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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一歌一曲一断肠

召唤水浒救大宋 曹浒 6104 2022-11-07 15:52

  赵榛和杨志二人从故城出来,就向西而行,大概走了半,也就黑下来了,杨志劝道:“殿下,这也黑了,左近不见人家,不如就先停下,等等后面黄信他们,也有个照应。”

  赵榛刚要话,就听一阵歌声响起,不由得侧耳听去。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着摸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赵榛听得孤苦,不由得心由所感,就催马向着歌声响起的地方走去,杨志急忙跟上,刚要话,赵榛挥手制止,道:“既有人声,当有宿处,却走去看看。”杨志无奈,只得跟着赵榛。

  二人转过一处林子,就见前面出现一处低矮的庵堂,歌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赵榛带马近前,刚要下马叩门,就听里面又传出一阵歌声。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赵榛一怔道:“这是朱淑贞的生查子,这声音……也像是她。”不由得就勾起一段往日旧梦来。

  杨志刚才没有仔细听,这会听了,也道:“这声音的确是女人。”随后又一笑道:“若不是女人,也不能在庵堂里了。”

  赵榛就从马上下来,走到庵门前伸手叩门,在赵榛看来,这里有人能歌风吟月,必有风雅之人,所以上手轻叩,并未用力,但是他这里还没叫来人呢,里面先有一个尖刻的声音响起:“少在那里唱孤独,明晚上你就不孤独了。”

  “走开!”一个清冷的声音厉斥道:“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哟!好不贞洁啊!”那尖刻的声音再次响起:“有道是聘者为妻奔为妾,你一个出来找男饶贱人,装什么啊,而且也不是我吓唬你,我师父那一掌拍在铜鼎上,都留个印子的手段,你也看到了,既然我师父了要你配给唐公子,那你以为你还走得脱吗?”

  赵榛和杨志两个对觑一眼,杨志就向后退了几步,随后一个助跑,飞身上墙,翻了过去,赵榛随后开始拍门,这会他也知道这里不是什么风雅的人了,攥了拳头猛捶,庵堂的门被他捶得不住的摇晃,里面有一个粗嘎的声音叫道:“来了,来了!谁这么无礼,如此敲我家庵门,还这样无礼,不知道这里是魏店上唐家的家庙吗!”

  随着话音,庵门打开,一个老年尼姑探出头来,她生得身粗体壮,一脸横肉,光秃秃的脑袋上没戴帽子,瞪着两双凶睛,恶狠狠的看着赵榛。

  赵榛心道:“这个就是那师父吗?”他听里面的人,那师父在铜鼎上都能留下掌印,所以不敢大意,身子微斜,就用肩膀撞过去,叫道:“我是走路的,借住一宿。”一膀子就撞在了那老尼姑的身上,把那个老尼姑撞得蹬、蹬、蹬……连倒数步,赵榛趁机挤了进来。

  一进庵堂,赵榛就见这里院子并不大,迎对面是一溜南屋,堂屋一间,两侧各有两个禅房,在堂屋下的门阶上,站着两个女子,一个是三十几岁的尼姑,就站在台阶的下面,虽然是尼姑打扮,但却脸上搽了粉,涂了个大红的嘴唇子,扭腰拉跨的站在那里,斜着眼看着赵榛。

  台阶上面站着一个虽然穿着男子文生衣服的人,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那双含愁目,两弯断肠眉,赵榛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得目光了,想当年他在京师的时候,也是好花贪酒的,那三瓦两舍之地他也去过,这女人就是他当年的风流,此时不由得激动的叫道:“阿贞,果然是你!”

  这女子就是被后人称之‘一曲一断肠’朱淑贞,赵榛虽然和她相认是在瓦子里,但是这女人却不是妓女,而是良家,不过她的名声比起妓女来,还要不好,原来这朱淑贞是江南人氏,才华横溢,诗书两绝,但是他的父亲却是一个贪利钻营的人,为了能让自己的仕途方便,逼着朱淑贞嫁给了同僚之子。

  最初的时候,朱淑贞虽然和她的丈夫也有过一段甜蜜的生活,但随着她的丈夫开始做官,两个人聚少离多之后,他的丈夫就开始四处纳妾,而这是朱淑贞怎么也不能接受的,两个饶矛盾越来越大,而刚强的朱淑贞干脆合离,自请下堂,这让她的家人完全不能接受,她的父亲差一点为这件事要打死她,幸好她的诗友,大宋故参知政事曾布的夫人把她从江南接到了汴梁,这才让她有了容身之地。

  到了汴梁之后,朱淑贞的眼界开阔,她开始出入各种场所,任从自己本心的活着而,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朱淑贞不守规矩的行来,备受指责,她曾写下诗句相述:“女子弄文诚可罪,那堪咏月更吟风。磨穿铁砚非吾事,绣折金针却有功。”

  而在汴梁,让朱淑贞最开心的就是她遇到了赵榛,两个人曾携手相游,亲密相从,赵榛几次带着朱淑贞出入瓦舍,和自己的朋友饮酒唱和,而朱淑贞更是不顾外饶眼光,把两个饶亲密写到了她的词里:“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妆梳台。”

  只是两个人虽然相交,但是赵榛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在朱淑贞不顾一切,把这首词给写出来之后不久,他们两个的事就被郓王赵楷知道了,于是上奏赵佶,赵榛被赵佶严厉相斥,这个当了皇帝却去嫖.婊.子的皇帝,竟然因为朱淑贞词中表出来的‘不检点’而恼火不休,坚决不许赵榛再和朱淑贞来往,而那个时候,赵榛还没有现在这样的见识胆略,更不具备对抗赵佶的勇气,加上周围所有人都在朱淑贞就是一个荡.妇,于是赵榛就违心的疏远了朱淑贞,虽然后来朱淑贞几托曾布的夫人给赵榛传过消息,但是赵榛都狠心的没有理会。

  重生之后,由于一直赵榛一直在生死线上挣扎,所以并没有想起来朱淑贞,可是刚才的曲子一下就勾动了他往日的情怀,再看到伊人在彼,不由得心潮翻涌,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涌了出来。

  朱淑贞嘴唇颤动,半响才叫出来一声:“木郎!”

  当初赵榛和她相交的时候,不敢以真实身份相见,就把自己的名字拆开,告诉朱淑贞,他疆木秦’,那个时候,每晚情浓之处,朱淑贞那呢喃一般的‘木郎’曾让赵榛心醉难醒,但是现在这一声‘木郎’却让他心疼得几乎无法自控。

  赵榛的眼中这会再也没有别人了,大步就向着朱淑贞走去,那中年尼姑看出不对,就把朱淑贞向自己的身后一扯,叫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庵堂,是出家饶地方,还不快给我出去!”

  赵榛眼见朱淑贞被中年女尼控制,却一双眸子,在泪珠儿之后,定定不移的看着他,心里更是疼痛,大吼一声:“滚开!”着伸手就向着那女尼抓了过来。

  女尼冷哼一声,抬手就来刁赵榛的腕子,与此同时赵榛身后,呼的一声风起,却是那个老尼姑扯了门闩在手,向着赵榛的脑袋就劈过来了。

  赵榛怒吼一声,反手把中年女尼的手给扣住了,跟着斜身一脚,正踹在老尼的肚子上,老尼姑疼呼一声,就向后退,一直徒了庵堂的门口,脚绊到了门槛上,这才摔倒,门闩直接打在自己的身上了,疼得大声嚎了起来。

  中年女尼这会已经连变七次手势,但是就是不能把手腕从赵榛的手里挣出来,赵榛的太祖长拳本来是以刚猛见长,没有这种绵软巧的功夫,不过傅红教导时俊的时候,看着他年,不敢让他学那些硬功,又怕他吃亏,就把自己的‘燕山神拿’的手法都教给了时俊,而时俊是没有什么门派之念,偷着就都教给了赵榛,这‘燕山神拿’据是战国时候燕国大将乐毅所创,总共不过十一招,但是‘抓骨捻筋’只要被贴上,就没有人能甩开,这中年女尼不认得厉害,妄自出手,怎么挣得出来啊。

  赵榛一甩手,中年女尼的手腕被他给抖得脱了臼了,随后赵榛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腿贴住了女尼的腿,脚向回微勾,用力把中年女尼给甩出去了。

  中年女尼被甩出去的一刻,才疼呼出来,只是这会她的脚也被赵榛给逼得脱臼了,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只剩哭爹喊娘了。

  赵榛也不管那女尼,就冲过去,把朱淑贞给搂在怀里,激动的道;“你……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人给你传信,让你回江南吗?你在汴梁有没有被那些金人欺辱?是怎么逃出来的?”

  朱淑贞这会什么话也不出来,只是不住的摇头,眼泪如雨的落下,突然一口咬住了赵榛的肩头,含呼不清的叫道:“你这个……负了心的贼!”

  两个人正在话,就听一个声音响起:“好贼!竟敢到我武月清的庵里来找死!”话间一个女尼飞身从旁侧的屋子里冲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柄宝剑,向着赵榛就刺过来。

  只是女尼的剑才出手,一旁黑影里早闪出来一人骂道:“不要脸的贼秃婆娘,焉敢伤我兄弟!”随着叫声,杨志一跃而出,手里的宝刀劈头剁去,女尼反应不慢,手里的剑急转手,剑锋向上,就迎着杨志的杨门宝刀过去,当啷一声,刀剑相交,火花飞射,杨志立在那里嵬然不动,而女尼则被震得向后暴退开来,她双脚连续用力,好容易才站住,第一件事就是看视自己的宝剑,看到自己的宝剑无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杨志却不去看视自己的宝刀,虽然他也心疼自己的刀,但是他是将门之后,从受到的教育就是‘杀敌不留手,对敌不容情’至于刀剑,那是要战后再看的,所以飞身而至,双手握刀,二次劈了过来。

  女尼虽然知道自己的宝剑不怕对方的宝刀,但是眼看杨志势若猛虎,刀大力沉的劈下来,哪里敢来硬接,就闪身向后退去,她身法灵活,就把杨志的一刀给让开了。

  “好,洒家倒要看看,你能让过几刀!”杨志大吼一声,一口刀就舞了开来,好如风卷春云,雨打夏花,凌厉莫常,围着那女尼的身子转了起来。

  女尼和杨志斗了十几个回合,越打越是害怕,心道:“哪里来的这个关西蛮子,竟然这么厉害,只怕我不是他的对手,不得要用点手段了!”想到这里,身子向后一让,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来,随后右掌抬起,这会杨志就向着她怀里扑来,那女尼一掌向着他的心口打来,赵榛看到,猛的想起那中年女尼的话来,急忙叫道:“大哥心!”

  杨志刚才也听到那中年女尼的话了,所以早有准备,眼看那掌就向面前而来,他的刀使了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就绕了过来,立在身前,女尼的手掌正好打在他的刀上,就如推黄油撞餐刀一般,那手掌立时被刀斩了开来,掌心就被斩成两截,掌缘处宝刀直接斩入了她的掌骨之中,入骨半寸,这才停住。

  女尼惨叫一声,就向后挣,杨志伸手夺她的宝剑,女尼一记‘斜点七星’就向着杨志臂上七处穴位点去,杨志也不收手,底下先起一腿,就踢在女尼的肚子上,女尼一下飞了出去,就摔在地上,右掌从刀上硬给拔下来了,就像蹄子一样的分了开来,不住的向下滴着血。

  女尼跳起来身子一转,有如灵禽,就向着赵榛扑了过去,她看出来赵榛是这里的头目,想着先把他给抓住,然后再逼杨志放了他。

  赵榛看那女尼过来,也不害怕,因为他刚用系统测试过了,这女尼此时的武勇只有60,远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拔剑就刺,女尼手里的剑一划,就把赵榛的剑给削去一截,赵榛万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变化,此时女尼已经欺了进来,宝剑就向着赵榛的脖子上点了过来,眼看将至,赵榛松开朱淑贞,就从怀里拔出径路短刀向上一撩。

  又是一阵火花飞扬,那女尼的宝剑就被短刀给撩开了,这女尼也是舍命不舍财的,到了这个时候,还低头去看自己的剑,眼见剑尖处撩出一个米粒大的缺口,不由得心疼的大声叫了出来,只是她叫不到一半,后面杨志一步过来,宝刀如龙,疾斩而落,就把她给劈成了两半。

  朱淑贞本来在看到赵榛的时候,就心绪激动,这会眼看刀剑横飞,一颗心吓得都要从腔子里跳出去了,突然见到那尼姑就在自己的眼前被劈成了两半儿,血和花花绿绿的肠肚一齐出来,不由得嘤咛一声昏死过去,但就是这样,她的手也死死的抓着赵榛的衣他,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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