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凛飞,你倒是给和朕说说,宇文钰狐带着楚瑶离开,为何无人阻拦?”百里煦楚本想让凛飞自己解释,可是他似乎并没有这种觉悟。
“楚瑶公主是临国的皇子妃,与临国皇子一同离开有何不妥?”凛飞揣着明白装糊涂。
煦楚握紧了拳头,真想直接冲下去给他两拳。
控制住想要揍人的冲动,“你别忘了,当初让楚瑶和亲是情势所迫,楚瑶公主年仅八岁,还是朕的亲妹妹,不该成为战争的牺牲品。”若不是迫不得已,煦楚是绝对不会出此下策的,宇文钰狐仅仅比自己小一岁,而他的皇妹只有八岁,他不想毁了楚瑶的幸福。
“皇上,君无戏言。”凛飞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楚瑶公主远嫁临国已成事实,所有人都知道。若是皇上此刻反悔,怕是只会让百姓心寒,让百官心寒。临国与悠懿向来修两国之好,若是因为此事大动干戈,只怕会让他国有机可乘。让整个悠懿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凛飞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大家默默在心里念叨着,他们一点也没有心寒,皇上疼爱皇妹众所周知,实乃人之常情。
虽然不知道段将军为何突然替临国皇子说话,不过他们还是庆幸小丞相今日没有上朝,不然只怕今日皇上要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想皇上还真是可怜,明明是悠懿的皇上,却屡屡遭到丞相的打击。好不容易丞相不在了,段将军也不帮皇上说话了。
群臣纷纷向皇上投以怜悯的目光。
“段凛飞,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皇上的眼睛半眯着,明显对凛飞的话感到不悦,他以为凛飞是最能理解他的人,好不容易趁着丞相不在的时候,他提出接回楚瑶的想法,可是如今连凛飞也反驳自己,委实让皇上有些心寒。
感觉到皇上的不悦,百官的头低的更低了,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今日的皇上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可怕,他们有些怀念小丞相在的日子了。
远在丞相府的严卿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
“有人在骂我?”揉了揉鼻子,眼睛再次睡下了。
一位小宫女突然跑进大殿,急急忙忙的禀报:“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摔倒了。”
本来宫人是不能进去大殿的,可是因为皇上对皇后的宠爱,特意下令,只要有关皇后的事情,宫人们可以第一时间前来禀报,不论事情大小。
“什么!”原本气头上的煦楚,哪里还有时间生气,一掀衣袍,跟着宫人离开了,只留下一群懵逼的大臣。
陶公公十分有眼力见,遇到这种情况,依旧镇定自若的掐着嗓子喊到:“退朝。”
待到所有人官员都离开了金銮殿,这才跑出去追赶已经没有人影的皇上。
百官们从金銮殿出来,凛飞远远的就看到了停在宫门口的马车,展书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一夜未睡的凛飞有些疲惫,一句话也没说上了马车。
展书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将唐太妃召见钱钱的事情告诉少爷。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朝着段府的方向奔驰。
唐太妃所居住的永安宫,钱钱被绑在柱子上,身旁仍然站着两位黑衣人。
“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你放心,我会留你个全尸。”唐彩洛将目光放在钱钱心脏的位置,她已经想好了处置她的方法。
钱钱自然也猜到了唐彩洛的心思,可是她依旧淡定,丝毫不因为死亡的来临而露出一丝的恐惧。
算算时辰,凛飞早就下朝了,怕是展书根本没有把自己的事告诉凛飞,她突然特别讨厌展书,像他这种吃里爬外的侍从,根本配不上她家善良温柔的大大的喜欢。
钱钱一直在心里想着,若是自己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到段府,已经要让凛飞把大壮留在她身边保护。
“你果然还是你,临危不惧。”
“知道我们之间的不同是什么吗?”
“什么?”
“你没有我聪明,能干,坚强,勇敢。”钱钱毫不吝啬对自己的称赞。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唐彩洛从未见过像钱钱这般厚颜无耻的人,夸自己都不带重复的。应该说她这辈子只见过钱钱一个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世上绝无仅有。
“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你从未想过去争取,只是一味的去嫉妒,嫉妒你所没有没有的一切,最后你还是一无所有。而嫉妒本身就是最愚蠢的,难道不是吗?”
“你……”
“我还没有说完,你说你喜欢凛飞,可是你对这份爱付出了什么?只是一味的嫉妒嫁给了凛飞,知道我和凛飞是怎么在一起的吗?日久生情。”
“呵呵……”钱钱的话引来唐彩洛的一丝苦笑,“你以为我没有争取过吗?在段大将军带着凛飞去钱府提亲之后我就找过他,不惜放弃身份只愿做他身边卑微的妾室,可是他还是拒绝了我。”
想起当时凛飞拒绝自己的理由,唐彩洛只觉得好笑,不是说不纳妾吗?不是说只娶钱钱钱一人吗?
可是最后呢?凛飞不断纳了妾还让钱钱下堂了,迎娶了貌美如花的花洛,一切的一切唐彩洛只不过是装作不知道,并不是真的不知道。
“钱钱,你以为段凛飞是喜欢你的吗?呵!如果不是你的身份,你以为他会娶你吗?”
“不会。”钱钱肯定的说道,如果她不是钱府的女儿,如果钱府没有帮助过段家,老爹没有和公公为他们订过娃娃亲,钱钱相信他们两个人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交集,更谈不上在一起的。
那么季楚,楚瑶,皇上,严沐,花不落……这一群也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她的日子一定会往不同的方向发展。
只能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绕了一圈又一圈,她最后还是和凛飞在一起了。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说来凛飞可能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吧,不然也不会放心让你一人来永安殿。”只要钱钱心里不舒服,唐彩洛的心情就格外舒畅。
“他是否在意我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用你关心。”钱钱的脸上带着笑意。
“夫妻?马上你们就不是夫妻了,乖乖的去黄泉吧。”
“唐彩洛!”钱钱突然直呼彩洛的全名。
“嗯?”
“还记得我们十岁那年在东鹊湖吗?”钱钱突然提起十岁的事情,让唐彩洛有些不解,不过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十岁那年的事情呢?
就是在东鹊湖,她对凛飞一见钟情,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他的妻子,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次我会落水是你的功劳吧。”钱钱记得十分清楚,在她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唐彩洛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如果不是她,钱钱很难相处第二个会这么做的人。
“原来你早就知道。”彩洛也不隐瞒了,确实是她亲手将钱钱推入湖中的,明明都是十岁的孩子,她凭什么过的比自己好,还要用施舍的态度对待自己。
从小到大,唐彩洛自问自己样样都比钱钱好,样貌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明明才是大小姐,钱钱钱不过是暴发户的女儿,凭什么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
所以当她眼睁睁的看着钱钱蹲下身子看鱼,她的手不自觉的伸向钱钱,从她落水的那一刻,彩洛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有某种莫名的满足感。
“知道我为何知道是你推的我之后,我还会与你合作吗?”钱钱怎么会不懂唐彩洛的心思呢?从小,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总会带着一丝鄙视,只因为她是商户之女,钱钱知道,只不过是装作若无其事罢了。
只因为她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合作,不会有太大的牵扯。
“为什么?”
“因为!”钱钱突然不说话了,示意唐彩洛靠近一点。
想着钱钱已经被绳子绑住了,唐彩洛没有丝毫防备的偏着头靠近她。
“那是因为。”钱钱的眼神微闪,转而拿着簪子抵在了彩洛的脖子上。
“你若是不想活了,我倒是可以帮你。”
“你!”站在两边的黑衣人没有想到钱钱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开绳子上还用簪子威胁彩洛。
“你以为我会怕死吗?”对于钱钱的威胁,唐彩洛丝毫不害怕。她本来就打算让钱钱和她一起死的,又怎么会在意谁先谁后的问题呢?
“你真的不怕死吗?”钱钱的簪子轻轻的插进了彩洛雪白的脖子上,转瞬间一股血温暖的从彩洛的脖子上流了出来。
只要簪子在往里一点点,自己必死无疑。
“钱钱钱!”
“怎么了?不是想要我陪葬吗?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会马上来陪你的。”说到这里钱钱的手再次逼近。
“慢着!”唐彩洛的眉头紧皱,有的是对死亡的恐惧,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可是当钱钱的簪子一点点刺进自己脖子的时候,唐彩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