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淑妃的语气还算柔和,顾云朝的脸色才好看一点,看来之前自己对她的施压,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的。
看在她之前虽然屡次出手,却一直没有能够得逞的分上,只要她还愿意在明面上做个慈祥的母亲,他也会给她面子,让她在面子上好看一些,但这也是他的底线了,就凭她对阿音做过的事,也不对再要求他更多了。
顾云朝带着楚玄音都没用淑妃发话,在一边自己找了地方坐下,又对着站在一边伺候的宫女招了招手,宫女便懂事的奉上了热茶。
看到他们二人这番作派,淑妃的眸子沉了沉,嘴角抿得更紧了一些,她紧紧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才没有出声喝斥。
不管如何,样子都是要做的,她是想将自己的儿子从那个女人那里拉回来,而不能将他推得更远。
之前她的一番动作,已经让顾云朝不满了,不能再让他以为自己还有别的计划,不能让他警惕自己,更不能将这个儿子让给那个女人!
“楚玄音,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儿的媳妇了,以后,要记得相夫教子,就不要随意出去抛头露面了。”
淑妃咽下一口气,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对直接坐下的楚玄音说道。虽然话不太好听,可是她的语气相当温柔。
她都还没发话,这个当人儿媳的就先自己坐下了,这是哪来的不懂礼数的人,便是在现代,也不多吧。
对这种儿媳,她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顾云朝也该对她这个母妃改观了才对。
听到这话,楚玄音挑了挑眉头,揶揄的看着坐在一边的顾云朝,这是你娘,还是你来应对吧,我就不出手了,免得你面子上不好看。
顾云朝听不得淑妃娘娘这么说话,马上便开口为楚玄音解围,“阿音在外面还有那么多的正事要处理,哪能天天留在府里,你不知道外面的事就不要多说了。”
谁知淑妃娘娘一听顾云朝的话就气炸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当然,她将自己的怒气都冲着王府的管事发过去了。
“什么事需要她一个女人亲自去处理的?你王府里养的那些管事都是干什么吃的?将事情都交给他们。”
淑妃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看着楚玄音,“你嫁进来,就是皇家的人了,是王妃,以后就好好的留在府里,给云朝当好这个家,不要总是跑到外面,疯疯癫癫的,哪家王妃是这个样子的?”
楚玄音端起宫女递上来的茶抿了一口,仍是不说话,只拿眼睛扫着顾云朝,让他替自己解决。
聪明的女人就是要这样,不能当面与男人的母亲发生冲突,有什么事,由他们来冲锋陷阵就好了,怎么能自己亲自上阵呢?那样多不好看,万一这个男人哪天脑抽了,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对怎么办。
“阿音这样我觉得挺好,你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懂事的顾云朝果然给力,一句话就将淑妃的话给撅了回去,再也说不下去了。他都说他就喜欢楚玄音这样的了,她还能如何。
淑妃暗暗咬牙,再次下定决心,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她和皇上的悲剧再次在她儿子的身上重演,她一定要将这个姓楚的女人从云朝的身边赶走。
“你还没有见过你的父皇吧,你去见他吧,让楚玄音在我这就行了,去吧。”
淑妃一脸淡然的笑着说道,装作没有听到顾云朝刚才那句能将她噎死的话。
“还是不了,我和父皇都说好了,什么时候过去都行,不急。”
顾云朝一脸的好整以暇,就是不动地方,让心急的淑妃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音啊,”淑妃啜了口茶,端起婆婆的架子说道:“你……”
“别,你还是叫她的名字吧。”
楚玄音还没说什么,顾云朝先不愿意了,阿音是自己的专有称呼,别人可不能随便乱叫,就是他的母妃也不行。
淑妃被这个不孝子气得再次一噎,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对楚玄音说道:“楚玄音,你应该知道,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说着,淑妃意有所指的看了楚玄音一眼,“你也不能再向以前一样任性。”
任性?楚玄音心下暗哂,是你自己任性吧,想当年的事情,楚玄音隐隐约约也知道一些,虽然不是那么清楚,却也有些猜测,此时虽然口上不能说些出格的话,心下却是腹诽不已。
“阿音这样很好,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
顾云朝再次加了重音的说了一遍,看着淑妃的眼神充满威胁之意,只要她再这样说话,他不介意立刻,马上,带着阿音离开,不再进宫见她这个母妃。
“你,好吧,算我枉做恶人。”
淑妃娘娘知道今天是争不出什么了,无力的挥了挥帕子,“走吧走吧,没事就别进宫来烦我了。”
顾云朝如蒙大赦,二话没说,立刻带着楚玄音离开了这里。
淑妃娘娘看着二人快速离去像是逃跑一样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牙,她今天可谓是做小伏低,给足了楚玄音的面子,没想到,她居然如此不识抬举,推云朝出来与她打擂台,让她的招术没有了用武之地,真是其心可诛。
不过,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去了吗?想得太美了。除非你能一辈子躲在淮王府里不出来,不然,哼哼。
顾云朝拉着楚玄音来到皇上的宫外,却听说他正在接见大臣,便和楚玄音在宫外遥遥行了个礼,就当见过皇上了,也没等人进去通报,就带着楚玄音回了淮王府。
虽然知道皇上不会像皇后那么没品,可是他是个耳根子软的,如果被人蛊惑,就容易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出来,还是不见的好啊。
……
顾宇凡带着丫鬟小红回到府里之后,将她扔给管家,连一句交待都没有,就不再理会,而是自己去喝酒解闷。
小红在这二皇子府里举目无亲,一个人都不认识,难免有些凄惶,她也不敢出门,只好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偷偷的哭泣。
哭着哭着,她突然听到远处似乎若有若无的也有哭声传来,不禁心下暗自有些奇怪。想着也许是在这府里有人与自己同病相怜。她便出了屋子,顺着声音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