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梁安为何这般看着王匡..
他脸色阴沉.双拳握的铁青.低沉声音对着梁安道:“梁安.你出來.”说完.他就转身离去.和他來时一般雷厉风行.
梁安坐在床上.呆怔了的看着刘玄的背影.才疑惑的皱眉.然后轻轻的起身下床.未惊动王匡.
他刚走出了帐中.黑夜中一个阴影在眼前闪过.他的手就被那人强拉着.向林中幽暗处走去.
“陛下.……陛下.……”梁安吃惊呼道.
离营帐远了些.刘玄才放开他的手.停住脚步.梁安刚喘了口气.刘玄的面还未看清.一团阴影就压下.然后他喘息的唇堵住.
梁安吃惊的睁大了双眼.眸中映着的全是面前英俊的倒影.然后他奋力的挣扎.刘玄眸中精光凛冽一闪.不容拒绝的就将梁安的双手反绞在身后.抵在一颗树上.抽出一只手.猛烈的捧着他的脸.唇齿相交.辗转反侧.激烈诱惑.
过了许久.刘玄才微微松开了手.梁安立刻挣脱出來.一下子退出好远.双眼愤愤不明的看着刘玄.
刘玄亦是看着他.沒有说话.目光复杂.
梁安不懂.也无意懂.他站在那儿.心中难掩的激愤.却因他是帝王.只能忍住.简单一句话道:“陛下.属下可以回去了吗.”
全无职责.只是冰冷如霜雪至.
刘玄怔了怔.梁安看着他.转身离去.刘玄立刻快步拉住他的手.梁安受惊般的立刻甩开了手.转身望着刘玄.
“陛下.您想做什么.”梁安阴沉着脸.直言道.
刘玄张口欲言.却倏地眉头蹙起.然后紧紧的抿住了唇瓣.
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为好.免得如前世一般落了个不得好死.挖坟凿墓的下场.
他想着这些.晦暗复杂的眸中闪过伤痛.他的圣卿.他前世穷尽一生.也不愿他有一丝受累.却未想竟害了他……
梁安看着他不语.拱手再次道:“臣告退.”
这次.刘玄沒有阻止他.只是望着他的背影格外萧凉伤感.
梁安疾行着.唇瓣仍留着那人的温度.他走步慢慢的停了下來.然后受蛊惑般的他转身去看林中的那人.那人仍站在那人.一身简单的素衣.脚未执履.显然匆忙而至.他明明位至天子.此时看起來竟有点破败孤零.如湖中漂浮的浮萍般.
仿佛万物疯生.却只有他孤零一人、遗世**.
梁安不知怎的.他望着刘玄.突地想起自己刚重生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也如这般……
莫名的.他又升起那种熟悉感.他甚至有一时冲动想要冲过去问他你是不是陛下.是不是臣日夜思念的人.您为什么不认臣..
可是.他仍在站在原地.然后轻叹如风般的离去.因为那个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何苦在将自己的心击碎一次.何苦在感受那种升起希望又深深破灭的感觉……
梁安走到房中.王匡仍睡的正熟.梁安却再也睡不着.
翌日.蒙蒙天亮.军中号角吹响.大军收拾了下.又开始北上.经过一夜的养精蓄锐.将士们也卯足了劲.赶往洛阳.沒有一刻停歇.
终于.第二日清早.刘玄与众将领來到了洛阳.刚进城门.一声声欢呼声直上云霄.刘秀站在城门处.带着城中百姓下跪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玄骑着马.众将领在身后.他微微吃惊的看着如此浩大的场面.就是他前世到民间.也不曾如此受欢迎、民心所向.每个人脸上都是真切的热烈期盼.
他前世百姓疾苦.免不了对当权者不满.到了王莽当政.更是名不聊生.他刘秀怎会只在洛阳待了一个月.就如此让百姓心悦诚服.
他在路上还在想着.如何拉拢民心.想來已不需要.
他将目光转向刘秀.眸中难掩深意.
“平身.”立刻.他又笑意然然道.
然后在百姓的欢迎中随着刘秀來到了行宫.
庄严耸然的洛阳行宫.一切都重新整修过.透着庄重富丽之感.刘秀还拿过來一卷竹简.
“陛下.臣修缮宫殿后.一直无事.就想着我军立新君.却因一直安营打战.未有宫中的一派制度.臣已修缮完宫殿.陛下以后住在宫殿.一定要有法制宫规.臣就将汉朝的法制宫规拿过來.加以整理修缮.整合为一本新的制度.请陛下阅览.”刘秀躬着身子.将手中的厚厚的竹简抬高.
刘玄望着刘秀.接过他手中的竹简.略一翻阅.心中立刻一个踉跄.此人真的是文韬武略.无一不甚.
以前宫中的制度.他并沒有尽数恢复.而是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成为一本更加完善的制度.
刘玄望着含有深意的眸中带着丝欣赏.他果然沒有看错人啊.
刘秀可堪大事.
立刻.刘玄赞道:“将军所做之事甚和朕意.朕此次迁都洛阳.第一步就是要论功行赏.”说着.他又微微低喃:“封将军什么好呢.”
他这句话.语惊四座.刘秀本已因功劳受人忌惮.现在若是再次受封.绿林军将领可怕更会打压他.
而绿林军中的将领听到这一番话.顿时气的要火冒三丈.
他们怎么选出这么个愚蠢的帝王.军中将领无不为他的地位担忧.甚至设计让刘秀去修缮宫殿.他若不领旨.则是抗旨不尊;他若领旨.军中补给甚少.他们倒要看看他刘秀怎么修缮那么偌大的一个宫殿.
最后到底.他们都要置刘秀的罪.
只是.他们万万想不到刘秀真的完成了.还且极其出色.可是正因为如此.刘秀此人才更不能留.
“陛下.臣任司隶校尉.这是臣本职.臣不敢领赏.”刘秀道.
刘玄望着刘秀.眸中一道精光.也不强求.对他点了点头.
片刻后.军中将领抑制住进城的欢喜.集在一起商讨.如何支援西路军.
“陛下.臣在洛阳.也探得些消息.武关守将朱萌.曾是王邑的得力部将.应王邑的之令.才來守卫武关.”刘秀道.
大司马朱鲔立刻问道:“可是那个昆阳一站中敌军主将王邑..”
“正是此人.”
“哼.败兵之将.不足为惧.何况其部下..”朱鲔嗤之以鼻.
刘秀却道:“王邑此人虽刚愎自用.可是其部下却刚勇有余.谋智双全.不可小觑.”
“不过是区区一座城关.宛城那么多城池我们都拿下.何况此是我们兵强马壮.我们一举而攻.定能攻下.”朱鲔自得道.
刘秀却微微皱眉:“当日.昆阳城下.王邑42万大军.尚且攻不下城中只有数千之人的昆阳城.此时我军不足王邑当日之军.却想要硬攻.只怕是徒劳.白白折损兵力.”
说着.他一顿.眉头更深:“况且.我军尚未进入进入关中.即浪费如此多兵力.将來如何应对王莽驻扎长安的大军..”
他这样一说.顿时四座噤口.皆是愁绪.
片刻.王匡望了一眼刘秀.凝重的道:“武信侯说的对.我军不可强攻.只可智取.”他环视四周.对着刘玄道:“陛下.我军不宜贸然进攻.不如让众将领回去好好想想有何良策.并让申屠建、李松退守洛阳.与我军汇合.如何.”
刘玄点了点头:“依上公所言.”
众将领散去.
不久申屠建、李松的队伍将回到洛阳.禀明情况:“陛下.属下等盘踞武关已久.却久攻不下.实是那朱萌刚勇过人.手下精兵更是各个万夫莫敌.臣已吃了好几次败仗.朱萌看臣一直驻于武关下.竟向王莽求援.想要围剿我军.臣一看我军危机.就立刻写信传于宛城.”
刘玄点了头.然后是长久的皱眉.军中一直商讨不出什么计策.申屠建、李松退回洛阳.也是情况焦急.如何是好..
最后.刘玄只能摆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吧.”
申屠建、李松面面相觑.然后无奈的道:“臣告退.”
众人又在洛阳待了数天.这时长安、汝南却传出了消息.令举国震惊.
这日.刘玄收到消息.搭在案台的上手紧紧握住.然后他回退了禀告之人.立刻对着身边的士兵道:“速召集各位将领.”
不一会将领也都到了.他们或多或少听了一些流言.毕竟现在整个天下流言四起.都在言一个叫刘秀的当为天子.虽是这事起因荒谬.但是众将领却不得不防.因为他们军中即有一个姓刘名秀之人.
而刘秀此时却颇为胆战心惊.刘玄的人过來通传他进宫.他却吓得腿软.
陛下可是听到了流言.要置他于死地..
他不明白为何他刚刚躲过一劫.又无端因为一个道士之言.又要陷入囵圄险境中.
此去凶险叵测.到底是去或不去.逃亦是不逃..
他思考了良久.明明秋日瑟瑟.他却满身大汗淋漓
.
去.是有可能死;不去.是肯定会死.
逃.他能逃的去哪.他的妻子还在新野.随时可能被更始军用來挟持他.
不逃.他若好好求情表态.是否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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