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欢之所以会隐忍,是因为睿王是对付凤宁易最好的武器。
他要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让睿王承认他是受到了凤宁易的蛊惑,才会做出这样的事,让所有人知道,凤宁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到来了。”尽管还没有到那时候,但夜染尘心中已然觉得解气了。
凤宁易不管有多厉害,迟早会栽在他们二人手上,遗臭万年。
第二日一早,宫门前举行了一场集会,目的便是向民众宣布登基候选人。
有不少大臣推举了睿王,但也有几个人推举了夜染尘。
尽管睿王的赢面很大,但他在听到辰王二字的时候,脸色还是瞬间变得难看了许多。
他甚至转头看向凤宁易,想要质问他,为何会有人推举辰王。
可他并没有能在人群中看到凤宁易的下落。
“不如你现在就认输,免得后面输得难看,会沦为笑柄。”他只得将自己一腔怒火发泄在了夜染尘身上。
夜染尘看着他,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皇兄,还没有走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认输?”
睿王气不打一处来,“那就等着瞧好了!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输得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说罢,他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如果睿王登基,夜月国怕是没救了。”一旁有个人长叹了一声。
萧意欢倒是没想到,睿王前期做了那么多准备,在民间的口碑却不过如此。
“何出此言?我看睿王是个励精图治的人,若是他登基,夜月国只会变得更好。”一人反驳道。
“你可知道他曾做过些什么事?当然不知道了。所有的证据都被他给抹去了,就连人都被他烧成了灰,倒到了江水里,被浪带走了,什么也没有了。”那大娘说着,掩面而泣。
“你说的,该不会是几年前死在睿王府的那几个少女吧?”
大娘点了点头,“我的女儿就是其中之一,可睿王一手遮天,不但毁灭了证据,还杀了我的相公,让人将我退下悬崖,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没想到第一个得到的,就是他要登基的消息。他这皇位,怕是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吧?”
萧意欢没想到睿王府还出过这样的事。
看来,睿王的确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来掩盖真相,否则在场的人听到这消息不会如此惊讶。
“你是哪里来的老太婆,居然敢如此诋毁睿王,看我不将你送到官府去,接受惩罚!”
突然,几个捕快走上前来,想要将人带走。
萧意欢上前拦住了他们,冷声道:“你们便是如此做事的么?而今这夜月国还不是睿王的天下,你们就敢如此。睿王登基之后,你们岂不是要将所有说他半句不是的人全都抓到牢里去?”
“辰王妃此言差矣。小的之所以要抓她,是因为她说的话着实难听,而且无凭无据,只会让人对睿王产生误会。而今可是关键时候,若是因为此事影响了诸位大臣的判断可就不好了。辰王妃如此护着她,莫非是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话让人遐想连篇。
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认为这人是萧意欢找来的,关于辰王府的事也是杜撰的。
萧意欢想要在诸位大臣做出选择之前,影响他们的判断。如此一来,辰王就能顺利登基了。
听着周围人的话,萧意欢再看一眼那老太婆,忽然冷笑一声,在心里说道:“凤宁易的手段果真不一般。”
要是睿王府当真出了几条人命的事,哪里是睿王想瞒就能瞒住的?
显然,这老太婆是在说谎。
凤宁易算准了她会站出来会这老太婆说话,利用这件事给她泼脏水,让众人以为这老太婆是她特意找来诋毁睿王的。
她真是甘拜下风。
“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觉得,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该不由分说地将人关起来而已。你们至少应该调查一下睿王府是不是真的出过这样的事吧?”
萧意欢知道自己要是还不否认,就要掉入陷阱里了。
那几个捕快似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否认了,脸上一阵失落,“辰王妃尽管放心好了,此事我们自然会查个清楚。她与辰王妃你有没有关系,我们也会查个清楚的。”
临了还要黑她一句,萧意欢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要怪只能怪她太天真,竟然会相信那老太婆说的话,就这样将自己给框进去了。
就算现在醒悟,也于事无补。
捕快将人带走了。
萧意欢一脸沮丧,抬眼想找到那罪魁祸首,却发现凤宁易并不在附近。
“不用找了,他早就走了。”夜染尘知道她在找谁,于是轻声说了一句。
“奇怪,他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何还如此避嫌?”萧意欢想不明白,凤宁易如此小心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对他来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不想太过冒险。”夜染尘倒是巴不得凤宁易能站在睿王身边。
可推举睿王的名单里并没有他,就连今日的推举典礼他也只是来看了一眼。
甚至不曾走到睿王身边。
“这倒是。还没有到最后,他也不敢确定他是赢家。”萧意欢笑了笑,牵着夜染尘的手,往王府走去,
路过安阳侯府,她突然想起自己该给萧长乐送解药,于是特意停下脚步,往府里走去。
萧长乐好似特意在等她到来一般,看到她,忙迎了上来,“意欢,你可算是来了!”
萧意欢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来,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
那颗药丸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萧长乐光是闻着就已经觉得浑身难受了。
她不禁怀疑,萧意欢是要为她解毒还是想要杀了她。
但既然合作是自己提出来的,就得无条件相信她。
毕竟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萧意欢的信任。
“就在方才,我看到了凤宁易。看他那样子,似乎没有受到半点影响。那个布包,你可放到他的枕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