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了我的名字。不是夫人说的,也不是你自己查的,而是有人告诉你的。”吴云又重复了一遍,似是想要告诉萧意欢,不要企图蒙混过关。
“为何就不能是我查到的?难道你的身份还是什么秘密不成?”萧意欢可不会轻易将凤宁易说出去。
她将手中的卷宗递了过去。
吴云接过卷宗,才翻开一页,就怔住了。
“你不但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是谁!你这般年纪,不会是当初的凶手,所以,你和凶手有关……”吴云的情绪愈发激动,伸手就要掐住萧意欢的脖子。
夜染尘上前一步,擒住了吴云的手,冷声道:“我们和凶手没有半点关系。之所以来找你,只是想要破解当年的迷案,找出真凶。”
“当初这个案子就没有能破,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更是找不到半点证据,何必再去追究?”吴云听到他们这么说,苦笑了几声。
他并不是不想找出真凶,而是早就已经对这件事失去了期待。
这么多年过去,他不停地搜寻,每次一有线索就会断开,后面就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手里并不是一点证据都没有。既然有证据,为何不告诉我,让我帮你找出真凶?”萧意欢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失落。
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一点证据也没有掌握。
但因为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凶手,所以线索才会一次次断开。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吴云戴着人.皮.面具生活,早就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的心思隐藏。
可萧意欢却是一眼就将他给看穿了。
未免太过厉害。
“既然你已经见识到了我的能力,何不让我帮你一把,让你真的脱离苦海?”萧意欢知道,当初的梦魇,一直到现在都还在纠缠着他。
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他会有罪恶感。
吴云迟迟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你当真……是来帮我的?”
“你若是怀疑,又为何要用我给你的药膏?既然我之前没有害你,现在也不会害你。再说,我不过是想从你这里问出线索来,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
萧意欢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当初便是他与许如歌联手害死了原主的娘亲,所以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是来帮他的。
“你的真名,的确不是我自己查到的,而是有人透露给我的。他还告诉我,你错将仇人当恩人。这些年来,你一查到线索,没多久线索就会消失无踪,你就没有怀疑过许如歌?”
见他依旧犹豫着不答应,萧意欢干脆将实情说给了他。
吴云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后摇头道:“当初若不是她救我,我不会活到今天。”
“你又如何确定,她当初不是想杀了你,结果你阴差阳错地将她当成了救命恩人,她看你可以利用,也就将错就错了?”
尽管萧意欢并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如果吴家的灭门案与许如歌当真有关,那么她一定会想办法杀了吴云这个漏网之鱼。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让吴云产生了误会。
而许如歌见识到了他的本事,就没有杀他,而是利用他为自己做事。
“不如,你把当初发生了什么说给我们听听?”夜染尘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在桌边坐了下来。
刚刚不是还在担心吴云会动手?这会儿倒是安下心来还敢到吴云面前去了。
萧意欢也跟着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两张凳子,显然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
“你要是不介意……”夜染尘自然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介意。”萧意欢毫不留情地吐出了两个字,而后看向吴云,“既然你笃定地认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如就说说看。”
“当时我被两个人迷晕,带到了荒郊野岭。他们把我绑起来,扔到一边,在地上挖了个坑,想将我埋进去。夫人就是这时候来的,她命令那两个人住手,还用脚踢了一颗锋利的石子儿给我。
我利用那颗石子儿割开了身上的绳索,将那两个人打晕,然后谢了她的救命之恩。我本是要走的,可她和我说,她见我可怜,想要收留我。我被她送去学了易容术,回来之后就一直为她做事。”
乍一听,还真听不出什么破绽来。
“你把那两个人打晕之后,她是不是很慌张?”萧意欢问道。
“她以为我杀了人,自然会慌张。”吴云记得那时候许如歌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那……她让那两个人停手之后,他们就真的停手了?然后呢,一句话也没说?”夜染尘又问。
吴云摇了摇头,“那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来,似乎是在观察她有没有带人过来。”
“又或者,他们是在等待指示,只是许如歌还没来得及吩咐,你就已经割断绳子打晕了二人。不然,他们为何会那么听话?”
要真是突然闯进来的人,行凶的人第一想法就是连同她一起杀了,哪里还会考虑那么多?
吴云一心以为许如歌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在自己的记忆里将所有不合理的行为通通合理了。
但只要他有丝毫怀疑,就会发现破绽。
“她是安阳侯府的夫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吴云的语气不像方才那般激烈,显然,他已经动摇了。
“你好像忘了,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安阳侯府的夫人,只是一个妾室罢了!”萧意欢不由提醒了他一句。
许如歌能成为安阳侯府的夫人,可都是他的功劳。
若不是他这个“高人”在萧德厚面前胡说八道,原主的娘又怎么会香消玉殒?
“你可有数过,你为她做了多少龌龊事?她要真是个善良的人,又为何会让你的手沾满鲜血?你不过是她手下的一枚棋子,一心以为在报恩,却不曾想,自己早就已经是罪孽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