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听了我的“诳语”,愣神说道:“军中无戏言,听你的意思只需三千精兵便能吃掉这支骑兵?”在众人看来,我刚才说的话几乎是天方夜谭。就连张飞也摇头劝道:“仲达,孟浪了。”
但我仍旧坚定地点头说道:“如有戏言,军法从事。腹有妙计可安开阳。”吕蒙毫不客气地质疑道:“刚才仲达说徐州地势低平,有一马平川之势。假使我是那五千骑兵的统帅,以两翼仙鹤阵掩杀你那三千步兵,你如何反败为胜,逆转战局?”
我喝了口酒壮壮胆子,镇定说道:“纸上谈来终觉浅,不如和给子明你演示一下如何?”吕蒙年轻气盛,自然受不得激,当下起身抱拳道:“愿闻其详。”
我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要不我们赌点什么吧,否则太无聊了。”吕蒙当即一口答应道:“若仲达赢了,吕蒙任凭处置。”我起身抓住他的手掌立誓说道:“一言为定,若子明赢了,仲达任凭你处置。”
臧霸见殿内火药味十足,反倒心里一乐,回想起过去自己在泰山郡行侠仗义时亦是这般桀骜不羁。臧霸问道:“有什么办法能决出个胜负呢?”我盯着吕蒙心中暗喜,鱼已上钩。
接着我从袖子口里掏出一卷竹简递给臧霸,正色道:“大敌当前,军法如山。若司马懿有半句戏言,军法从事。”臧霸摊开竹简看了几秒,突然,他眼皮一跳,惊声道:“这个……这个是……”我向臧霸做了个揖,温声道:“还请都尉大人迅速制作好一些样品,二十件便可。然后请孙观将军带四十名士兵演示一下。”
吕蒙神色淡然,仿佛没有听到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倒是张飞按耐不住,扯着我的衣角细声问道:“你都给臧霸看了些什么?不会是激情小说吧。”我笑着答道:“秘密,现在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臧霸盯着那卷竹简看了很久,这才缓缓说道:“好,臧某这就去安排。巳时城东军营的校场见,如何?”
他见我点头表示同意,便起身说道:“就此散了吧,子明我这就叫孙观带你去军营看看,反正你以后也会成为一名士兵,或保境安民守一方净土,或征战沙场建一番事业,不如先去接触接触,增长一下见识。”
吕蒙对臧霸的盛情邀请毫不在意,一双虎目紧紧盯着正坐在席上喝酒的张飞,抱拳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和吕布在虎牢关前大战五十合不败的张翼德,张三爷吧。”吕蒙一改之前的豪侠气质,全身上下散发出盎然战意。
张飞着朝吕蒙微微一笑,一改往日的粗犷作风,文绉绉地说道:“鄙人正是张飞张翼德,敢问吕公子有何见教?”吕蒙扯了扯嘴角,就差没笑出声来。他做了个揖说道:“公子之名愧不敢当,吕蒙山野间村夫一个,唯一的长处便是恃勇好斗,就像向张将军讨教几招,不知意下如何?”
张飞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起身说道:“宣高啊,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那么谦虚啊。当年俺都没向吕布自报家门,就冲上去给了他几矛。”吕蒙笑容更甚,说道:“张翼德,尔等可敢与我一战。”
张飞哈哈大笑,说道:“宣高啊,我不教训这小子一顿,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麻烦借个后园,省得刀剑之声惊动了府里众人。”
臧霸欣然同意,毕竟哪个武将不热血呢?他点头赞同道:“我这就出门去置办器械,二位请便,只要不踩伤花花草草,吓坏小猫小狗就行。”说罢,臧霸迈着流星大步,出了都尉府。
吕蒙拿起刀鞘,向张飞做了个揖,便走出殿去。阳光下,拉长的影子在门口渐渐褪去。张飞正欲起身紧跟吕蒙,我急忙拉住他说道:“点到即止,给他点教训,搓搓锐气即可。千万别伤着他,我有大用。”
张飞的嘴角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笑道:“司马老弟,你好像很关心他啊。”我点头说道:“是个人才,而刘皇叔缺的就是人才。”张飞邪笑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小赵已经都告诉我了。”
我心中大骂道:“赵胜你个反骨仔,白教你兵书了。”面上却装无辜道:“昨天晚上我一直在营帐里钻研兵法呀?有什么事发生?”
张飞叹了口气,说道:“坦白从宽,你和那个白花花是不是有一腿啊。”张飞嘴中的“白花花:就是指小乞丐,谁叫小乞丐的皮肤不是小麦色而是牛奶白呢。
我继续装傻道:“我和百花花就是朋友关系,而且他是个男的。”张飞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就因为是男的呀,老弟呀无论谈恋爱还是做人都要一心一意啊,不要看到更好的就始乱终弃啊。”
这赵胜估计什么都招了,我说道:“更好的是指……”张飞怒笑道:“那吕蒙生得龙精虎猛的,你竟然好肌肉男这口,上流名士不都喜欢细皮嫩肉的那种吗。”
我心中暗道:“完了,老子一辈子的名誉都毁在张飞手里了。”我脸色通红,憋了好久终于说了句:“滚犊子,给我好好教训吕蒙。”送走了张飞,我悄悄虚掩了殿门,这才从怀中掏出两幅图纸摊在木案上。
第一幅图上画着一杆长枪,它和其他的长枪没有太多区别,它最大的特点就是长,全长大概有六米左右。
我自言自语道:“还好当年和爵爷一起玩过全面战争和骑马与砍杀,马其顿方阵的话,我还是很熟悉的。”
马其顿方阵,在游戏中有这一个美名,推进绞肉机,正面作战近乎无敌。
方阵中士兵们手中的盾牌在保护自身左侧的同时也掩护了相邻战友身体的右侧,一旦最前排的士兵倒下后,原先位于第二排的士兵将迅速填上他留下的缺口。第一排的士兵一般都是半蹲着,将长矛对准前方,而第二排士兵则是将矛搭在第一排士兵的肩上,这样可以增强正面对骑兵的杀伤力。
这就是马其顿方阵曾经横行地中海的秘密。
第二幅图纸上画着一枚巨型盾牌。古罗马塔盾,放弃机动性以求得防御和攻击一体化。这种一人高的盾。背面有条皮带,挎在肩上,整个人都能躲在其後。
事实上,这两种武器已经不适合诸多战场。三国时期的战争更多是机动性的战争,长枪和塔盾原是该被淘汰的武器,但是……谁又知道这两种武器的真正用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