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虽然没给好脸色,可是进了院子门后,她又不得不去兰琴那里禀报。兰琴正听完各处管事的汇报完了事情后,正在开心地与崔娘送进来的四个小丫鬟聊天。崔娘硬是又火急火燎地去买了四个长相俱都端正,但是又不是很出挑的丫鬟回来。
兰琴分别为这四个丫鬟起了名,依次是熙春、念夏、敛秋和拂冬,依照的是春夏秋冬之意思,崔娘亲自调教她们,每日只做一些跑腿、打杂,端茶倒水的活计,除此之外,便是由崔娘拘在侧间里教她们规矩。
几个丫鬟几日下来,各人什么脾气秉性也都出来。兰琴便依着她们各人的性格,让崔娘分别给她们安排了不同的差事,俱都是二等丫鬟的俸禄,所做的差事各有偏差。
兰琴这几日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便时常叫她们进去,跟她们聊天,让她们说说自己的身世。几个小丫鬟见主子是个极其容易相处的人,便否放开了心房,同兰琴开始聊起自己的家乡了。
玉箫见屋子里的气氛融洽,便轻手轻脚走到崔娘一旁,偷偷在崔娘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崔娘脸色一变,正预备让玉箫出去撵她走的时候,兰琴却一口叫住了玉箫:“何事?”
玉箫看了崔娘一眼,只得低声道:“有个没脸皮的人,想要见侧福晋。奴婢这就赶她走!”
兰琴心里大地也有底了,便道:“崔娘,你带她们下去吧。玉箫,你去带她进来。”
“主子!”崔娘将兰琴居然肯见水菱,连忙出言阻止道。
“我有分寸。倒是有点好奇,她来说什么!”兰琴道。
崔娘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好瞪了玉箫一眼,便带着四个小丫鬟退了出去。玉箫知道自己此事办差了,应该直接轰走那个水菱的,可是现在兰琴已经知道了,只好让她进来了。
兰琴让司画拨了拨或盆子,然后又拿起桌子上的橘子开始剥皮。
“主子,您做什么见她?她是什么身份!”司画一边拨弄火盆子里的炭火,一边道。
“我是好奇,她还敢来见我!”兰琴道。其实兰琴也见过不少女子了,如福晋、曾经的李侧福晋、尹氏、叶赫氏、刘氏等等,每个与自己拼得你死我活了,唯独没有像水菱这般的,明明对不起自己,却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一般。
“她这种没脸皮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看主子不用见她,反转她死活与咱们无关。”司画道。其实她与水菱的关系曾经最好,两个人是一块儿到兰琴身边伺候的,如今却闹成了这样。
“且听她说什么吧!”兰琴道。
正在这是,外面的棉帘子被人从外朝里地打了开来,一个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了兰琴眼里。
“妾身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万福金安!”水菱走到兰琴跟前,福身下去行礼道。
兰琴打量着水菱,曾经的自己最贴身的丫鬟,此刻仿佛病西子一般,瘦弱且低微。这与水菱昔日的形象大不一样了,此刻面前的女子,瘦中带怯,病中由带着三分美,活脱脱一个病美人的样子。
“纪夫人起来吧。你来,是为了什么,不必拐弯抹角,直接说。”兰琴冷着脸道。
从走进南小院的时候,水菱心里头就悔的要命,自己或许真不该爬床的,看看这院子里的丫鬟,个个所穿戴的都不比自己差了。
“侧福晋,妾身是想来与您休合的。”水菱收敛起自己纷乱的思绪,强自镇静地说道。
兰琴呵呵一笑,轻蔑地扫了水菱几眼,才道:“不知纪夫人有什么东西能够拿出来与我休合?”
水菱微微一笑道:“侧福晋或许觉得奴婢简直在痴人说梦,但是主子应该知道水菱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兰琴道:“你说吧,拿什么来与我交换这个休合?”其实兰琴压根也没有真正对付过水菱,因为她不屑,四爷压根就没放心上的女子,自己犯不着与她斗,简直就是降低身份。
“福晋!她想从妾身这里知道,侧福晋的弱点。”水菱道。
兰琴瞳仁一收,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往昔,与福晋相争的日子历历在目。那些令兰琴想想就觉得后怕的日子,令兰琴觉得头皮欲裂。
“如今,侧福晋的两个格格和两个阿哥都已经快到议亲的时候了。福晋若是在这个时候插手,只怕侧福晋想要防备都防备不住的。”水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