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皇宫里就传来了风声,娘娘让狐狸看门,让马看树,让狗看花……
“真是可笑,动物懂什么?”
“是啊,是啊,那还要人做什么?”
“果然有银子地人咱们不懂。”
“听说还是皇上送的呢。”
“大不敬啊,大不敬。”
语文染坐在树上,仿佛万物苍生都是在自己的手中,简直是一览众山小,尽收眼底。但还是掩盖不了他颤抖的事实。
落北星坐在树下,姿势随意,还是原来的贵妃塌,还是原来的小人书,只不过这次多了一匹马,偶尔发出一声声的嘶吼。
语文染一动不动,他透过缝隙看到了什么,她的身上有少许的阳光,整个人暖洋洋的,但她“随意”的姿势不敢恭维,她老是喜欢跷二郎腿。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也可以,但他为了身上对我责任,为了远大的报复,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在这里就好,以免掉了下去,什么也没有了。
落北星吃完水果的皮都扔到了马的身边,“就知道吃草。”
马哼哧了一番,好似不满她说的话。
“你也算是配本宫了,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如给你起一个名字吧。”
她思索了一会,望着五颜六色的麻绳,“七彩。”
“这个名字好,以后你也是有名字的人了,你就叫七彩,多姿多彩,多好。”
马又哼哧了一声,也没有抬头看她,它是公的,怎么这么一个女气的名字。
语文染自然是能听到她说话对的,这名字起的似乎还不错,一点也不像她的风格。他默默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太后驾到!”
落北星眼眸一寒,这净肤膏一直没有断过,两人和平相处,谁也不找谁的麻烦,时隔多日,又怎么会过来?又是找茬的?
她刚擦了手,人就进来了,果然还是一副金光闪闪的样子,簪子都是明晃晃的,手上也是,耳朵也是,脖子也是,她考虑着是不是再来一个大金链子呢。
“臣妾参见太后。”自从生疏了以后,直接叫太后了。
太后看她还算有点规矩,也只是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起来吧。”
她被门口的狐狸吓了一跳,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这才打量起了庭院,她下意识的惊了一下,这是些什么?果然传闻不假,她竟然敢如此的放肆。
“你,你怎么能把这些随便栓在庭院呢?”
落北星无所谓得说道:“皇上赏赐的,又没有一个好的放处,臣妾就这样处理了,还能看门呢。”
“放肆,既然你知道是皇上御赐的,竟然还这么做,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吗?”
别看太后上了年纪,说话可是中气十足的,都不带喘的。
“皇上赏赐给了臣妾,那就是臣妾的事情了,臣妾怎么处置就是臣妾的事情了。”
这丫头果然嘴硬,还是这副德行,“你,你不懂礼数,御赐之物怎可儿戏?”
别人都是供起来对我,她倒好物尽其用,随便的放。
“太后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一,臣妾把它们照顾的好好的,没有死的,二,每天臣妾还会与它们说话,可谓是尽心尽力的对待了。”
“伶牙俐齿,狡辩。”
“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臣妾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倒不如不说,图一个清净。
太后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的伶牙俐齿,太厉害了。
“你不但不知悔改,还讲出一堆的歪理,哀家对你失望透顶。”
她反了一个白眼,反正也没有希望过,何来的失望。
“你不为皇家开枝散叶为己任,每天悠闲的赏花作乐,这是你给做的吗?”
“太后,后宫里的美人那么多,不是也没有开枝散叶嘛,为何单单只说臣妾?”
努力的想流几滴眼泪,却什么也没有,只好拿袖子遮挡,假装擦着眼泪,发出呜咽的声音。
语文染可谓是煎熬,他这个位置说明显也不明显,说不明显也明显,要是人正常走路,不抬头的话,一定是看不到的,若是抬头的话,就暴露了,可怜他现在不能上不能下,不能出声。
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太后听到哭声,一阵厌烦,“行了,哭哭啼啼的,能干什么事。”
她意犹未尽,还是遮挡着脸。
“哀家虽然老了,但也要为后宫找想,你看看你,把本命宫闹的鸡犬不宁,这些动物你收起来,找一个地方养起来,会吓着人的。”
“你身为皇后,一定要以身作则,不能胡来,眼下子嗣要紧。”
“哀家也就不惩罚你胡来了,你只要安守本分,不要在折腾了。”
皇儿年轻力盛,怎么可以没有一个孩子,就只有一个墨迹,这怎么能行?虽然讨厌她,但她对于子嗣这件事情非常在意,她要以身作则。
“对了,哀家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后宫中的美人也需要皇上啊,你劝劝皇上,雨露均沾。”她也得到了消息,皇上一直在她这里留宿。
“你不能太自私了,后宫里的人需要一个肚量大的皇后,你听明白了吗?”
落北星点点头,这个大概意思她听清楚了,第一,要尽快的生孩子,第二,要雨露均沾。
这两点,无论是哪一点,她好像都做不到。
“臣妾听明白了,从今天晚上开始,会轮流送美人过去的,每人一天,太后这样觉得如何?”
语文染差点掉了下去,幸好他稳住了身形,好大度的人,每天轮流,他想想都可怕。
“这是你的事情了,你安排好就行。”
“哀家要的是成效,而不是表面作作样子。”
“是,臣妾明白。”
这么听话了,太后也是无话可说了。
“把这些动物养起来,吓着别人可不好了。”
“太后,这可要问问皇上的意思,他送给了臣妾,就是臣妾做主了。”
“你,你……”
“来人,把皇上请过来,让他看一看把皇后宠成什么样了?”
落北星内心是拒绝的,她不想看到暴君,也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
这个老妖婆一天闲的没事儿干,就喜欢找人麻烦,也罢,过来就过来吧,总是要面对的。
不一会,墨羽白就过来了,她有些诧异,有些距离,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儿臣参见母后。”
“皇儿,母后叫你来,是想让你评一下理。”
“母后请说。”
他这才得空,看向了庭院,这一看不要紧,他看到了什么?
他亲手挂上去的瓶子,现在连一点踪迹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忽然感觉,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
他死死地盯着她,这几天没有过来,她就这么放肆,把那些瓶子都弄哪去了?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五颜六色的东西,就是麻绳。
她好大的胆子,他真的是生气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可以说,他不可以用这种卑劣的手法,深深的掐断了劳动成果。
这上面的东西,代表了两人之间走过的路,点点滴滴,有欢喜,有悲伤,她就这样全毁了。
他又想起了语太医说过的话,“染色。”
原来是这个意思。
太后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皇儿。”
“皇儿。”
墨羽白听到叫声,这才回了神,他好想掐死她。
“母后。”
“哀家刚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儿臣刚才想起了别的事情,一时走神了。”
她叹了一口气,“皇儿,星儿说这是你说给她的,她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好歹是御赐之物,怎能如此的……”
“哎,哀家的意思是把他们养起来,这样也会吓着别人的。”
落北星自从他进来,就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不想听他们说话,但依然听的清清楚楚。
暴君肯定不会向着我的……
他眼眸一闪,没良心的小东西,“母后说的是。”
太后有一些得意,“星儿,听到了没?还不赶快照做。”
她也不是吃素的,向前走了几步,“这可是送给了本宫,理因本宫做主,不然,皇上收回去吧。”
她还有脾气了,还不小。
“御赐之物,你不好好的对待,还做出如此荒唐的行为,没有一点悔改。”
落北星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这不是刚才老妖婆说过的话吗?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们吃的好睡的好,本宫还亲自与他们讲话,这样的待遇,还不够高吗?”
看见他就来气,就知道他会向着太后,两个人一条心。
“你把它们随意的放在各个地方,就是不尊敬。”
“来人,在庭院中建一个窝,把这些动物拉进去。”
太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不然她的风头是越来越大了,东南西北都不分了。
她气急了,送了人的东西还由他,无法无天了,“你……”
她一甩袖子,“随你去吧。”
气冲冲的回了屋,她不想看见他们,看见暴君就失控。
“皇儿,你看看她,无法无天,哀家也老了,就是希望早日有孙子抱。”
看他不做声,“哀家走了。”
熊熊的烈火在他的眼中燃烧,五颜六色的麻绳依然随风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