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洵一怔,想要拔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
“你是个高手,而我不会武功。为了自保,我只能用一点手段了。”萧意欢摊开掌心,里面赫然有一只毒蜂。
“难怪我方才觉得被什么叮了一口,原来是你放出了毒蜂。不过这毒蜂的毒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很快就能动了。”竹洵只怨自己对萧意欢太没有防备,居然会中招。
萧意欢轻笑一声,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来,“我当然知道你很快就可以动了,所以我早就有所准备。竹洵,你现在是不是在想,皇上之前的怀疑果真没错?是啊,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会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你的性命。”
说罢,她抽出匕首对着竹洵刺了过去。
“意欢,住手!”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开,还夺走了她手中的匕首。
她的手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涌了出来。
“意欢,你没事吧?”将她推开的人见她受了伤,一脸的自责,“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你不伤我,我就没事。辰王来得真是够及时的。”萧意欢冷笑一声,想要包扎伤口,却笨拙得完全做不好。
夜染尘没想到,她从前受了伤,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将伤口上药包扎,但如今她却是一副笨手笨脚的样子,完全做不好。
他走过去,将她手中的手绢拿了过去,先在她的伤口上药,而后再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好伤口。
就在他专心致志为她包扎伤口的时候,萧意欢的手掌偷偷展开,手心里的毒蜂飞了出来。
她的目光追随着那只毒蜂,看到那只毒蜂飞到夜染尘身旁,嘴角不由有了一抹笑意。
但那只毒蜂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就被夜染尘抓住了。
“你该不会以为,齐柔做出来的东西,会伤我吧?”夜染尘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但更伤他的却是她脸上的笑意。
她为了凤宁易,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不过是碰碰运气而已,万一呢?”萧意欢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王爷的手艺也不怎么样。要不是我不会了,也不会让你给我包扎。等师父来了,我会让他再将医术传授给我……”
“你师父要来?他是不是特意来救你的?难怪你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夜染尘听到这消息,自然高兴。
她师父那么厉害,说不定在为她解毒的同时,可以将她身体里的那只蛊虫也一并给取出来。
到时候,她就不会再对凤宁易死心塌地,也不会再为凤宁易做任何事了。
萧意欢绕过他,往后宫走去。
竹洵已经能动了,快步上前去拦住了她。
“皇上有令,辰王妃不得踏入后宫半步!”
“不踏入后宫也可以,让宸妃来见我。”萧意欢却是半点不恼,只是懒懒地说了一句。
“宸妃身体有恙,不能离开凤欢宫,还请王妃见谅。”竹洵回答。
萧意欢冷笑一声,“看来,皇上已经知道了我入宫的目的,所以才不让我去见他,不过也无妨,是假的永远都是假的。就算皇上拦着不让我去见宸妃和朔儿,也不会让假成真。”
夜染尘听到她这么说,不由有几分生气,“意欢,朔儿当初可是被你带回来的。是你亲自证明了他的身份,为何现在你却要为了凤宁易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也说了,当初是我证明了他的身份。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我想要安抚宸妃的情绪,我也没有想到她会选择留在皇宫,让朔儿成为皇子。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成为皇子,还要被封为太子,不免有几分可笑。不是么?”
夜染尘听到她这么说,一时间竟然无法分辨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难道说,当初她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将朔儿带回宫,只是为了安抚宸妃?
那她为何不曾跟自己提过这一点?
“意欢,不管朔儿是不是皇兄的孩子,现在你都不能动他。”夜染尘知道,一旦朔儿的身份被动摇,凤宁易很快就会进行下一步。
但萧意欢又哪里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就算不能进入后宫,她也一样有办法让所有人怀疑朔儿的身份。
“夜染尘,有件事希望你能明白,不是你说了不能就不能。我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做到。”萧意欢说罢,转身往外走去。
情急之下,夜染尘拽住了她。
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做到。所以,我不会让你离开。”
怀中的人闻言,发出了一声冷笑,“夜染尘,你这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染尘堵住了嘴唇。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一般落下来,诉说着他的思念,他的心痛,他的心酸。
萧意欢想要将他推开,可一双手却逐渐失去了力气。
等夜染尘反应过来,人已经晕在了他怀里。
“意欢?”他顿时紧张起来,径直将人抱到了太医院。
太医见到他抱着人,纷纷后退,不敢上前为她诊治。
“辰王,不是下官不愿为辰王妃医治,是皇上下过令,不让我们那么做,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
夜染尘也知道,先前萧意欢中毒的消息一传出来,皇兄就下了令,不让太医前去医治。
而今他们也不过是遵守命令而已。
夜染尘抱着萧意欢离开皇宫,找到一处医馆。
大夫正要诊脉,怀中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意欢,你怎么样?没事吧?”夜染尘见她醒来,差点喜极而泣。
“没事。你可以放我下来了。”萧意欢说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说过,我不会再放开你。难得凤宁易没有让人护在你身边。等你师父来了,就让他来辰王府。我会求他为你取出情蛊。”夜染尘一路将她带回了王府。
一直到被关进房间,萧意欢也没有说半个字。
只是坐在桌边,支着下巴看着外面,仿佛在等什么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