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与我可没有半点关系。后果当然得你来承担!”萧长乐说完,转身往外跑去。
文大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并没有成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你们还不快给我抓住她!”文大人怒吼一声。
但这里的狱卒是收了萧长乐好处的,哪里会对她动手?
文大人捂着额头上的伤口,转头看向了萧意欢,“王妃,救救我!我知道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要害你的人是她,不是我!你帮我,也就是帮你自己。”
“要是没有你帮忙,本王妃也不至于会到这里受苦。而今出了事,倒是想起本王妃来了。可惜,你这点脑子,本王妃看不上。”萧意欢才不会指望他。
就他这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智商,要是让他帮忙对付萧长乐,怕不是会被倒打一耙。
“王妃当真不愿意帮忙?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文大人虽是个怂人,但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也还是会显露出险恶的一面来。
萧意欢站在原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副“我倒是看看你有什么花招”的样子。
“待到早朝的时候,本官就告诉皇上,王妃试图越狱,在牢房中纵火,造成了伤亡。”文大人一脸得意,仿佛为自己找到了最合理的说法。
既能逃脱罪责,又能处置了萧意欢。
“那就看皇上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了。”萧意欢嗤笑一声,神情依旧轻松。
皇上不是傻子,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定了她的罪。
萧长乐原本想在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之前杀了她,一旦事情闹到了皇上那里,可就没那么轻易结束了。
“皇上不相信本官,难道还会相信你?一旦萧意欢的尸首到了京城,你就必死无疑了。”文大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要不要我帮你拦着他?”夜染尘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要是当真有良心,他们用烟熏我的时候,你就该出现了。这时候才来,戏都演完了。”萧意欢轻哼一声。
“难道你希望我时时刻刻守着你?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再说了,我为你做事,你又不会对我有半点感激,费力不讨好的事,谁愿意做?”夜染尘也没料到萧长乐会在这时候作妖。
不过,这点伎俩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要是当真有危险,她肯定会逃出来。
要是他贸然现身,反而会坏事。
他可不想再被说成是帮倒忙的了。
“我正愁没人去告诉皇上,你可千万不要拦着文大人。皇上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定会让人查个清楚。”萧意欢也知道自己不能指望他。
毕竟他到她身边来,只是想要利用她。
一旦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就会消失不见。
“辰王先前到这里来闹了一场……”
“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萧意欢没等他说完,就焦急地问了一句。
“没有。只是被萧长乐给吓回去了。”夜染尘见她这般紧张,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
萧意欢闻言,松了口气,“能不能让你的人帮我照顾好他,不要让他四处乱跑?”
夜染尘眯了眯眸子,“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报答?我没有听错吧?难道不是你欠我人情?”萧意欢被他气笑了。
“如果你不答应,那就算了。我还有事……”
“你想要什么报答?”
萧意欢是咬着牙问的。
等她出去了,一定要找个机会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就和之前打赌一样,答应为我做一件事就行了。”夜染尘回答。
“好。”萧意欢也不管他会提出什么要求,反正不合理的,她不理会就是了。
夜染尘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旁边的牢房里有一盒糕点,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我该去照顾你的夫君了。”他特意将“夫君”二字咬得很重,语气戏谑。
萧意欢将糕点拿回来,发现全是她喜欢吃的。
“我的喜好,他怎么会知道?”她不由奇怪。
但转念一想,也许他就是随手买的,正好买到了她喜欢吃的这几样呢?
吃过糕点,倦意就涌了上来,萧意欢靠在墙边,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天才蒙蒙亮,萧意欢的牢门前就又来了一个人。
她的睡意很浅,人还没到,她就已经被脚步声惊醒了。
“不是说你恨不得我能快点死,怎么还来看我了?”萧意欢看着萧德厚,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你……”萧德厚欲言又止。
要不是方才他准备去上早朝时,听到府里的下人嚼舌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这事。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萧长乐抢了我的布偶,我想要拿回来,被她推到水池里,差点淹死。结果因为她手上被树枝划了一道伤口,你罚我和我娘跪了两个时辰。
我娘见我发烧,带我去看大夫,回来之后被你用了家法,打了十鞭子。那之后,我就被扔去庄子养病,这一去就是三个月,等我病好了回来,我娘……已经死在了你手上!”
萧意欢的眸光里满是恨意。
那恨意让萧德厚心惊。
“你不要胡说!你娘是自尽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他大声否认,声音里却明显带着颤抖。
“我知道,你对我和我娘从不曾有过半点愧疚,不过没关系,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我娘讨回公道,你也好,许如歌也罢,都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萧意欢不想再对他保留一丝一毫的善意。
既然恨,就该让他知道,让他惧怕,让他看到自己便心惊胆战。
“我会证明你的身份,让你离开这里。”萧德厚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只喃喃说了一句。
萧意欢一怔,她还以为萧德厚会巴不得她被关在这里,巴不得她被定罪。
结果,他居然要证明她的身份放她出去?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让许如歌和萧长乐来求我,我自会出去。”仔细想想,大抵是他听闻此事与那二人有关,担心她们会受到牵连,所以才会如此吧。
他何时有为她考虑过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