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萧意欢还真没想到什么具体的事。
毕竟以后的事可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她要这免死金牌,只是因为这玩意儿最实在。
夜染尘却有几分紧张,担心她是想要和离。
这可是御赐的婚事,和离并不是她说了就能算的,还得得到皇上同意。
如果皇上不同意,她执意要和离,那便是抗旨。
“皇兄,你已经给过意欢免死金牌了,再给不符合规矩,还是给她别的赏赐吧。”
萧意欢转头瞪了夜染尘一眼,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免死金牌这东西这么有用,是个人都不会嫌多,他居然和皇上说不符合规矩,让她换成别的?
“一个人要两块免死金牌的确没有先例,不过朕倒是一点不介意为了意欢破例。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恢复,朕心甚悦,就再赏给她一块好了。”
皇上看出萧意欢不乐意,担心自己若是不给她免死金牌,她会因此怪罪夜染尘,二人之间产生了矛盾可就不好了。
萧意欢赶紧谢恩,生怕夜染尘还会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还好,他没有再说什么,萧意欢拿了免死金牌,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承乾宫。
“你这是要去哪儿?”夜染尘还以为萧意欢会径直坐上马车回王府,可她却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先前萧南珠和我说,她在皇后房间里动力手脚,我想去看看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好不容易入宫一趟,自然得看看之前她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她也知道她早就该来了,若不是中途出了云峥这事,也不会耽误这么长时间。
夜染尘跟着她一起到了寿康宫。
皇后这里已经得到了消息,原本想到承乾宫看看,却因为身体不适没能成行,这会儿太医正在诊治。
“意欢来了,哪里还用得着太医?”夜染尘可不信任这宫里的太医。
万一是萧南珠的人,有事也能说成没事。
“不如先听听看太医怎么说。”萧意欢并不急着诊治。
有太医在这里,如果她先给出论断,很有可能会被倒打一耙。
她可没那么傻。
“请皇后恕臣无能,没有能看出什么病症来。”太医听到萧意欢这话,吓得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说道。
“太医院里怎么尽是些什么也不懂的废物?”就连皇后这般温婉的人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皇后娘娘别生气,既然他看不出来,就让他下去吧。让我看看。”萧意欢说着,就在皇后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皇后将手放在桌上的小枕头上,眼神中隐约有几分戒备。
不光是萧意欢看出来了,就连一旁的夜染尘也看到了。
“皇嫂这是……不信任意欢?”他直白地问了出来。
“怎么会?意欢医术高明,宛如神医在世,本宫自然是信任的。”皇后回答。
可她的眼角眉梢,都写着对萧意欢的不信任。
“皇后若是当真信不过我,可以换一个人来。”萧意欢收回了已经伸过去的手。
就凭皇后有这样的想法,她也不敢为皇后医治。
倘若以后皇后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她可是得背黑锅的。
枉费她当初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为皇后做输卵管的手术。
这才多久不见,皇后居然就不信任她了。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在皇后身边挑拨。
“意欢,本宫可没有说你半句不是!”皇后有几分愠怒。
萧意欢也知道她什么也没说,可很多时候,眼神和表情就能胜过千言万语。
“是我唐突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萧意欢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一圈,最后落在了床边的那盆花上。
那花开得格外鲜艳,即便是在没有阳光的阴暗角落里。
这足以说明这花的特殊。
但萧意欢并不能肯定这是萧南珠送来的,亦或者……是萧南珠以她自己的名义送来的。
如果萧南珠送这花的时候是以她萧意欢的名义,那她说这花有问题,皇后对她依旧会有怀疑。
萧南珠再在她面前一挑拨,皇后就更难信任她了。
“意欢,我的脑袋又疼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再给我看看。”一旁,夜染尘捂着后脑勺说了一句。
他实在是不想让萧意欢再留在这里受委屈了。
萧意欢的目光并没有从那盆花上面移开,她转头看了夜染尘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
夜染尘瞬间心领神会,从怀里摸出暗器来,对准了那盆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将暗器扔了过去。
房间里,除了萧意欢,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皇后娘娘,辰王还有伤,我们就不在这里就留了。”萧意欢对着皇后微微欠身,转过身去。
走出房间的时候,她还没忘记看一眼那盆花。
似乎已经有了凋敝的迹象。
她担心皇后已经中了毒,可而今皇后并不信任她,她为皇后诊治无异于冒险。
先前在洛嫔那里已经吃过的亏,萧意欢可不会再吃了。
从寿康宫出来,夜染尘牵着她大步往前走,好似受委屈的人是他一般。
“王爷何必这般动怒?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萧意欢倒是很看得开。
皇后这样的人,她一早就看透了。
所以并没有生气,只觉得好笑。
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瓦解了她的信任,那这信任还真是不值钱。
不值钱的东西,萧意欢宁愿不要。
“人之常情?若不是你,她早就已经没了这皇后的位置,她居然还敢这样对你!”夜染尘越想越气。
当初皇后被芸妃陷害,萧意欢原本可以置身事外的。
就算她是被拖下了水,以她的聪慧,撇清关系也不难。
可她却偏偏选择了站出来为皇后解围,之后还因为救下洛嫔惹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这些,皇后应该记在心里才对。
“这世上忘恩负义的人多了去了,我已经习惯了。”萧意欢依旧是一脸的淡然。
夜染尘听着这话,看着她眼底的苦涩,莫名觉得,她是在说他。
他在她眼里,已经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这印象再难转变。