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没死,就是证据!”一个声音突兀响起,跟着虞鸿站了出来,冷声道:“四大王,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把牛行信的脑袋给提出来,就站在一张案子上,道:“老夫刚刚报了大仇,他牛行信临死前把什么都说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谎吧。”
马保脸色大变,高凤的切入点很好,这会只要是汉人,无不对金人恨之入骨,高凤一下抓住了王善最大的把柄,这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简伯凡这个时候起身道:“我们十三太保寨绝不和金人一路!”
高凤感激的看了一眼虞鸿和简伯凡,然后道:“我高凤虽然也有野心,但还没有大到敢挑翻金刀王的地步,可是我高家,不管是伯父,还是我父,都是死在金人的手里,我是绝不会和金人共立一方天地之间的,若违此誓,天人共戮!”
高凤这个誓言倒是真的,高家和金人的仇恨太多,他们家的老祖高大郎,原本是在辽国行走的宋朝商人,被金兵要草谷的时候,掳去了所有的财物,还抓去做了奴隶,用了三年时间,才逃回大宋,可是家已经败了,他到家就病倒了,两个儿子高托天、高托山为了给他看病,借下了大笔的债务没偿还,那些黑了心的债主为了讨账,逼死了高托天当时的妻子,高家兄弟恨火难销,在高大郎去世之后,干脆做出了手,杀人落草,哥俩儿记得父亲的仇恨,所以常常杀女真人的行商报仇,而女真人就向宋朝提出来剿灭高家兄弟的条件,宋朝这才出兵,杀了高托山,而高托天更是死在金将王伯龙的手里,所以高凤再怎么样,都不会降金的。
马保眼看在场众人都被鼓动起来,不由得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们这是就要和金刀王还有我们九耀星官寨做对了!”
“不错!”穆弘、高凤、简伯凡三人异口同声的叫道:“他王善和金贼同气,那我们就绝不能与他同流合污!”
马保冷哼一声,起身道:“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就此别过!”说完就要走,他本来想在这里,以武压人,镇住在高家寨群雄,但是他万想不到,在董澄率兵进袭金鸡岭的情况下,穆弘竟然会在高家寨,在穆弘的面前,他可没有动武的胆量。
马保刚离席,他对面下首站起来一人,沉声道:“四大王请等一会!”
马保回头看去,就见站起来的这个人方面阔额,压耳黑髯,一双虎目精光毕射,就向着马保一拱手道;“在下十三太保寨司行方,四大王远来是客,所以高家寨不能对你无礼,可是司某家祖都死于金贼之手,容不得有人为金贼卖命,四大王要走可以,却问我手中钢鞭答应与否!”说话间把一条鞭提了起来,他这条鞭与众不同,鞭身一节节黄澄澄的,就和金条一个样子,而节箍却是大金钱厚有一掌,边缘磨得飞薄,看上去就和金钱镖一样,小刀子似的,鞭柄护手盘是金妆雕龙,而鞭柄是翡翠的,鞭柄后面的穗子是五个卍字结,每个结子里都裹着一颗珍珠镂空雕成的财神爷,就这条鞭子不做为武器,也能卖个千八百贯。
马保在九耀星官寨以武著名,除了高傂,以他武功最好,人送外号‘亚淳于’比拟当年袁绍部下大将淳于琼,来得时候,他就夸了海口,说要以武压人,在场众人之中,除了没遮拦,他认不如之外,于下的都没有放在眼里,这司行方虽然是十三太保寨的人,但是十三太保寨名声不响,里面的寨主除了‘卧虎’苟邦达当年曾在反王张仙手下做过一任殿前司之外,就没有什么有名气的人了,故而马保根本不把司行方放在眼里。
他转过身来,冷笑道:“姓司的,这里倒要把话说清楚,老子可是要走了,你把我给留下的,我给你一个面子,就和你比划几下,但是你要是输了,然后跳出人来给你报仇,这还不如不比了。”
马保说话的时候,眼睛瞟着穆弘,其实别人出来他也不怕,只是不敢招惹穆弘。
司行方淡淡的道:“四大王放心,司某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要人给我报仇就是了。”
马保长笑一声,叫道:“好!司寨主有这样的气魄,倒让我刮目相看了,来人,就抬我的兵器来!”他用得是长兵器,随身不好携带,所以要人抬过来。
高凤一面示意喽罗把马保的兵器抬上来,一面道:“大家都向后撤,给二位倒出个场子来!”
众人在喽兵的帮助下,都退后了许多,空出一个场子来,赵榛看着马保,暗自让系统测他的数值,得到了治国53,武勇92,兽面铜铍+3,最终武勇95,统军60,智慧55的数字,不由得暗道:“怪不得他这么自傲,武勇过了90的,就都可以算是勇悍之将了,他达到了95虽然比司行方低了一分,但是两个人步战,司行方得不到黑虎神兽的2分加成,想要赢他就不易了。”想到这里,赵榛凑到穆弘身边,小声道:“那司行方应该是十三太保寨推出来,挣个面子的,只是他只怕不能轻易赢了这马保。”
穆弘眉头动了动,道:“马保勇名在外,却是不好赢他,但是简伯心机诡巧,只怕还有别的办法。”
赵榛本来想让穆弘暗中帮司行方一下,但是听了他的话头,知道他绝不会出手,只得罢了。
此时司行方和马保两个都站到了场中,马保把手里的兽面铜铍一挥,这东西外表看去,就是大宝剑加了一个长杆,这兵器属于矛属,在汉朝以前,颇为流行,到了汉后,就不太有人来用了,而唐代的陌刀,就是依着这个改制的。
马保用力一挥,沉重的长剑发出呼呼的响声,随后道:“司行方,我们两个交手,也绝不出你们诸寨和我们九耀星官寨的输赢,只能算是我们两个的赌战,不如加一点彩头,你看如何啊?”
司行方皮笑肉不笑的道:“全听四大王的。”
“那好!”马保用铜铍指了指司行方手里的财神金鞭,道:“我若赢了,你的金鞭归我,你若赢了,我的铜铍送你,你看如何?”司行方的金鞭华贵非凡,他一眼就看中了。
司行方看看马保手里的铜铍,就道:“好,只要四大王不好悔,司某无有不应就是了。”他在马上用得长兵器就是一条三尖两刃刀,和这个铜铍颇有相通之处,所以这铜铍一抬上来,他也看中了。
“哈哈,那你就接招啊!”马保大吼一声飞身而起,手里兽面铜铍就向着司行方劈过来,司行方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到校场的边上,身子前弓后箭站住,财神金鞭横起,就挡在身前,铜铍带着一股劲风狠狠的劈大了金鞭之上,巨在的冲击力,让司行方身子一晃,但是却并没有再退,马保从空中落下,不得不把铜铍收回,司行方跟着进步,手里的金鞭就向着马保的胸口点去,金鞭疾电一般的出手,十八个金钱结同时发出嗡嗡的响声,刺激的人耳朵里一阵阵发疼,马保的铜铍在胸前一横,金鞭的前端正好点在了铜铍之上,两股力量相撞,马保立而不动,司行方却是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一步,仅仅是一步,但是后面的简伯凡眼中闪过一丝冷然,他知道就在这一步,司行方再想赢马保就难了,想到这里,他低声向后道:“准备出手!”一直闷坐在后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老农一般的全延老沉沉的嗯了一声,随后从背后拿过一个大烟袋杆来,这烟袋杆整长三尺五,前端是一个拳头大的白铜锅子,已经被烟给熏成黄色了,后面中间是一个乌漆漆的杆,看着好像是木头,实际却是乌金,坚硬无比,最后面是一个翡翠的烟嘴,水头极好,一看就是多年的老物了,但是却不变色,整体润若流水,而烟袋杆三分之二的地方,还挂着一个大荷包,这烟袋是全延老的兵器,江湖上有个名子叫‘拦面叟’,是外五门的东西,十分怪异。
全延老这会就把荷包扯到了手里,这荷包有西瓜那么大的个,里面分成了三个小隔,分装着不同的烟丝,第一隔里面是黄焦焦上好的烤烟,搀了干花掰、黄芪叶、人参须、枸杞子,抽起来是甜丝丝、苦滋滋,据说有养生之效,第二隔里是茱萸叶、老干姜、大蒜头、生葱丝、辣椒籽(我知道辣椒没传过来呢,但是烟没传过来也用了,那辣椒也来罢)混在一起的粉末,这个不是抽得,而是全延老的暗器,打斗不胜的时候,轻弹荷包射出去,一点就够让人混蛋的了,而最后一隔里,放着的则是用五味药草撖成片,里面裹着‘鸡鸣五鼓返魂香’粉末的迷药。
全延老就在第三隔里取了一份药草片,很自然的裹了粉末,他这东西弄得巧妙,五种药草正好是‘鸡鸣五鼓返魂香的解药’吹出去之后,被烟裹住的人由于‘鸡鸣五鼓返魂香’的量不够,只会出现片刻工夫的昏迷,然后就会在药草的帮助下恢复,可以说一点都查不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此时全延老就把药草片点燃,然后大口大口的吸了起来,只是没有人发现,那烟被他吸到嘴里之后,就在口腔中被他用内力压住,却并不吸入体内。
此时司行方和伍保两个人已经斗了十几个回合,两个眼中都显出了凝重的神色,司行方出来挑战,是他们十三太保刚才就商量好的,他们想着拿下伍保,打出他们十三太保的名头,所以派出了他们这里最厉害的一位,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个马保竟然如此了得,而马保几招试手也感觉出来了,司行方完全不弱于他,甚至在束度上还超他一分,再打下去他最多能保执不败,想要赢了司行方势必登天还难,可是他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是在这里拿不下司行方,他的脸可就是彻底丢了。
司行方和马保都感觉到了压力,两个执着兵器,就在场中缓缓绕步,一时间竟然谁也不肯出手,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烟从客席里飞射过来,就向着马保绕了过去,马保毫无准备,整吸了一大口,不由得脑袋一晕,出现了片刻的分神。
别人不知道这白烟的来头,司行方却是知道他,他岂有放过这个机会的道理,立时一个飞身就到了马保身前,手里的金鞭虚击,一领马保的眼神,跟着鞭后的长结就抖出去了。
马保刚想叫有人暗算他,但是大脑随后就是一清,那种晕呼呼的感觉没有了,他正奇怪,司行方的结子就到了他的眼前了,如果是平常之下,马保肯定能让开节子的飞扫,但是这会他刚清醒过来,整个人还是晕的,不等反应,那结子就抽在了眼睛上,疼得他惨叫一声,就向后退去,司行方单手成掌,向前旋转着按去,就按在了他的胸口,猛的一推,劲力外吐,马保整个人都飞起来,就向后摔去,司行方手里的金鞭结子二次绕去,缠住了兽面铜铍,随后司行方纵身而起,双脚连续踢在了马保的胸口。
马保痛呼一声,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兵器,整个人被司行方给踢得飞了出去,就摔在地上,而司行方金鞭一收,结子就把兽面铜铍给带过来了,他伸手抓住,向着马保一礼,道:“四大王,承让了!”
此时赵榛的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响起:“司行方得到兽面铜铍,武勇+4,最终武勇100,马保失去兽面铜铍,武勇-3,最终武勇92。”
马保这会就倒在地上,他想要站起来,但是胸口疼得厉害,一时之间怎么也站不起来,于是就恶狠狠的看着司行方,叫道:“你使诈!”
司行方平静的道:“四大王此话怎讲?司甘哪里使诈,请您说明?”
马保的嘴巴动了几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虽然知道司行方可能对他下了黑手,但是他就是找不到证据,但是他哪里甘心呢,就咬牙切齿的道:“我要再比一次!”说完跳了起来,就向司行方一伸手道:“把我的兽面铜铍还我!”这兽面铜铍据说是三国曹魏大将乐进的兵器,当年乐进执此铍大战吴军,一铍过处,斩断吴将两柄画戟,闯出赫赫声名,马保是在一个古墓里找到这铜铍的,他怎么舍得给人啊,所以宁步脸皮不要,也要先把这铜铍给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