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琴看着周全罡的样子,不敢置信地说道:“道长,您是被人所伤,困在这里?那外面的那个掌教是谁?”
“他是个冒牌货。”周全罡恨恨地道,“贫道被困在这里十五年了。只可惜当年看走了眼,居然收了周行坤和王行斌,这样两个恶徒!”
兰琴惊讶地看着老者,脑子里已经倒腾了刚刚老者所说的那句话好几遍了,最后道:“道长,你是说外面那个是冒充你的假掌教,而你才是真正的周全罡掌教?那刚才那个道士为何对你不敬?”
“这里是王行斌那个逆徒的地方。那个送饭的是他的心腹。他每日来****贫道,说贫道对他不公,简直是畜生不如的东西!亏得当初他一家老小被人追杀,贫道于路救了他。他不但不感恩,还勾结外人来残害同门,欺师灭祖。”周全罡说道自己的徒儿时,眼里射出一种恨不得食其肉,断其骨的仇恨。
兰琴看着周全罡现在这副样子,的确很惨,居然是被他自己的徒弟背叛的。
待喂完他之后,兰琴还拿自己的衣袖替他擦了擦嘴巴,算是对他的敬重。
“道长,我若是放你下来呢,您可有法子出去?”兰琴道。
“你?你能斩断这铁链?”周全罡嘲笑道,“这些都是钨铁打制的铁链,连一般的刀剑都斩不断的。你怎么救贫道?”
兰琴看了看他身的那些铁链,然后道:“这些铁链有钥匙的吧?那里好像是一把锁呢。”
“钥匙如何拿得到,应该在那个冒牌货身。”周全罡道。
“道长,你告诉我,你们全真教将抓的人会关在什么地方,我先救出我家爷,然后让爷来救道长?”兰琴道。
“你家爷是什么人,为何会被抓到观里来?”周全罡道。
“老道长,我家爷或许才是能救你,帮你拨乱反正的人。但是我现在不能将他的身份告诉您。”兰琴道。
周全罡盯着兰琴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出是不是在骗自己,因为他被自己的徒弟骗了,落得这般下场,已经让他不再轻信任何人了。
“道长,我没必要骗你。你现在被人锁在这里,如果再不能出去,只怕要老死在这里了。只要您告诉我,如何才能帮助你,我一定会去做的。”兰琴道。
“你说得不错。贫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再不能出去,恐怕真地要死在这里了。”周正罡道。
“道长,你刚才说是三徒弟和四徒弟害了您。那您的大徒弟和二徒弟呢?”兰琴问道。
“他们两个应该是被蒙蔽了。丫头,你出去后,先去找贫道的二徒弟。他与贫道的感情最亲厚。你告诉他,贫道被他们困在这里,让他想办法来救我。”周正罡道。
“您确定您的二徒弟能信我?即便我去找到他,他未必肯信我的话呀。道长,您必须跟我说一些是有您与他知道的事情。这样,他才肯相信我。”兰琴道。
“嗯,你过来,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老二听了,不会怀疑了。”周正罡道。
兰琴便走到他身边,听他说起了二徒弟周行川的一些事情。兰琴一一记在心里。周正罡又与她讲了一些大徒弟的事情。
“晚辈全都记下了,前辈放心吧。我出去后,想办法偷偷先去找道长的二徒弟,与他说您被困于此。”兰琴道。
“嗯。你且等到天黑他们都睡下后,你再从后门出去。我知道这里有一条道可以直接到外面去。你附耳过来。”老道周正罡道。
兰琴遂又去听他说,待记下后。兰琴便只能陪着这老道在这幽深的地下室里等待天黑。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被抓进来的?”老道问。
“道长,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其实我和我家爷是想到贵教来寻一个得道的高僧,回去给我们老太爷讲讲道的。我们家爷与山下那个周天浩道长去了一趟独门坡回来后,被您的这些徒子徒孙给抓了。”兰琴道。
“独门坡?”周正罡被困在这里将近十五年了,对外面的那些地方已经有些生疏了,但是显然对这个地方好像有几分印象。
“对,听村民说,那里有冤魂作祟!”兰琴道。
“胡言乱语。那里不过是一片岩矿,怎么会有冤魂。然道是他,对那片岩矿起了心思?故意散播谣言,目地是不让人靠近。”周正罡道。
“道长所言甚是。一定是我家爷与你的徒孙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这才立刻派人来抓去山。”兰琴道。
“丫头,时候差不多了,你按着我们事先约定好的去行事吧。记住,得先去找老二。他住在太子坡那边。”老道长道。
兰琴叹息一声,这个五龙台与太子坡可是隔了相当远的啊,自己黑夜跑出去,估摸着要走办完事才能摸到那边去了。
“道长,我明日一早再去吧。这时候外面黑灯瞎火的,我怎么走呀!”兰琴道。
“好,那你陪着我老道吧,明天趁着太阳还没出来,他们都还没起来,也可以走。”周正罡道。
于是,兰琴缩在这阴冷的地下牢房里,与一个被绑着琵琶骨的老头子闲聊了一整晚。她问周正罡,这世界到底有没有长生不老的神仙,人到底可以不可以成仙等问题。
周正罡只说成仙也是靠一定缘数,不是任何人修道都能成仙的。全真教是道家的一派而已,重视武学修养,谈经讲道反而次之。
兰琴将周天刚在康熙身边的所作所为讲与这个老道长听,自然没有说出康熙的身份。
周正罡立刻否认了周天刚那些做法,说他简直是丢了全真教的脸面。兰琴又问老道士一些问题,直到都累了,各自睡去。
翌日一大早,老道士将兰琴叫了起来,让她按着自己教她的法子从这件地下囚牢里出去了。当兰琴走出去,清晨的寒气简直跟刀锋一般往她身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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