的身后,沙真的人马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他们要给沙真他们把口子撕开,才能保证他们能冲出来。
宋军古怪的行动,完全打乱了金兵的安提,他们眼看着自己的伙伴就倒在宋军的手里,那三百神兵就像是疯子一般的杀着人,不由得也激起了契丹人的血性(太真胥庆的人马,百分之八十是契丹人,只有监军兀尔泰一部是女真人),也不顾性命的回杀过去。
铁器斩进人的**,就像是烧红的刀切进了油脂块里一样,毫不费力的把油脂块给撕开了,血就那样喷洒出来,麻木的神筋被热血打了一下,人才好像有了一些知觉,不管是生人还是死人都会发出一声类于野兽一般的嚎叫,然后死的倒下,瞪着那不闭上的双眼,对着当空的太阳,那金色的光芒,已经不能再刺痛他的眼睛了,而活着的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杀戮,机械的向前而去,寻找着下一个目标,等待着杀死或者被杀死的一刻。
血腥的杀戮让人瞬间返祖,他们不再去思考,不再害怕,只是向前杀着,用武器,用拳头,甚至用牙齿来进攻,整个金营里都疯了。
在大辽时代,就长长打草谷南下的太真胥庆也打了半辈子的仗了,可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不要命的宋军,最开始他还敢向前冲,但是一点点的胆气被场中的血给冲得越来越淡,不由得恐惧就在心头升起,渐渐的有意无意的向后退去,杨志一眼看到他,怒吼一声,舞开手中的令公金刀,就像一条下山的猛虎一般,向着他冲了过来,太真胥庆的亲军头目拨察提一条铁枪冲过来,向着杨志就是一枪。
杨志躲都不躲,大刀猛劈过去,把全身的力量都给用上了,只一刀下去,先把拨察的铁枪削去一截,随后大刀过处,直接把拨察的脑袋给砍下来了,跟着就向前冲去,太真胥庆那些亲军无一人挡得住他,随着他如雪的刀光飞扬,一片片的倒下,眼看着就要冲到太真胥庆的面前了。
太真胥庆一张脸煞白,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就把大枪提起来,才要向前,德母葛催马过来,挺手中大刀挡在他的身前,叫道:“大帅只管督率大军游斗,宋兵人少,这一口锐气过去之后,就支撑不得了!”
太真胥庆猛的清醒过来,就在嘴里咬了一口,生生咬下一块肉,让巨痛刺激的自己清醒过来,然后挥舞大枪一指杨志,叫道:“给我挡住他!”
此时沙真的中军也已经冲进来了,沙克武轮开一条七股叉向前,不顾身上的旧创又被迸开了,拼命向前,把挡在中军的金兵都给冲杀开来,保着中军跟着王寅他们向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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