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容忍她进门?就她那样子,若是入了辰王府,这里还会有安宁的日子过?”伽罗想到刘冰露方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就气得不行。
连她都不能忍,萧意欢怎么能忍?
“王妃,她要是嫁进来,奴婢怕是要天天被欺负了。”春兰挨了那一巴掌,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心想着,王妃肯定会为她出气。
结果萧意欢却没有动作,让她心中失望不已。
要是刘冰露嫁进来,她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放心吧,我要走,也会带着你们一起走的。”萧意欢淡淡说道。
“那就好。”春兰说完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她,“王妃要要要……要走?去去去……去哪儿?”
“你看你,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不能和太后叫板,又无法容忍,不就只有一条路能走了吗?”萧意欢的神情依旧淡然,好似她说的只是一件寻常的事一般。
伽罗也没有想到,她的解决方法竟是这个。
一走了之,当真就能解决问题?
“就怕你舍不得。就算你舍得,夜染尘也不会舍得,到时候他说不定宁愿违抗太后的懿旨,也要将你留下来。到时候,你们在京城的处境,会变得更加艰难。”
不用多想就能知道太后会如何用这件事做文章。
“不如,我帮你这个忙?”伽罗的眼中蓦地闪过一抹寒光。
萧意欢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摇了摇头,“你若是对她下毒手,太后立刻就会怀疑到我身上。”
伽罗扔给她一记白眼,“怎么,在你眼里,我只会杀人?到目前为止,我真正想要杀的,也就齐柔一个人而已,还是因为她能为我续命。”
萧意欢眉心一皱,“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在她看来,伽罗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只有那一种。
难不成她还能想出别的办法来?
“情蛊。我在京城里随便为她找个公子哥,为他们二人种下情蛊,让她爱上别人,不就不会打扰到你和夜染尘了?”伽罗说道。
萧意欢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就麻烦你了。”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夜染尘,“万一她一心喜欢你,情蛊对她来说没有用呢?就算有用,她嫁给了别人,又如何保证太后不会再找李冰露,王冰露?”
“这倒是。太后只要想往辰王府塞人,肯定会想尽办法。这次不行,下次再来,根本就不是情蛊能解决的。”伽罗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夜染尘看着萧意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如……你就先忍一忍?见到了就当看不到就行了。”
“王府又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当看不到?再说了,你觉得她会安安心心被人忽略?她怕是恨不得冲到我面前来证明她存在。”萧意欢气得不行,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样的话,他是如何说出口的?
明明知道她不可能会忍,还让她忍?
夜染尘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放你走?”
萧意欢听到这里,心里的火一下就冒了出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居然真的要让她走?
就因为她不想违背太后的懿旨?
这未免也太过荒唐可笑了吧?
“你可知道,如今夜月国的兵权,多半在谁手中?”夜染尘问道。
先前,夜月国的兵权多半在他手中,可在他“痴傻”之后,他手中的兵权就被太后一点点转移到了自己的弟弟刘兴手中。
刘冰露的爹,便是刘兴。
被他这么一提醒,萧意欢也想起了这一茬。
太后如此安排,究竟有没有深思熟虑过?
她就不怕刘冰露会爱上夜染尘,协助夜染尘将兵权从刘兴手里夺过来?
“你的意思是,这刘冰露你非娶不可了?”不管太后有什么目的,萧意欢只知道,夜染尘提醒她兵权在刘兴手中,是想告诉她,这侧妃他娶定了。
“我还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意。但现在看来,你根本不懂。”夜染尘看着她,眸中带着几分失望。
萧意欢也明白他的为难之处,可一想到他当真要娶刘冰露,一颗心便痛得不行。
太后如此精于算计,哪里会让他那么轻易得到兵符?恐怕前面早就已经布置好陷阱,只等着他往里跳了。
夜染尘转过身,往房间走去,似乎没有再与她多说的意思。
萧意欢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中烦闷,转身走出了王府。
也不知为何,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一间酒坊门口。
看来,上天也看出她心中不顺,想让她借酒浇愁。
萧意欢走进去,要了一壶竹叶青。
而后她利用勾锁到了摘星楼上,找了个看夕阳的好位置。
萧意欢坐在栏杆上,背靠着柱子,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残阳,打开了手中的酒。
她轻轻呷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
“果真是陈酿,怪不得要十两银子。”萧意欢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味,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意。
晚霞的光芒落在她脸上,衬得她更美了几分。
身后的人不由看得怔了,许久没能回过神来,直到萧意欢笑着问了一句:“首辅大人怎么来了?”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凤宁易讶然,没想到她连看都没看一眼也能猜出是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所以一闻便知道了。”萧意欢回答。
凤宁易下意识地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并没有闻到有什么奇怪的味儿,不由好奇:“什么味道?”
“坏到骨子里的烂味儿。”萧意欢嗤笑一声,又喝了一口酒。
她觉得,她有几分醉了。
在凤宁易面前喝醉,可是很危险的。
但她此时只想将她脑海里的夜染尘淹没,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凤宁易听到她这么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是吗?我在你心里,当真有那么坏?我好像也没有当着你的面做过什么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