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皇子战旭终于到了,也没大张旗鼓的,这皇家公主遗落民间要说也算是一桩民间妙事,不过这得看遗落在哪里了。
若是遗落在清白之家自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美事,但遗落在这风尘之地····
呵呵···
只怕是需要费许多周折才能遮盖住···
三皇子到梨园后与“李妈”密谈许久,直到傍晚时分这才将我悄悄的从后院的后门送进一抬不起眼的小轿里。
梨园之人谁都不知道,谁也没过问。
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做在轿子里有些难受,远离家乡···前途未卜···鼻头一酸竟是没出息的想要哭了出来。
但转念一想想到自己总有一天会回来,并成为这里的主人,又有些豪情壮志。
可是自己的生死暂时还握在别人手里,又心生悲壮!
还真是五味杂陈····
只是这眼泪还没来的及掉下来,轿子突然晃了一下,差点给我晃的从轿子里滚出去。
我撩开帘子一看,面前一绝色佳人扑倒在我的轿前,求我救救她。
三皇子本就是偷偷接我出来的,并不想横生枝节,差人上前想给点钱打发她走。
但那女子哭哭啼啼的只说救命。
路上开始有人指指点点的围观,三皇子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万一这三皇子也是个坏脾气,再给她一顿好打扔一边可就坏了。
虽然我很想看见这一幕,但是终归还是心软,我掩了面纱,探身出轿子。
“好一个水灵的姑娘啊”
那水灵的姑娘见我下轿,冲我扑过来拉着我的裙角哭到:“求小姐救救我吧,我和家人逃难而来,父亲病重身亡,无奈之下才与小妹在这长街卖身葬父,可是没想到却遇到恶人,将我小妹绑了去,我父亲现在尸骨未寒,无法下葬啊!”
这楚雄真是演技精湛啊!
我余光看着三皇子似是动了侧隐之人,呸,肯定是见他长得好看见色起意了。
“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没把你也绑了去?”
让你和唐昭羽威胁我,就拆你台,就气你!
楚雄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小妹是为了救我,才被绑走的,求求小姐救救我们,我们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
“我不需要牛马····”
三皇子见我如此对待美人,似是有些不高兴,但毕竟大家身份尴尬,也没说什么。
只见他风度翩翩的走到楚雄身边,又让下人将她扶了起来,还来不及开口询问,远处传来了嘈杂声。
“快追,别让那娘们跑了!长成这个样子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得嘞,这花多少钱雇的群演啊,下了大价钱啊。
“吵死了,你跟我进轿子。”
楚雄楚楚可怜的看着渐渐走近的彪形大汉们:“可是我妹妹····”
“自有这位公子相救,你跟我进来便是。”
三皇子冲楚雄点点头,转身冲下人们一挥手,那帮侍从便将我们护了起来。
楚雄似是很怕的抽抽嗒嗒的跟着我就进了轿子。
“演的挺像啊!”我压低声音嘲笑他。
“你也不错,倒是不知道你竟是战南王的女儿···”
“怎么,你有意见啊?我要不是他的女儿,你觉得你能混进梨园吗你?”
楚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来你也不是很想当他女儿”
“不关你事····”
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楚雄很是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我看着他惬意,心中便不大惬意,忽生一计:“嘿,美人~我今天救了你,你以后当了国主可别忘了谢我!”
楚雄倒是很大方:“自然!”
“光说有什么用?给我个信物,省的我找你的时候你忘了。”
楚雄微微沉吟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这块玉佩是我自小带到大的,日后若你有难,拿着这个玉佩来找我,我定倾囊相助!”
我看了看玉佩,是个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但是这个不够。
“我要你头上的簪子!”
楚雄脸色一变。
“怎么舍不得?”
看来我猜对了,这簪子看上去没什么出奇的,还有些发旧,但那日楚雄昏迷时,都下意识的护着这簪子,想来应该是他挚爱之物。
“看来九皇子没什么诚意嘛,若是这样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也罢!”
外面的声音小了一些,还夹杂着一个小姑娘的哭声,看来这所谓的小妹被救下来了。
楚雄摸着头上的簪子还在犹豫,我冷哼一声,便掀帘子便喊道:“三哥哥?”
楚雄一把拉住我,将簪子塞到我手里:“你若弄丢或弄坏此物,我定要你好看”
我握着簪子,下了轿子,装出害怕的样子:“三哥哥可救回那姑娘了?”
我这三哥哥一叫,明显感觉到三皇子后背一僵。
有些尴尬的嗯了一声,也没回头。
跪在地上的唐昭羽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楚雄怀里,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为以防意外,三皇子便让人将她俩与我一起带到了左县大人的府上,又差人安葬了她们的“父亲”查清了她们的身世,确实如她们所说:逃难至此,父母双亡,便把她们送到了我这里,说是让我看着办。
计划很是顺利。
我给了楚雄一个信物,请县左差人将她送去梨园,梨园的嬷嬷们见她姿色极佳,便收留了他。三皇子倒是没过问为什么,这倒挺好,省的我再准备些说辞,好让他相信楚雄是替我报答人家的养育之恩去了。
唐昭羽留在我身边伺候我,毕竟我要随他回宫,身边总不能没有个自己人。
我在县左这里住了两天,便有了一个清白的身份:县左表舅的养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秀外慧中。
三皇子又大张旗鼓的来县左的府衙与我相认,休整两日便要启程回京。
不过是些对外的说辞,我懒得理会,也没人需要我配合。
不过这次我住的可不是什么客房偏方了,我住进了县左家最好的小院。
每天好吃好喝好伺候的,日子真是美滋滋啊。
唯一不美的是自从笙歌拿走翠哨之后,我便再没见过她了。
唐昭羽只说那日商量好怎么演这卖身葬父的戏码后也没再见过她。
倒是她这三皇子都查不到出问题的清白身家应该是笙歌给处理好的。
我不甘心的问她有没有什么口信给我。
唐昭羽很是嘚瑟的说没有。
好气啊!连口信都没有!
这一气就气到了启程回宫之日!
这厮竟一直都没有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