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便改吧,她总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坑我。”雪樱回过身来,在桌子面前坐下,继续喝自己刚刚未曾喝完的茶。
阿萝抱着衣物篮子道:“主子,她说您不一样了,可是我反倒觉得是她自己不一样了。感觉怪怪的,奴才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说着,她饿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抖了一下。
雪樱含笑道:“你尽会耍宝。”
“主子,奴才说的都是真话。”阿萝微微大声了一点,她心直口快,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雪樱见阿萝问得认真,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便也不敷衍了,她支着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道:“在这后院里,一身皆系于一个男人身上,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进来了,都会变。”如今贝勒爷一回来便一直待在正福晋的身边,苏氏这是心乱了,才会来她这里查探消息。
阿萝一怔,随后又道:“贝勒爷可不就是,回来以后都没有来看过主子,现在那些下人对着我们东院可神气了!”
“他若是想来,自然就会来。”雪樱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道,“如今正福晋有孕在身,他顾念正福晋也没错。”
阿萝还要说话,雪樱抢在她前头道:“再说了,如今我姑母皇后被废,乌拉那拉氏在朝堂之中举步维艰,我不能冒头,就该这般沉寂着。”
这一番话下来,阿萝空空的榆木脑袋都被塞满了,她张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恰时,外面有小丫鬟进来,小丫鬟给雪樱行过礼后,毕恭毕敬的将手上的东西呈给雪樱:“主子,这是贝勒爷叫人送来的。”
雪樱先前说着自己要沉寂,那不仅仅是说给阿萝听的,更是在提醒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莫要在这个时候拖了乌拉那拉家的后腿,连贝勒爷的宠爱都失去了。
可是嘴上说得漂亮,如今真的面对贝勒爷的话语,雪樱却发现自己的心根本就平静不下来,她顾不上多想,迫切到自己伸手去拿,送来的物件是一把小刀。
雪樱同样是一愣,别人认不出来,可是她不会认错,这把小刀正是弘历在西北之际送予自己的那一把。
而今这把刀与先前的区别,那便是被人装在了一套做工别致的刀套里。那刀套极为特别,一看便是用了心思的。
雪樱抚摸着刀套,眼中渐渐模糊了。
“主子,你怎么哭了?这把小刀有那么重要吗?”阿萝不明白,她见雪樱落了泪便慌了神,连忙扶着雪樱坐下,又是让人去给她倒茶,又是自己给雪樱捏肩膀说笑话,唯恐雪樱再难过下去。
“傻丫头,我这是喜极而泣。贝勒爷送这把刀来,就是告诉我,他没有忘记那段日子。”雪樱被阿萝闹得哭笑不得,心中的愁肠去了许多,笑起来的模样也真了许多。
阿萝点点头:“那就好。”
雪樱颔首,又小心抚摸起那把小刀起来,这一次阿萝不敢再打扰,带着人撤了,自己在外面守着,等待雪樱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