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老爷更应该好好休……”
“如歌,不用多言了。你说得越多,只会让我更加怀疑你。”
许如歌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
看来,阻止萧德厚这一条路是行不通了。
她只能想别的办法。
先查查看,这侯府之中,是谁在“传谣”!
萧德厚说罢,目光落在了萧玲珑身上,“你还敢回来?”
“有什么不敢?我是爹的女儿,侯府是我家,我就该回来。不回这里,我还能去哪里?”萧玲珑说道。
萧德厚怒不可遏,想要给她一巴掌,又怕自己将她的脸打成之前那令人恶心的样子,只得将手收了回来,“罢了,意欢自会收拾你。”
留下这句,他便回了书房。
此时,夜染尘与萧意欢正在书房的房顶上,静静看着他。
“看来,他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查清你娘的事。要是他知道了当初的真相,定然不会放过许如歌。你娘终于可以安息了。”夜染尘说道。
萧意欢却并不那样认为,“他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一会儿许如歌端一碗汤来给他喝,再说上几句软话,他的心就会软了。”
许如歌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将他给看透了,不知有多少办法能拿捏住他的心。
没多会儿,还真如她所说的一般,许如歌端着一碗汤来了。
她推开书房的门,将汤放到了萧德厚面前,“老爷,这是你最喜欢喝的参汤,快趁热喝了吧。”
萧德厚下意识地端起参汤来,正要喝,却又放下了,“太烫了,一会儿再喝,你先出去。”
那碗汤的确还有几分烫,许如歌没有多想,转身走了。
她前脚才走,后脚萧德厚就让人抓了一只老鼠来,将参汤喂给了老鼠。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老鼠依旧活蹦乱跳。
“难道说,是我想多了,错怪了她?”萧德厚喃喃地说道。
夜染尘听到这话,差点没冲进去狠狠给他一拳。
许如歌就送了一碗参汤来,他就觉得是自己错了?
萧意欢不想再多停留,与夜染尘一同折返回马车,而后驾着马车回到了王府。
她让春兰找了斗笠来,给伽罗戴上,才让她下了马车。
否则伽罗那样子怕是要将王府的人全给吓晕过去。
萧意欢为伽罗安排了一个房间,并不允许人去照顾,甚至还下令,除了她,谁也不能进去。
“你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夜染尘看到外面那些个探头探闹的下人,笑着说道。
“就算好奇,他们也不会不听我的话。我会想办法尽快修补好伽罗的脸,让她不再那般骇人。至于解毒的事,还得慢慢来。”萧意欢可不敢轻易为她解毒。
否则她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
让那些毒在她的身体里共存,相生相克,或许她还能活得久一点。
她已经想了许多办法,但没有一个办法可行。
“你可知道夏云峰如今在何处?”伽罗忽然问了一句。
“为何问起了他?难道你后悔了?”萧意欢不由皱眉。
她居然还会提起夏云峰这几个字,难不成是因为她变成了这样,所以才会怀念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人?
可夏云峰要是看到她如今这张脸,也会被吓得失声尖叫,落荒而逃吧?
“当初我还以为,既然他答应了要照顾齐柔,就不会再践行对我的承诺。可他却找到了我,告诉我,他很快就能让齐柔为我换命。也正是那时候,我对他彻底失望。”
但她为了活命,选择了继续利用夏云峰。
谁知道,她的计划却被萧意欢给毁了。
“齐柔而今很幸福,有一个爱她的人在她身边照顾。夏云峰在她的心中不再有半点重量。”萧意欢想着北堂奚岚与齐柔并肩依偎的场景,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上天还是眷顾她的,我心中的愧疚也能少几分了。”伽罗说得很坦然。
她当然知道她当初所做的事是错的。
可是,如果能用另外一个人的命换自己的命,又有多少人会选择放弃?
“不过你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如果能解开你身上所中的这些剧毒,你就能恢复如常,那困扰你的事再也不复存在了。”萧意欢说道。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伽罗原本还想着,要找到另外一个人来为她续命,好让她能再回五毒教报仇。
但听萧意欢这话里的意思,她不用再费这心思了?
“前提是,解开你身上的毒。这可比找个人为你续命还难。”
萧意欢说完,又拿了一盒药膏给她,“一会儿将这药膏抹在脸上。无论有多难受,你都不能碰你的脸一下,否则,我可没有办法修补好你这张脸,听到了吗?”
伽罗点了点头,“放心吧,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她自信地说完,将药膏抹在脸上,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那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痛楚。
甚至比她之前毒发的时候还要难受。
她的手不自觉地往脸上去,在最后一刻被她用意志力控制下来。
可她不能保证自己每一次都能控制得住,于是求萧意欢道:“能不能把我绑起来?用最粗的绳子,不然我怕我会挣脱开来。”
“方才是谁说这不过是小事一桩?”萧意欢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不过为了伽罗的脸能得以修补好,她还是用绳子将她给绑了起来。
伽罗蜷缩在角落里,忍受着痛楚,忽然问道:“当初你的蛊毒发作,怕是比这还要难受吧?我都无法想象,你是如何支撑过来的。”
萧意欢淡淡一笑,说道:“你不去想它,就不会那么疼了。将你的脑袋放空,想那些能让你开心的事。”
伽罗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脸上还是没有半点缓解的样子,反而更狰狞了几分,“不瞒你说,我竟然想不到半点能让我开心的事。我的过去,活在谎言和阴谋里,所有人,所有事,都是被算计好的。”
她无法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