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回廊尽头,荀攸就听到小阁中传来优美的琴音,音符中尽是少女的心事。
还好听着渐渐清晰的乐曲,荀攸有些忐忑的心终于落地。他那心情好转只因妹妹弹奏的这首琴音,正是由姜麒的‘明月赋’改编而成,后由蔡邕府中传出。
曲子虽有人说是蔡琰谱的,不过熟悉之人知道是姜麒谱后送给蔡琰的,而刚巧荀攸就是知情人之一。
想到这里荀攸有些惋惜,为何两个如此般配之人不能在一起,当然他更佩服姜麒居然能洒脱的放手,在私下中几人还说姜麒有君子之德。
‘咚、咚’几声敲门声后屋里琴声戛然而止,两吸之后房门慢慢拉了开来,渐渐身着淡黄色襦裙的女子出现在了荀攸面前。
女子鹅蛋脸、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宛然一笑齿如编贝。此女正是荀攸唯一的胞妹,刚及笄不久的荀芯,见站在门口的是自己兄长,荀芯一笑后说道:“哥哥何时回来的,快快进屋、、、、、、”
荀攸也不客气直接进了妹妹闺房,一入房门后说道:“未想小妹也会弹奏着明月赋啊!”
“哥哥当知道着颍川的文人墨客不少,如此佳音早在三月前就传出了洛阳。对了哥哥在洛阳见过这个明月公子吗?”荀芯宛然一笑落落大方的说道,虽然刚及笄不久但已经有了大家风范。
荀攸轻轻拨动了两下刚刚荀芯弹奏的瑶琴,淡淡的说道:“哦,小妹说的是姜伯孝公子吧?当然!为兄在洛阳早已与伯孝交好,还在一起长谈过,不过可惜自从他从军后军法严格,便很长时间没见了。”
‘啪’听到荀攸的话,正在准备给哥哥倒水的荀芯一下打翻了杯子,温水倒了一桌。一时失态的荀芯赶紧掏出手绢擦干水迹,重新倒了杯水给兄长,才有些激动的问道:“哥哥可否给小妹讲讲姜、姜公子?”,说完荀芯不禁面色一红。
“哈哈、、为兄看着小妹着满屋挂着的都是伯孝所做的诗词,便知道你之想法了。那好现在无事就与之讲讲,伯孝与小妹年龄略微大些,身高过八尺、、、、、、、”
荀攸着一通讲下来听的荀芯是如痴如醉,当听到姜麒与蔡琰两个有情人不能在一起时,眼中也泛起了泪光,心中不禁想见见姜麒。
“姜公子太可怜了,为了报效国家失去了挚爱,不知姜公子现在如何了,一定很难过吧。”荀芯有些伤感的说道。
“是啊!不过伯孝非常人一定会转好的。”荀攸看了看眼睛有些发红的妹妹,接着说道:“伯孝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要是谁做了他夫人,一定会让天下女子羡慕的。”
看到兄长神秘的笑容,荀芯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红说道:“哥哥,为何给芯儿说这些!?”
“哎、、、、想想阿父、阿母离世已经十多年了,当时小妹才两岁,如今也已经长大成了一位倾国女子,当初为兄在阿母陵前发誓一定要照顾好你,将来给你找个好婆家。为兄觉得伯孝就是那个妹妹可以托付终身之人,芯儿觉得如何?”荀攸也没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道。
“哥、哥哥,突然给、给芯、芯儿说着、、芯儿如何回答?”荀芯早已羞红了双颊,头埋得低低的小声说道。
“哈哈、、、、、、其实今日听到小妹弹奏乐曲,和在房中看到小妹的表情后为兄已经知晓,这次小妹就与兄长一同去洛阳吧!如若你们有缘分!?”
听完哥哥说的,半响红着脸的荀芯才咬牙说出一句:“全凭、哥哥做主就好”,接着羞红了脸跑到了寝房。
回到卧房,荀芯看着榻沿上挂着的那首经常咏送的‘美人赋’心再一次醉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在梦中无数次想象过样貌的才子,会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夫君。
在和妹妹明说打算的荀攸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已经将自己的未来压在了姜麒这个还太年轻的少年身上,哪怕他们的身份有差别,让妹妹嫁人姜家不太容易。
出门抬头看着已经快落幕的天空,荀攸不知道自己今日的做法是否正确,但他知道最起码不会输,最起码给自己妹妹物色了个不错的夫君,就算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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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荀攸算计姜麒的时候,坞堡中的姜麒也在算计,只是他们算计的不同而已。
姜麒累的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接着揉了揉被晃得有些发晕的眼睛,最后摇了摇头走出了一间摆满了东西的房间。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他大舅父姜海。
出的门口,门外带刀携甲的护卫赶紧行礼。姜麒招手唤过刚带着巡逻队走来的姜风说道:“怎样!有无可疑情况?”
“回伯父、兄长一切正常。”姜风抱拳行礼道,进过半年刻苦的训练,原本就高大的姜风身高以接近八尺,可谓虎背熊腰,身上散发的彪悍之气让人退避三舍。同样人也沉稳了不少,不过安逸的生活还是让他那脸庞带着些许幼嫩,他还需多加锻炼。
“风儿不可怠慢,着屋子里装着的可是族中大半的财物,关系重大知道否。”姜海任然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在上辈嫡出子弟中姜海是唯一留着坞堡中看护的人,当然也是最有可能继承家主之人,为了家主之位,他也不得不留在坞堡中守护家业,虽然乌堡中卫士众多。但姜海心中还是有些没底,必定姜麒还太过年轻,哪怕他这些日子做的不错。
“伯父放心,着院中住着侄儿麾下的一百精锐,又有兄长的五十扈从可谓铜墙铁壁。而且大院四周还有二弟的骑兵护卫绝对万无一失。”姜风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如此最好,不然我等之罪就大了。”,虽然这么说姜海还是有些担忧,加上今日刚送来的,这个小院的房间里已经囤积了近十万両黄金,另外还不加那些成箱的五铢钱以及各种珠宝、布匹。就在刚才面对如此多的财物他自己都差点晕过去,更何况别人不出现贪婪。
走出戒备森严的院落,姜海擦了擦头上因紧张而出现的汗水,说道:“舅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麒儿是否再加强些护卫?”
“嗯,也好!必定有备无患。这样,舅父一会我去挑选一队全由族中子弟组成的护卫,让他们作为备用之军驻扎在小院旁,随时做支援可好?”姜麒想想后点头说道。
“如此甚好,这些东西关系到族人的兴衰不得不防啊!”听到姜麒支持姜海再次强调道。当然如此一大批财物如何能让姜海不紧张。
告别忐忑的舅父回到厅房,洛阳令周异早已在那里等候,在他一旁周瑜正与之说着话。见此姜麒赶紧快步走去,面对起身的周异行礼道:“叔父让你久等了麒在此赔礼!”
“伯孝就无须客气了,那事现在如何了。”周异也不多言直入正题,自从那日儿子周瑜回来告诉他姜麒的感觉后,他已派人悄悄查访,确定太平道的总总迹象还真的有些异常。
“以传道为名混入我府的太平道麒已经看管起来,具那些人交代只是奉了自己的师傅,也就是刚到洛阳的使者唐周之名进入世家,尽量获得更得的财物以及信徒,其余并不知道多少。”姜麒叹了口气说道。
“那如何是好,难道我等猜错了,要是那样胡乱诬陷道门中人,可是会遭到朝廷责罚的。”周异听到姜麒的话眉头紧锁。
“叔父放心,既然那些人敢做就会留下破绽,麒已经派出亲信打入太平道内部接近唐周,上次的书信就是他们截获的。不过怕引起混乱不敢擅自行动,叔父可知陛下何时还都、、、、”
“据传回来的消息,这次狩猎陛下好像有些不快,已经提前结束了,算算时日,也就年初几日即将返回洛阳,最迟不会超过初十。对了,听说袁本初在这次冬猎中射了头猎豹,为陛下挽回了些许面子,被封虎贲中郎将了。”
“是吗?不过也难怪,以本初的家世他受封官职那是早晚的事情。算算时日,陛下还有十来日就回来了,时间应该足够了。这样,叔父这些日子派出亲信开始摸清太平道弟子常去的据点,到时我也会让打入太平道的兄弟给叔父送出知道的一些地方,等到行动之时,便可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伯孝以为何事才是最佳时机?”
“陛下还都之时,有些事情我等出面朝廷可不一定相信,毕竟事情太过严重了。这些事情让别人出面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小侄已经有计策了,叔父放心,至于要等到陛下还京,主要是怕陛下遭遇不测、、、、、、”
“明白了,这样,为叔先回城中准备一切事宜。”颌首同意姜麒之意,周异说着与姜麒相视一笑,之后看着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儿子说道:“这些时日犬子给伯孝添麻烦了,老夫在这里多谢了。”
姜麒赶紧还礼后,他怎不明白周异的意思,看着周瑜称赞道:“叔父严重了,我与瑜弟兄弟相称,兄长照顾弟弟是理所当然的,再者瑜弟非常聪明,平时帮了麒不少忙,待假以时日当不可限量。”
“如今时局不稳,要不这次瑜弟就同叔父一同回府如何?原本麒就想让瑜弟与我母一同回城的,不过瑜弟却不同意。”
“如此,我儿觉得如何?”周异刚才也是如此想法,毕竟留在城外是要比城中危险不少。
虽然姜麒和周异都不同意周瑜再留在此地,不过少年周瑜可没有那么轻易妥协,当即起身反驳道:“瑜,当初跟着兄长学习韬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奔赴战场,为国效力,如今大战就在眼前,瑜怎可错过,瑜恳请父亲、兄长成全。”,说完周瑜长拱及地行一大礼。
周异看儿子决心已定也不好再劝,只好点头同意了,颌首中心中甚是感概,着次子将来定优胜于还浑浑噩噩的长子。
末了对姜麒拜托道:“如此也罢,那还就再麻烦伯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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